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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梦”的味道怎么变涩了(4)

小说: 追梦记      作者:郭重威

也许正是由于她的这种悲情,使盛小华想到了他的任务,他俩过去的苟合,又给他执行这个任务提供了另一种力量,他打压了丁国正,折磨死了丁国正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占用这个女人了!

他回归他的本职了,很快地了解了他的家庭,看过了那两个临危的老人,询问了他家的亲友,待他锁定了这是一个无至亲好友的家庭后,他不仅下定了置丁国正于死地的决心,还准备立即再次占有这个女人了。

很快,丁国正的父母相继去世了,盛小华主动地承担了料理一切的任务,他的理由很简单,她的丈夫是因房子的事而吃官司去的,他这个开发公司的经理利用公司的力量帮助这个没男人的家庭是理所应该的。

两个老人的丧事办完后的那个夜晚,盛小华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礼品来慰问死者的遗属了,曹亚芬见到了这个恩人兼情人后一点也没有表示感谢,只是流着泪,向他诉说了她的痛苦,说着说着,说到了自己的苦时,泪如泉涌般地流了下来,盛小华宽慰了两句后,以一句大胆的誓言把这个女人的心收买过来了。“亚芬,你总该相信我了吧!我这个身价十亿元的老总,还愁养不活你一个人!今后你的一切我都包下来了,有天大的困难,你只管找我好了。”“我那男人的事——”“他的事你就不要问了,他又犯事了,要加刑了,忘掉他吧!唉——”盛小华的这个叹气,更使女人动心了,她号啕大哭了。盛小华不失时机地一把把这个女人揽入了怀中,这个女人干脆就抱住他哭起来了。他拍着她的背,说着宽心的话。她伏在他的怀中,闻到了已一个多月未曾闻到的那男人的气息。他的手开始不安分了,借紧抱住她的机会,把手伸到她的胸前来了。女人的哭声不知什么停止了,身体在他的怀中扭起来了。他的手触到了她那紧墩墩的乳房了。她的身子一抖,她的口中发出“嗯嗯嗯”的声音了。他的手伸到她的单小布衫里边去了,他抓住他的一只乳头了。她“呃唷”了一声,便无力地摊在他的怀中了。他像一只狼抱着一只羊一样,把曹亚芬柔软的躯体,抱到了寝室内的床上,打开了所有的灯,把她的衣服脱光了,胸罩除了,又快速地卸下了她的长裤,短裤,一个洁白的、丰满的、凹凸分明的胴体尽现在他的面前了。他惊叹了,惊叹造物主的伟大了。他又恨自己了,一年多,为什么一直不来找她,不想办法和她在一起呢!他痴呆了,他又痴呆在这个如此美丽的酮体旁了。这时的盛小华,又像第一次那样,一点也不像个嫖客了,而像个极度斯文的文人学者了,他又开始仔细地从头到脚来欣赏这具美丽而鲜亮的酮体了。他欣赏够了后,又把头伏了下来,用自己的舌头,把这具使他震惊的肉体,一寸又一寸地舔了个遍。

他舔了她那黑而长的眉毛,舔了她那挺而正的鼻梁,舔了她那弧度适中的嘴唇和嘴边的两个带着甜味的酒窝,再舔她长而秀气的白颈,然后轮流着含住两个红红的、小小的、翘翘的乳头。

使他身下的那个“物件”越来越不安分了,它终于“奋起抗议”了。

她也耐不住了,她一挺而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个男人的上上下下的衣裤剥了个光,不知哪来的力气,把这个男人揪倒在床上,她两脚往男人的两侧一蹲,大屁股往下一戳,她的脸上立即显出了带着骄傲的淫笑来了,她又实现了占有男人的欲望了。她是个女虐待狂啊!

这真是个神奇的女人,这是个盛小华从未遇到过的女人,——这女人的疯狂,这女人的专注,这女人的执着,还有这女人的各种性技能和伴随着这过程中的淫荡语言——这一切都是盛小华过去在其他女人身上没有享受过的。

可是,他也是个伟男子啊!这个男人也使这个女人享受到了她原来丈夫从未给过她的那种愉悦——他的力度,他的持久,他的勇猛,他的节律,还有他那又长又粗的男根——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那里从未遇到过的。她自然更疯狂了。

