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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季氏 (1)

小说: 论语禅      作者:曾琦云,倪新兵

季氏将伐颛臾

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城邦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言过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贫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孔子曰:“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

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矣,故夫三桓之子孙微矣。”

季氏将要攻打颛臾。冉有、子路去见孔子说:“季氏将要对颛臾采用军事行动了。”孔子说:“冉求,难道这不就是你的过错吗?从前周天子封颛臾主持东蒙山的祭祀,而且它已经在鲁国的疆域之内,早已是国家的臣属啊!为什么要讨伐它呢?”冉有说:“季孙大夫想要这么做,我们两个人做家臣的都不愿意的啊!”孔子说:“冉求,周任有句名言说:‘尽自己的力量去担负你的职务,如果不能胜任就要辞职。’有了危险不去帮助,跌倒了不去搀扶,那么季氏还要你们这些辅臣干什么呢?而且你说的话说错了。老虎、犀牛从笼子里跑出来,宝龟、玉器在匣子里毁坏了,这是谁的过错呢?”冉有说:“现在颛臾城墙坚固,而且离费邑很近。

现在不把它夺取过来,将来一定会成为子孙的忧患。”孔子说:“冉求!君子痛恨那种不诚实的态度,口里说不要,心里却十分想要,还一定要花言巧语为此找出辩解的理由。我听说:一个国家的君王,一个家族的大夫,他所忧虑的不是贫穷,而是财富不均,他所忧虑的不是人口少,而是不安定。财富平均了,也就没有所谓贫穷;大家和睦了,就不会感到人少;境内安定了,国家就没有灭亡的危险。正因为这样,所以如果远方的人还不归服,就修仁德招来他们。既然把他们招来了,就让他们安定下来。现在,仲由和冉求啊,你们两个人辅助季氏,远方的人不归服,而不能招来他们,国内分崩离析,你们不能巩固安定,反而策划在境内使用武力。我只恐怕季孙的忧患不在颛臾,而是在自己的家门之内啊!”

孔子说:“天下有道的时候,制作礼乐和出兵打仗都由天子决定;天下无道的时候,制作礼乐和出兵打仗,由诸侯决定。由诸侯决定,大概经过十代很少有不垮台的;由大夫决定,经过五代很少有不垮台的。由大夫的家臣把持国家政权,经过三代没有不垮台的。天下有道,国家政权不会掌握在大夫之手。天下有道,百姓不会议论国家政治。”

孔子说:“鲁国国君失去国家政权,已经有五代了,政权落到大夫手里,已经四代了,所以三桓的子孙也将要衰微了。”

颛臾(zhuān yú),鲁国的附属国,在今山东省费县西。费是季氏的封地。有事,指有军事行动,用兵作战。讨伐必须对方有罪,颛臾无罪却要攻打它,冉有就只好委婉地说有事。此文已经列入高中语文第一册。

这里的季氏是谁?按照朱熹所说应当是季康子,刘宝楠也肯定是季康子。鲁定公十二年,孔子与季桓子决裂,开始周游列国。鲁哀公二年,季桓子死了,季康子即位。季康子请冉有回国做助手。后来孔子也和弟子们回到了鲁国,所以这时,子路和冉有都可能在季康子家做助手。

孔子回到鲁国,政局仍旧处于动荡之中,鲁桓公的后代季孙、孟孙、叔孙三大家互相争权夺利,欲壑难填。三大家族共同把持鲁国朝政,其中,季孙氏势力最大,他的野心也最大,他要讨伐颛臾的意图是:其一是贪其土地,其二是担心颛臾今后对己不利。冉有、子路在季氏门下,就参与了出征前的筹划。可他们两人终究是孔子的弟子,谋划以后心里终究不安心,就觉得有必要向孔子报告,以探求老师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由此引出了孔子和两位弟子的对话。

孔子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严厉的批评了他们。其中讲了很多道理,归结到一点,就是要以仁义去战胜天下,要修文德以招来百姓,靠武力不仅不能征服人心,而且有了这种扩张的野心,内部也会不得安定,最后只能葬送自己。“祸起萧墙”这句成语就是来自这里。内部本来已经不安定,还想对外扩张,等于就是自己毁灭自己。当时已经出现季氏的家臣公山不狃、阳虎等专权的局面了。当然,后来季氏听了孔子的批评,也就放下攻打颛臾的野心了。

孙子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也”,实际都是说的要靠仁义之师才能战胜天下。仁者无敌,拥有百万雄狮虽然可以暂时征服一个小国,可不能征服它的人心。不能征服人心,反而是自己的祸患。君不见,吴王夫差虽然灭了越国,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后反而灭了吴国。

