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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述而 (3)

小说: 论语禅      作者:曾琦云,倪新兵

虽然富贵不可求,但是我们可以在因地里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样人就能够做自己命运的主人。佛教有句话叫做:“菩萨畏因,众生畏果。”意思是菩萨站得高,看得远,他知道有恶因必然有恶果,所以经常警惕自己不要做坏事。众生就只顾眼前利益,为了自己的利益往往损害别人的利益,等到恶果来了,悔之晚矣,所以众生只怕恶果,却不怕恶因,这是愚蠢的行为。如果反过来,我们向菩萨学习,在因地里不造恶因,这命运也就改变了,如此说来,富贵是应该这样去求的。

袁了凡先生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他的“立命之学”即是求富贵的方法。袁了凡先生是明朝人,幼年时遇到云南的孔先生,精通算命,他推算袁入学宫应当在第二年,县试府试进学(考试)的名次,都应验了。后来袁了凡遇到云谷禅师,告诉他命虽然有,但是大修行人可以改变命运,人要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只要一心为善,命运就可以改变。袁就把从前的过错,一条一条记录起来,尽情揭发剖露忏悔,发誓要做三千件好事,以求得考试成功。云谷禅师又教他念准提咒,使他所求更有把握。从此,他的命运就改变了。孔先生算定的五十三岁寿命。后来先生身体健康,近八十高寿。子孙科举顺利,世代昌盛。

论语禅:

富贵不可求亦可求。

安贫乐道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孔子说:“吃粗食,喝凉水,弯着胳膊当枕头,快乐也就在这中间了。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富贵,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天上的浮云一样。”

“饭疏食”,饭,这里是“吃”的意思,作动词。疏食有说是粗粮的,有说是菜食的。

曲肱:肱(ɡōnɡ),胳膊,由肩至肘的部位。曲肱,即弯着胳膊。

孔子极力提倡“安贫乐道”,认为君子谋道不谋食,他说“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即是说粗茶淡饭,居住简陋,对于有理想的人来讲,可以说是乐在其中。所以孔子特别赞扬颜子“一箪食”的精神。

当然孔子也不是要说让大家都去做苦行僧,正当的生活还是必要的,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决不能以破坏别人的利益为代价去取得自己的名利。所以孔子提出:“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通过不义的手段而取得富贵荣华,是坚决不能做的。不义的荣华富贵,如天上的浮云一般,来得快,也去得快。圣人视天下如敝屣,把抛弃本来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都看作抛弃一只破旧的鞋子一样,可世间人竟然还要用不义的手段去获取富贵,真是有天壤之别。伯夷和叔齐兄弟互相推让王位,竟然为此而逃走。佛陀虽然为太子,却不愿意继承王位而出家修道,寻找天下众生的解脱之道。与他们比起来,若还通过不义手段去牟取富贵,是不是太愚蠢了呢?

中国历史上的禅师们对于安贫乐道体会最深,他们认为“少一分物欲,就多一分菩提;少一分占有,就多一分慈悲。”有的禅师,坚持过午不食,即过了中午后就不再吃东西。有的禅师,夜不倒单,就是一生都不睡觉,所谓休息就是打坐。有的禅师,入山苦修,皇帝请他下山他不肯,他以山间的松果为食,与大自然同在。有的禅师,农禅并举,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有的禅师,身怀绝技,医术精湛,救死扶伤,不求回报。

四川乐至报国寺前任住持离欲禅师,可谓真正离欲的一位禅师,一生安贫乐道,也是仁者寿的现实榜样。他是四川省合川县泥溪乡人,生于1868年,清同治七年,1992年4月17日预知时至,安详坐化,世寿一百二十四岁。禅师一生节俭,朴实无华,常年居住一小小的房屋,从一扇小窗透进微弱的光线,照着一张三尺多宽的旧木床,一床土麻布蚊帐,老蓝布的被褥和床单。床上一张烂草席,一个土蓝布包糠壳的枕头,都是疤上重疤,深浅不一的各色补丁,共有一百多个。一张旧书桌,一把旧竹椅,一个装满杂物的旧衣柜。屋侧一间小厨房内,一个泥糊的土灶,放着直径约一尺五寸缺一个边边的小铁锅,小缸边一张烂木桌。虽然报国寺设施不断改善,但禅师的寮房一直照旧,直到圆寂。禅师对自己如此苛求,对众生却有求必应。他做了很多好事,又用精湛的医术,给大众看病。

论语禅:

享受越多,离“道”越远。

《易》与佛

子曰:“加我数年,吾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孔子说:“再给我几年时间,我可以学习《易》的道理,按照它去办事便可以没有大的过错了。”

老版本是: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朱熹说:“此章之言,史记作为‘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加正作假,而无五十字。盖是时,孔子年已几七十矣,五十字误无疑也。”假,这里通“加”字,给予的意思。

《史记?孔子世家》说:“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

这里明显告诉我们孔子是到晚年才开始喜欢《易》的,所谓“五十”是后来版本的错误,“五十”应该是“吾”字。因为古书竖排,“五十”误为“吾”很有可能。

孔子到了晚年才去接触《易》,感到时间太紧张了,更主要的是有生之年不能对《易》加以更多发挥了,所以他希望上天多给自己几年寿命,用来学习和研究发挥《易经》,这样就会使后来人都不会有很大的过错了。因为《易经》就是大道至理,通过易经可以指导人们在生活实践中不犯错误。所以这个“无大过”也不一定是指自己,而是指后来的人。孔子主张认真研究《易》,就可以使自己的言行符合于“天命”,即“道”,那么每个人都可以做到从心所欲,不逾矩了。

