第27章

整天的幻想着他的那位恩人。”银杉：“我的话也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我知道她所指的就是我们那天的争论。王成宝：“关键是别让他爱上那一位。”“我见过穆老师的女朋友。”小贺又插嘴道。我有些惊诧地盯着她，“我还不知道我的女朋友在哪儿呢，你就见过我的女朋友了。你在哪儿看见的？”“就是前天晚上。”她说着看了银杉一眼，像是怕银杉责怪似的。又接着说：“我们坐在车里，看见你们在路边喝冷饮呢。”“啊，你说的是刘青青。”我恍然大悟。“不错。那天晚上你没去‘国宝’家。我们从‘国宝’家出来，口渴了就去要了杯冷饮。”我不知为何要向银杉解释此事。银杉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去，那样子像是有人偷窥了她的秘密似的。王成宝趁机挑唆：“小贺，那个人好看吗？”小贺想了想，说：“好看。”随即又瞟了一眼银杉，“不过，没有我张老师好看。”“小贺。”银杉对于她这些小小的马屁并不领情。小贺仍不罢休。“张老师，你长得这么漂亮，他们为什么不跟你谈朋友呢？”“小贺。”银杉这次提高了嗓音，同时那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小贺，这你就不明白了。”王成宝把小贺拉到身边，用手捂住她的耳朵，说起悄悄话来。小贺瞪大眼睛听着，不时地使劲点点头，狡猾地转动着黑亮的小眼珠。最后，高兴地拍着手，一蹦一跳地离开王成宝，看着我和银杉，叫着：“啊，太好了。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了。”“嗨。小贺，别忘了保密啊。”王成宝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对对。保密。我保证跟谁也不说。”小贺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国宝’，你又出什么坏主意了。注意点，别把小孩子教坏了。”我指着王成宝说。王成宝：“我怎么啦，不就是对小贺说了几句让你听不见的大实话吗。这就能变坏了，这么容易吗。我看你倒是要注意呢。这一段时间以来，你大有脚踏两只船之嫌呢。我现在就给你提个醒。老兄，你可以心太软，心很善，但不可以心太花，心太乱啊。”“你……”我正待反击，门铃响了。“可能是严俊到了。”我顾不上与“国宝”的争斗，急忙去开门。

一位送货员为我送来了一只礼盒，那是前几日我从网上为银杉订购的一条丝巾，只为了表示银杉为我介绍工作的一份谢意。我心虚地躲过身后所有人的目光，匆匆将其塞进衣帽架内，然后返回客厅。

“是我严俊哥哥吗？”小贺迫不及待地问。“不是。是送牛奶的。”我若无其事地回到原来的座位上。“我严俊哥哥怎么还不来？”小贺有些生气地耍起小性子来。那只不老实的小脚丫碰掉了茶几上的水杯。“小贺，你怎么这样不注意。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银杉的反应显得有些过于激动。“银杉，这没关系的。小孩子嘛。”我急忙上前劝阻。“我赔还不行吗。”小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把自己塞到我的身后，以求得我的庇护。“你看，第一次带你出来，你就这么不老实。”银杉板着脸说。“千万不要这样。银杉。”看到银杉这般认真，我感到大可不必。“你要为这点小事生气，可不值得。不就是一只杯子吗。”王成宝接过话来，“就是嘛。再说也不是故意的。对吧，小贺。以后注意就是了。等过年的时候，小贺再来做岁（碎）岁平安节目主持人，好吧。”小贺被他的话逗得一下子又来了精神。“我看我们还是走吧。”银杉仍然坚持道。没等我们好言相劝，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银杉，你要走，我们可都不答应啊。”我对银杉说完，便转身去接电话。电话是严俊打来的，说他临时跟几位同学去游泳，就不过来了。我把这消息转达给大家，小贺失望地一下子跌倒在沙发里。银杉看了小贺一眼，也不再坚持刚才的意见了。王成宝变换了一下坐姿，说：“穆焱，你把大家叫来，今晚打算怎么招待我们呀。对吧，小贺？”“对。穆老师。今晚咱们吃点什么？”小贺马上响应。“随便你们点吧。”我说。“今天晚上可不能随便吃。”小贺一本正经地说，“今天可是我张老师的生日。应该吃蛋糕和面条。”“真的？”王成宝一下子跳了起来，“那还真不能随随便便地吃呢。我去买蛋糕。”“别……”银杉试图拦住往外走的王成宝，小贺又从她身边趁机溜过。“我跟你一起去。”

