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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子张 (1)

小说: 论语禅      作者:曾琦云,倪新兵

子张曰

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子张说:“士遇见危险时能献出自己的生命,看见有所得时就会考虑是否符合义的要求,祭祀时能想到的是恭敬,居丧时想到的是哀伤,这样就可以了。”

子张说:“守德而不能发扬光大,信道而不忠实坚定,这样的人,有他会怎么样?无他又会怎么样?”

子夏的学生向子张询问怎样结交朋友。子张说:“子夏是怎么说的?”答道:“子夏说:‘可以交的就和他交朋友,不可以交的就拒绝他。’”子张说:“我所听到的不一样:君子既尊重贤人,又能容纳众人;能够赞美善人,又能爱护没有能力的人。如果我是十分贤良的人,那我对别人有什么不能容纳的呢?我如果不贤良,那人家就会拒绝我,又怎么谈得上拒绝别人呢?”

这一章从子张(公元前503—?)开始,依次是记载子张、子夏、曾子、子贡四人的言论和学说。开头三则是记述子张的言论。从“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这几句话来看,子张继承了孔子“杀身成仁”、“见得思义”、“克己复礼”的观点。

在宪问篇,子路问成人的时候,孔子已经回答了“见利思义,见危授命”这是做人的道德标准。所以子张在这里说“见危致命,见得思义”是孔子思想的继承和发扬。在需要自己献出生命的时候,他可以不怕牺牲,勇于献身。用孔子另外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杀身成仁”。有关祭祀和丧礼的要求,也符合孔子所提倡要表达真实感情的要求。对于孔子说“古者天子崩,王世子听于冢宰三年”,他表现出的是完全的信服。所以,子张这一章,把他的学说列为第一位,是很有道理的。

孔子去世以后怎么办?子张提倡孔子所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的观点。在这里,他明确反对“执德不弘,信道不笃”,虽有嘉肴,弗食不知其美。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孔子的大道,在那么一个动乱的时代,虽然曲高和寡,但是作为孔子的真实继承者,像子张这样的大弟子是以弘扬夫子之道为己任的。所以他反对那种信仰不坚定的人,说这种人多一个,少一个,对社会没有什么影响。

从“子夏门人问交于子张”来看,应当是孔子去世后的事。可能与子夏住的近。子夏居西河为魏文侯师,同时田子方等人也被奉养,或许子张也在其列。然而文侯时期正是魏国变法图强之时,登上政治舞台的,是子夏弟子李悝、吴起等人,即便田子方之类的贤士,似乎也只是被奉养而已。子夏门人所以叱吒风云,是因为有文学特长的子夏,他所继承、教导的诗礼易春秋在社会上很有用武之地,而子夏的为人也平易。子张则很不幸,性格上孤高(子曰:“师也过。”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难以与世俗人为伍。夫子总是教育他: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在每次问政时几乎都要谈到这个问题,我们或许可以想见子张的“辟”了。也许他的理想太高,难以与当时的现实并存,而他所学又是难于推行的礼制,并且子张又要求有严格的形式。所以子张的政治理想恐怕是终生未有机会实现的。但是,他有学生,有影响。

到了晚年后,子张在经受磨炼后,他的境界更加到了一种高的层次。他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孤高了,从子夏门人问交友来看,他已经很能体会孔子的“恕道”,他说,君子既尊重贤人,又能容纳众人;能够赞美善人,又能爱护没有能力的人。如果我是十分贤良的人,那我对别人有什么不能容纳的呢?我如果不贤良,那人家就会拒绝我,又怎么谈得上拒绝别人呢?子张的话与子夏相比,已经更加能够融通孔子的仁爱和恕道。

最后,子张病,召申祥而语之曰:“君子曰终,小人曰死;吾今日其庶几乎!”这已经看出子张已经到达看破生死的境界。“终”是一期生命的结束,并非是真正的死了,而小人的“死”,以为死了就一切都没有了,由此,我们可以想见他正在走向出世的境界。

论语禅:

菩萨与众生打成一片。

子夏曰

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

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

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

子夏说:“小人之过也必文。”

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

子夏曰:“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

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子游曰:“丧致乎哀而止。”

子游曰:“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

子夏说:“虽然都是些不同的学说或小技艺,也一定有可取的地方,但用它来实现远大理想就行不通了,所以君子不去研究。”

子夏说:“每天能学到一些自己所没有的知识,每月能不忘记所学到的知识,这就可以叫做好学了。”

子夏说:“广博地学习,牢固地记住,抓住要紧的问题提问,并且积极地去思考,仁就在其中了。”

子夏说:“各行各业的工人居住在作坊里来制作他们的产品,君子则通过学习来走向‘道’。”

子夏说:“小人对自己的过错一定要加以掩饰。”