《史记?孔子世家》中说孔子“读《易》,韦编三绝”。说明孔子非常喜欢读《周易》,曾把穿竹简的皮条翻断了很多次。孔子到晚年“随心所欲,不逾矩”,那已经融通了易学,所以能够处处变通,又能时时圆融,不会再出现错误。因为易代表了宇宙变化最根本的规律,通《易》的人实际已经开悟,真正通《易》的人,只能是圣人。

澫益禅师《论语禅解》:“学《易》方无大过,《易》其可不学乎?今有穷年读《易》,而过终不寡者,其可称学《易》乎?”孔子学《易》无大过,可一般人一生研究《易》而过错很多,那是他没真正学懂《易》。

要真正学懂《易》,必须与佛学相融通,若能以《易》参禅,则善中上善矣。禅宗二祖慧可之弟子“僧那禅师”专擅《易》学、《礼》学,南至相州时,遇慧可说法,即与学士十一人出家,从慧可受道。

澫益禅师写了《论语禅解》,还专门写了《周易禅解》,他主《易》亦佛,以易参禅,其在《周易禅解》一书中大多分成几部分内容来解说《周易》经传文句。先是归纳和阐发每一卦爻辞及其《传》文的义理,然后再以佛学思想观点加以贯通,尤其是在解六十四卦卦爻辞时,都尽量引用佛教禅学的思想来加以阐明,充分证明《易经》每卦的义理都与佛理是不谋而合的。

《易》与佛的关系可从下面看出:

第一,“易”有简易之义,即“易”虽包罗万象,但有一个最简化的公式或“模式”,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可以装进这个“模式”里,都可以用这个“模式”来说明。即“大道至简是也”。

佛以一真圆觉遍撒三千世界,伏羲以一笔开演天地。本体即一,佛叫做真如、佛性、圆觉等,因一念生多念,故一念三千,也就是宇宙从一念产生出来,大道至简如此。易把本体叫做“太极”,“太极”是没有分别的,不分阴阳的。如果一分阴阳,也就不断分化,以致三千大千世界。太极图即是简易模式,易用阴阳鱼这个图来表示它的宇宙真理。

第二,“易”有变易之义,即“易”是讲变化之道的,也就是讲“辩证法”的。

佛也讲变化之道,这种变化之道,佛叫做“无常”。世间一切法(客观存在),生灭迁流,刹那不住,谓之“无常”。这种无常不是杂乱无章,而是有因果规律在其中制约的,例如有得必有失,有善必有恶,俗人限于这种相对之中,不得自由而有六道轮回。若能除掉分别心,吉凶均不存在,回归佛性。佛说一真法界,一切无不从此法界流,一切无不还归此法界。

《易》的变化从两仪开始,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原始反终,复于太极。两仪开始出现分别心,然后分化为更多,其中有阴有阳,有善有恶,因为阴阳善恶对立,所以才会有世间吉凶现象,除掉了阴阳对立,也就除掉了分别心,那么将回归太极。

因为世界是无常的,所以佛无定法,唯在当机。因为世界是变化的,所以《易》无定体,唯变所适。

因为世界变化无穷,万变不离其宗,所以佛说八万四千法门,法法相融,法法无上。因为世界变化无穷,万变不离其宗,所以《易经》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卦卦相通,爻爻相错,群龙无首,其道大圆。

佛教认为众生因贪嗔痴无明的牵引,所以永远在六道中轮回,既没有始也没有终。《周易》六十四卦不以“既济”为结束,而以“未济”,同样说明一切事物生生不息,无始无终,循环周转。《序卦》说:“物不可穷也,故受以来济终焉。”即是说事物是生生不绝的,因此用未济为终。

第三,“易”有不易之义,即“易”虽讲变化,但“道”的本体却是永恒不变的,看到了不变的“道”,才知道世界的本体是永远不动的。

佛性如如不动,太极亦如如不动,无论世界如何千变万化,众生时而沉沦,时而上升,改头换面,无数轮回,而佛性和太极是不变的。众生一旦觉悟其本性,回到不变的本性,他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因为佛性和太极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

论语禅:

学《易》不易,学《易》亦易。

子不语

子不语怪、力、乱、神。

孔子不谈论怪异、暴力、悖乱、鬼神。

乾隆年间才子袁枚写了一部笔记小说叫做《子不语》,即孔子不说的,他都说,这部书写的都是一些神奇鬼怪的事情。还有蒲松龄写《聊斋志异》,纪晓岚写《阅微草堂笔记》也是“子不语”的东西。

孔子看到鬼神迷信给人带来了很多的灾难,所以他从来不宣扬这些东西。除了“怪异”和“鬼神”不提以外,孔子也不提“暴力”和“悖乱”的事情,因为反面的东西提多了反而可以诱发这些事件再次发生。人们有逆反心理,你说做不得,有人偏偏要模仿去做。所以孔子总是坚持正面教育,不说那些丑恶的东西,以免把人引向邪道。

因为传统解释“不语”带有对“怪力乱神”不以为然乃至否定的意思,所以流传至今,特别到了相信科学的当代社会,一些人据此把孔子列为唯物论者。论述此时,又把孔子其他有关的话连贯起来,如“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论语?先进》)“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论语?雍也》)。因此,鲁迅说儒家“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实用为教,不欲言鬼神”(鲁迅《中国小说史略》)。

另外一些看法认为孔子对于民众的鬼神信仰也不反对,而是视之为一种教化民众的手段,一种可以令“百众以畏,万民以服”的“善巧方便”,祭祀鬼神仅仅是心理满足,并非认定所祭祀的鬼神存在。例如,对于《礼记檀弓》曰“惟祭祀之礼,主人自尽焉耳,岂知神之所飨”,郭沫若这样解释:“他肯定祭祀是求的祭祀者的心理的满足,并不是认定被祭祀者的鬼神之真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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