说话间，他们的身影就从屋子里消失了。“让他们去吧。”我挡住有些焦急的银杉，说。“不是。”银杉重新坐下来，“我的生日不是今天，是下个月的今天。你们上小贺的当了。”“噢。也罢。那我们就提前一个月为你庆祝吧。”说着，我拿出了那个礼盒。“送给你，生日快乐。”银杉惊喜地看着我，足足有十秒钟。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就好像这事前就有所预谋的一样。她打开那礼盒，看见了一条色彩鲜艳的丝巾。“愿你的未来比这条丝巾还要绚丽多彩。”我说。银杉接过丝巾，把幸福和激动的目光送给我。“谢谢你，穆焱。这丝巾真好看。”她轻轻地抚摸着，有些爱不释手。“怎么这么巧，一听说我过生日，你就有了一份礼物，像变戏法一样。该不会是你和小贺事先串通好的吧？”“希望你能喜欢。”我并未回答她的提问。“当然喜欢。谢谢，真的谢谢你。”说着，她走到镜子前，将那丝巾围在领口，那梦幻般的色彩衬托着她幸福的笑脸，更显得美丽动人。我突然想到了那位神秘的女子。如果她围上这条丝巾，是否也是如此楚楚动人？在没有找到她之前，我应该也为她准备一份礼物，以表谢意。尽管这份礼物不是如何的贵重，正像银杉所说的，她并不图什么回报。相反，贵重的礼物恐怕她是不能够接受的。

银杉小心地将丝巾收好，看到我有些走神，便轻轻拍了下茶几。“穆焱，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我也好送你一份礼物啊。”“我的生日啊，早就过去了。”我故意隐瞒道。“是吗？”她有些不相信，“还是告诉我吧，我要记下来。”“你不用记，等我张口问你要礼物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再说，过生日只是你们这些小孩子的游戏。”“嗨！”她提高了声调抗议道：“你说话的口气别这么大好不好。你不过比我大一岁，个子比我高一点罢了。你今天的阴谋得逞了，还不能让我回击一下吗。”我说：“今天绝对没有阴谋，纯属巧合。实话告诉你吧，这份礼物是我用来准备谢你为我找的这份工作的。”“这还用谢吗。”她淡淡一笑，便低下头去。我把那手帕拿出来，“这手帕还给你。这段时间以来，它可帮了我大忙了。”“不过是一只手帕，能有什么大的作用。”她说着，将手帕收了起来。“它的作用很大，可以用无与伦比来形容了。”我说。“普通的日用品罢了。”“但是我很喜欢。如果我过生日，你能把它送给我吗？”我大着胆子问。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等回答我的问题，王成宝便冲进屋内。“大蛋糕买回来了喽！”王成宝拎着一个大大的蛋糕盒，和小贺一起惊天动地地进了门。“张老师，看。这个蛋糕好不好，这是我挑的。”小贺炫耀地说。王成宝：“买这个蛋糕我们可赚大了。六十块钱一个，另赠两个大活人。”说着，他向身后一指。果然，刘青青和黄小波意外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只见黄小波一身白领打扮。下着一条裤线笔挺的西裤，上穿一件短袖T恤。那T恤上醒目地爬着一条尾巴高高翘起的鳄鱼。他的肤色比原来白了许多，那一头黑发的前沿被一缕金色分割开来。那副十足的油头粉面与其说像是一个小职员，倒不如说更像个花花公子贴切得多。相比之下，他身旁的刘青青便显得黯然失色了。

刘青青抿着嘴，眼睛无精打采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一副疲惫、憔悴的样子。这种沉默出现在她身上也实属少有。也许她对于那天我在她家里的表现仍然耿耿于怀吧。只见她从门外进来，懒得跟任何人打招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是在跟谁赌气似的。

“刘青青，你来了。”银杉首先跟她打招呼说，“刚听说你病了，我们正说去看你呢。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没事，已经好了。”刘青青勉强地挤出些笑容。“怎么样，刘青青。”王成宝接着话说：“这次的身体欠安也该听听我的祖传秘方了吧？”“去去去，别惹我。烦着呢。”刘青青皱着眉，满脸的乌云密布，像是再也不会转晴的天空。王成宝找了个没趣，便把目光转向变化颇大、又一次更新了自己的黄小波。“波儿，怎么回事。本市最近没有哪家银行被盗吧？”他夸张地打量着黄小波，“这年头，要是不干违法的事，是绝对不会发得这么快的。波儿，你找好你的后路了吗？”说着，他便伸出手去，想要抚弄黄小波的头发，被黄小波迅速躲了过去。“怎么，钱挣得太多了，连黑发都变成金丝啦。等全变成金色的，你就成了金丝雀了。那时，你就该改名叫黄金波儿了。”

“太俗了。我看是俗不可耐。还是剪掉吧。”我抓起那缕黄发，装作要剪去的样子。“还用剪吗。修正主义的毒草，拔去就是了。”刘青青忍不住道。“精辟，太精辟了。”王成宝竖起大拇指赞叹说。“别，别。什么毒草，这叫时尚，懂吗。老土们。”黄小波一扬头，摆脱了我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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