子夏说:“君子外表有三种变化:远看他的样子庄严严肃,接近他又温和可亲,听他说话则语重心长。”

子夏说:“君子必须取得信任之后才去役使百姓,否则百姓就会以为是在压迫他们。要先取得上级的信任,然后才去劝谏,否则,他们就会以为你在诽谤他。”

子夏说:“大节上不能超越界限,小节上有些出入是可以的。”

子游说:“子夏的学生,做些打扫和迎送客人的事情是可以的,但这只不过是些微小事,根本的东西却没有学到,怎么可以呢?”子夏听了,说:“哎,子游错了。君子之道,哪些先传授?哪些后传授?这就像草和木一样,是有区别的。对于君子的教育方法,怎么可以诽谤呢?有始有终,循序渐进,恐怕只有圣人能做到吧!”

子夏说:“为官者已尽职尚有余力,应致力于学习;为学者有了丰富的知识尚有余力,可去做官。”

子游说:“丧事做到尽哀也就可以了。”

子游说:“我的朋友子张可以说是难得的了,然而还没有做到仁。”

子夏(公元前507—前400),叫卜商,字子夏,孔子说:“商之为人也,甚短于财。”

子夏中年曾经出仕担任过鲁国莒城父宰。孔子去世后,子夏离鲁去魏,被魏文侯延请为师。晚年子夏聚徒讲学于魏国西河(今河南安阳),从学者有三百多人,人才辈出。战国时一批著名政治家、军事家如李悝、吴起及商鞅,俱出门下。而荀子、李斯、韩非则也是其隔二或三代的再传弟子。其门风之盛,使当时许多人甚至误以为他就是孔子。

子夏少孔子四十岁,是孔子后期学生中的佼佼者,他勤学好问,以“文学”著称,被孔子认可。子夏善于独立思考问题,因常有独到见解而得到孔子的赞许,如其问《诗经》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一句,孔子答以“绘事后素”,他立即得出“礼后乎”的结论。即子夏在孔子的启发下,马上认识到“礼”是美的人性的自然流露,它是产生在“仁”之后的。(《论语?八佾》)

虽然子夏在理论修养方面常常有新的见解,但孔子认为子夏在遵循仁和礼的实践方面有所“不及”,曾告诫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论语?雍也》)

在孔子的教育下,子夏对道德修养与学习的关系越来越有深刻的理解,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论语?学而》)把道德修养当做最大的学习,是孔子一向所要求的,孔子要求把学习落实在生活实践的修行之中。

子夏晚年,因丧子而哭之失明,离群索居。唐玄宗时,被追封为“魏侯”,宋代时又加封为“河东公”。

与子张相比,子夏在立言方面要比他成功得多,但是就修行的境界来看,我们认为子夏要低于子张。子夏是一个不太循规蹈矩的人,他有点创新精神,与时俱进。用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这反而是好的。可从“道”的本体来看是不好的,因为“道”是不变的。如果热心于新思想的传播,说明他本身有一种自我的执着。孔子为何述而不作呢?他是圣人,可是他不写专著,这是圣人的无我。当然,学生们为他出《论语》,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子夏说:“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这段话本来是继承了孔子的君子精神的,可从子夏口里说出来却又会引起误解,会被人认为子夏心目中的君子是懂权术有心计的君子,已不再是孔子倡导的那种“温文尔雅”、“坦荡荡”的醇儒。这些观念,被法家拿去作为察势和用权的方法。因而被儒家正统学派认为是投机。以至子夏的再传弟子荀子也曾指摘子夏城府深沉:“正其衣冠,齐其颜色,俨然而终日不言。”(《荀子?非十二子》)

子夏说“君子必须取得信任之后才去役使百姓,否则百姓就会以为是在压迫他们”,这本来是儒家取信于民的仁政,而到吴起、商鞅变法,就成为了统治阶级的手段,他们首先采取示民以信的政治策略,显然源出于子夏的这些观点,却篡改了儒家思想的原意。

子夏说“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不是宣扬读书做官论的,具体论述请参阅本书“学而优不仕”那一节。

子夏说:“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小道,可指各种农工商医卜之类的技能。朱熹说:“小道,如农圃医卜之属。”皇侃说:“小道谓诸子百家之书也。”不管是什么小道,子夏说也一定有可取的地方,只是用它来实现远大理想就行不通了,所以君子不去研究,这算是孔子所说“攻乎异端”(《论语?为政》)的知音,合乎中道,一分为二看问题。可到后人理解就变了,后儒特别是宋明理学认为,其他一切学说都是异端邪说,都是小道,都是需要批判的打倒的。

论语禅:

离开了自性的觉悟,贤人所立言将被越来越多的人误解。

曾子曰

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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