这一场有特殊气息和声响的战争打了一个时辰,打了个不分胜败后,双方倒在已被汗水淋湿的床上了,而那荷尔蒙的芳香却一直弥漫在这个二十平方米的房间的每个角落中。他瘫了,他也陶醉了,但似乎还没有满足。她瘫了,但她还想再来享受一次。又是一场战斗开始了。已克服了生疏的两个战将,这一战自然更犹酣了。这一战,使两人再也不能分离了。

这一战,使他们想每天都得战一场了。

这一战,战出了后来的一切。

这一战,使曹亚芬成了盛小华的情人,成了与盛小华过去的那许多情人绝对不同的情人。

在盛小华告别时,女人紧紧地抱住盛小华不放,盛小华说了一句话。

“要能一直这样多好啊!”“我也希望啊!”在一个春雨绵绵的星期日,陈国栋从市府乘公交到了小镇的盛巷村。现在的小镇已面貌全非了,新城区中的三大块都已修建完成或基本完成了,只有这个以盛巷村为中心的这一片地块还保持着原样。这一地区是未来新城的行政中心和文化中心,是曹书记接受了他的“脑”姜智敏的意见后,把它放在最后一个阶段建造的,这个阶段定在今明两年,到那时这个古老小镇的最后一片老房子,也就要消失了,明年年底新城的建设将全部完成。

作为市府一个重要机构的这位科长,论理说,当他踏上这片土地时应感到光荣和骄傲,他也是一个在新城建设中作过贡献的人啊!但他今天却一点也没有产生这样的感觉,而是产生了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带着压抑忧郁、孤独无援,折翅难飞的一种非常特殊的感觉。

陈国栋,这个在彭村差一点被开除党籍的大学生村长,因祸得福调入市发改委农林处农业规划科当科长已三年多了,这三年的时间内,除起初的一年外,其他的时候他都过得很窝囊,很压抑。这个被市委书记重视,被市委书记亲自点名,主持城市化过程中生态农业工作的科长,为什么会产生这么一种感觉,生活在这么一种生态中呢?这话说来很长。

陈国栋是市委书记看中,市委书记提拔的,这就使发改委内所有的人都非常尊重他,不管他走到哪里,其他干部都老远地向他打招呼,有的还停下来让他先走,当他到其他科室去办事的时候,那些人就更殷勤了,总是把一切办得好好地,使他曾有过一段春风得意的阶段。殊不知,在这种表面的“尊敬”中,他实际上已被众人认为“异类”了,他也就“被孤独”了。那些人在脑中对陈国栋的第一映响不是陈国栋这个人本身,而是“市委书记的人”,有的人甚至还推而广之,说他是“市委书记的眼线”,这样一个结论在机关中一传开,陈国栋自然就成了一个被众人“敬而远之”的人了。因而就在他本人还洋洋得意,自以为他的工作如鱼得水的时候,他已被边缘化,被孤立化了。

这个情况直到他主持的“南郊生态农业园”越来越不景气的时候,他才发现。等到他发现了,他再想来纠正就不可能了。这时,机关里的人在对他“隔阂”的同时,又感到他是个无能的,不学无术,靠拍市委书记马屁而调上来的人了。接着又有人把他因“泄密”而差点被开除党籍的问题抖了出来,这时他又背上了一个“叛徒”,“告密者”的恶名。当代人不知为什么特别恨“告密者”,也许是因为中国的官员受“告密”的苦太多太多了,多得进入了潜意识,变成了遗传因子,使这一代并没有受过“告密”罪的人也特别恨告密者了。再加,这时市委书记又似乎不再关心他了,于是再也没有人尊敬他了。

“尊敬”远离他了,但他的那些恶名呢?却还在,使他在机关里成了一个被人人厌弃的人了。

此刻,当陈国栋带着这种心情走进盛巷村,来找引起他命运一系列变化的盛志华谈心时,他的心情自然是更复杂、情绪也坏到极点了。

他到了盛志华家,两人又坐在盛厂长的那办公室兼饭厅的小房间里了。

不一刻,盛志华的妻子曹志琴把一碟花生,一碗蚕豆,一瓶“老白干”放在了桌上。但两人似乎还未产生食欲,他们还在谈着。在妻子的一再催下,他们才打开酒瓶,让醇香充满了这个小房间。

陈国栋虽把自己心中的不愉快都归结到盛志华身上,但他说话的语气中并没有责备,仅是充满了一种戏谑,还把这一切归结为命。

“志华,若你不去找我,我俩没那段向曹书记写信的历史该多好啊!我安分守己地先做村长,再做乡镇长,然而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升上去,就是不再升,最起码总还是个不受争议的干部吧!可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

