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斯科—镰刀

的确，伏特加和这有什么关系呢？我看出来了，你们除了伏特加别的就什么都不会说了！我还真想给你们点儿伏特加呢！我在餐厅里抱着它时，里面还没有伏特加呢。而我躲在门洞里时，如果你们还记得——我同样把它抱在胸口，里面也闻不到一点伏特加的味儿！……但假如你们真想了解一切，那我就全都告诉你们，但需要稍微等一等。只要能让我在镰刀站稍稍抿上两口，那么我就把一切全都招出来。请你们忍耐一会儿。我不就正在忍耐嘛！

当然了，他们这帮人都认为我是个孬种。这一早上，虽然跟以往一样，酒还没怎么醒，但我对自己也是同样的看法。可去相信一个还没喝醉的人，毕竟有点困难。但话又说回来，如果在白天，我就过得不错，喝得高一点，那晚上我身上得裂开一条多深的裂缝！那条裂缝得多深！

可是——让他们说去吧。就算我是个孬种那又怎么样。我有一个发现：总体上讲，假如一个人一到早上便心绪恶劣，一到晚上就各种安排各种愿望精力旺盛得不行，他就是个大孬种。早上腐朽没落，晚上阳光健康，这就是孬种的标志。但是要有人早上精力充沛，满怀希望，晚上却筋疲力尽——那他肯定是个垃圾，是个心胸狭窄的庸才。这种家伙叫我恶心。我不知道你们对这种人是什么观感，我是厌恶之极。

当然了，也会有这样的情形，有的人无论上午还是晚上，他都很高兴，日出日落都能让他满意——这种人完全就是个杂种，说说他们都让人恶心。但假如有人早上晚上他都讨厌，我就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这种人他们就是舔******的终极渣滓。我们的商店一直开到九点钟，叶利谢耶夫商店甚至在十一点前，你都可以随时去买点什么东西，如果你不是一个渣滓，傍晚前，你随时都可以给自己弄点小裂缝。

那么，我有些什么呢？

我把旅行箱里的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并且摸了个遍：从三明治到1.37卢布一瓶的烈性玫瑰酒。我摸着摸着——忽然悲从中来，情绪低落起来。主啊，你看看我有些什么。可我真需要这个吗？难道这就是我的灵魂为之受苦的东西吗？喏，这就是人们拿来交易我的灵魂为之受苦的东西的。但是如果他们给了我那个，我还真需要这个吗？看哪，主啊，这是1.37卢布一瓶的烈性玫瑰酒。

一时间，闪电大作，在蓝色的光焰映照下，主对我说：“圣特雷莎要圣斑做什么用呢？那也不是必需的，但是她还是渴慕这个啊。”

“那就对了！”我高兴极了，“我也一样。我渴慕这个，但它不是非得有不可！”

“嗯，既然你渴慕，韦涅奇卡，那就喝了吧。”我心里这么想着，但也不匆忙。看看主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主沉默了。

那么，好吧。我抓起其中一个250毫升酒瓶，走到通廊底下。好吧，我的灵魂已经被关在牢里受了四个半小时的难了，现在让它出来散散心吧。我有酒杯和面包，所以呕吐不了。还有一颗刚刚向存在意识敞开了条缝儿的灵魂。主啊，与我一道分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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