天下有道的时候,人们不会崇尚武力,人们崇尚的是礼义。孔子论述了天下有道与天下无道的区别,孔子就“季氏将要攻打颛臾”这一件事情进一步的分析,“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告诫专权的季氏也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再乱政。孔子预见大夫专权不会超过五代,家臣专权不会超过三代,这都是对季氏的警告。当然当时在鲁国家臣专权一世就败,还没有等到三世。大夫则五世相继。但孔子的目的是希望“克己复礼”,回到周朝的盛世,天下太平,人们安居乐业。这就是孔子的政治理想。

论语禅:

征服他人易,征服自己难。

三乐

孔子曰:“益者三乐,损者三乐。乐节礼乐,乐道人之善,乐多贤友,益矣。乐骄乐,乐佚游,乐晏乐,损矣。”

孔子说:“有益的快乐有三种,有害的快乐也有三种。以受礼乐节制为快乐,以谈论别人的美德为快乐,以多交贤德的朋友为快乐,这是有益的。以骄傲放肆为快乐,以放荡游逛为快乐,以宴饮吃喝为快乐,这就是有害的。”

快乐是每一个人都想得到的,可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呢?孔子从另外一个角度给了大家一个新的诠释。

快乐不能简单的理解为我们感官的一种愉悦,相反人们往往被感官所迷惑,自以为在享乐,而实际上却反而是在堕落。

佛教《心经》说:“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五蕴皆空”即是去掉感官的快乐,那么众生就再也没有身体的痛苦了,也就有了解脱的大快乐。佛教“涅槃”这个词是指生命的最高境界,有大解脱、大快乐的意思。

要得到涅槃的快乐,就要觉悟人生,就不能被感官所迷惑,去追求外在的感官享受。《心经》说:“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我们明明都有眼耳鼻舌身意,并且产生相对的色声香味触法,可《心经》却说没有。没有了是一种什么境界?又怎么能够有这种境界呢?孔子回答了这个问题。

孔子告诉我们,如果我们不被感官左右,被外界所引诱,那么我们就应该抛弃世俗的快乐,拥有仁者的快乐。他说:“以受礼乐节制为快乐,以谈论别人的美德为快乐,以多交贤德的朋友为快乐”。去掉了感官的快乐,心灵就净化了,另外一种无限的快乐也就产生了。所以感官的快乐是暂时的,而心灵净化才能得到永恒的快乐。

然而,我们一般人却与此相反,如孔子所说“以骄傲放肆为快乐,以放荡游逛为快乐,以宴饮吃喝为快乐”,这是一般人眼前短暂的快乐。所谓人生本来不长久,放荡游乐多喝酒,是凡夫俗子一种及时行乐的观点。这些人眼前潇洒,后果却非常痛苦。因为骄奢淫逸,为所欲为,以至于罪恶累累,堕落地狱不是少数。释迦牟尼曾经抓起一把土对弟子们说:“看看现在的人,今后能够再转世为人的就好像我手中土,不能再转世为人堕落三恶道的就好像大地土。”三恶道就是地狱、饿鬼、畜牲,是及时行乐的归宿。

论语禅:

没有了世俗的快乐,就有了永恒的快乐。

三戒

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孔子说:“君子一生有三条戒律:年少的时候,血气未定,要警戒自己被美色诱惑;到了壮年,血气方刚,要警戒自己争强好斗;到了老年,血气衰弱,要警戒自己贪得无厌。”

每个人从天真无邪的孩童到饱经沧桑的老人这一段人生历程中,因受环境的影响,个人气质往往会因外界干扰而受不良的影响,过早地因元气衰竭而衰老。所以孔子告诫青少年要戒色,中年人要戒斗,老年人要戒贪。做到了这三点,人在一生中就会有定力,元气不衰竭而延年益寿。孟子说:“吾素善养吾浩然之气。”(《孟子?公孙丑章句上》)正是一种非凡的气质,是一种崇高的精神境界。

年轻时要戒色,儒家提出“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不仅符合男女的生长周期,也保护了人类的身体健康。《内经》指出男子十六岁左右,女子十四岁左右即已达到了肾气盛,天癸至,能够行房事及孕育子女。然而,性初成熟并不等于就应该具有性生活。男子破阳太早则伤其精气,女子破阴太早则伤其血脉,若精未通而强行御女以通其精,可能会有“难状之疾”,而女子天癸初至,即有房事,血脉阴气破伤,将影响到发育甚至导致过早衰老。

问题是我们现在的男人,如果能够等到三十岁以后还没结婚的是不多的,所以二十岁的女人也就很难找到三十岁的男人结婚了,结果男女相差两三岁是最正常的现象,若是相差十岁以上,反而变成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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