“你啊你,怎么好这样来认识问题呢!人活在世人总得分个是非,总得有个理想,总得有个追求——”

“但现在这社会能允许你有是非观吗?能允许你有理想吗?能允许你有追求吗?能让你成为这样的人吗?这样的人在当今就是‘另类’啊!当你成了个‘另类’后,你的日子就难过了。你没有进过那个市府,你就不知道那衙门中的潜规律了。”“那你今后准备怎样?”盛志华知道再用理想,追求之类的词已不能使他振作起来了,他把话题转到现实中来了。

“能怎样?就这样混呗!但‘混’也不是我的本性,我总还得努力,我的努力方向也想好了,今天就是想来听听你这个把我送入这种尴尬中的老朋友的意见的。”陈国栋两眼看定盛志华,一字一顿地认真地说着。

盛志华从他的眼神中先看到了一种无奈,接着又看到了无奈后的奋起,这种“奋起”多多少少的给了他一点精神。也许就是这“精神”使他想到要远离这种尴尬的。

盛志华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眼神向他示意,他正在准备听他的‘努力方向’呢!

陈国栋说了,声音很低,语气中还充满了疑虑,这说明他方向虽有了,但到底去不去做还不一定呢!

‘我想,我想首先得‘回归’。”他说到这里后抬起了头,面对盛志华问道,“‘回归’,你懂这‘回归’吗?”

他从盛志华一脸的疑虑中,知道他不懂“回归”。这里说的这个“回归”是他创造的,是他赋予了这个大众词语一个特殊意义后创造出来的。别人自然不知道了,于是他解释了。

“我过去不是被大家认为‘异类’嘛!现在要变成‘同类’。由“异类”变成‘同类’,不就是‘回归’——”

“好一个‘回归’,真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个回归法,回归到像那些干部那样一天到晚的无所事事,吃茶看报,对现实熟视无睹,眼睛只向上,只做上级布置的事,对群众麻木不仁,只想创政绩,只想往上爬,有机会还要捞一把,你是不是想‘回归’成这个样子。”盛志华有点气愤了,他像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一段话后,独自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陈国栋自然听出了这个好友话中对他的责备,他本可以用许多话来反驳,但这些话他不想说,他知道他的这些话是这个体制外的人不能理解的。但他心中又有一种不被理解,甚至是被曲解的冤屈。这种冤屈似乎不吐又不快,他想了想后便用两句话来勾画出他此刻的心态了。

“你是局外人,怎知局中迷。”“你就突不出这个‘迷’?”

盛志华提出的这个问题引起了对方的一阵苦笑。

“在这个‘迷’局中,不仅我突不出,他曹争鸣书记也突不出啊!”陈国栋的这句话一说完,他把桌上的一杯酒一口饮了,然而猛地一站,一阵连珠炮似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些失地农民到生态园抢夺,害得生态园的生产不能走上正规,他曹争鸣能解决吗?你被那许多条条框框卡住进不了大学生创业园,他曹书记能解决吗?那许多表面上已就了业,但却只能拿八百元工资,每天却要工作十个小时的那些进城农民工,那些生活在贫困线上的失地农民,他这个一把手能解决吗?面对那些贪污霸道的干部,欺行霸市的地痞,他这个领导人能解决吗?他是个大权在握,主杜陵春秋的大人物,尚走不出这‘局中迷’,我这个连党籍也能被人任意开除的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陈国栋说到这里,似乎是他的劲已全部用完了,再也站不动了,一屁股重重地往方凳上一坐,长长地叹了一声气,又发出了无奈的声音,“我们真可悲啊!”盛志华不得不接受他的这个好友的观点了,因他也经历了“突不出这个‘迷’”的这种悲哀,曹书记曾想让他带头进大学生创业园,更确切地说,这个创业园就是在他的“新光源灯具厂”的启示下而开办的,可是,他却因投资额达不到标准而被拦在了外边,曹书记多次干涉也无效,目前,他的厂又要面临拆迁,面对这一切他不是也无奈嘛!

他对陈国栋的话无言对答了,他也进入无助无援的境界中了。“吃、吃、吃!”除了说“吃”,还能说什么吗?两个人除了说“吃”以外,就是一杯又一杯地饮酒。他们企图在那酒中导找解脱之道了。酒精真的有特异功用,他们开始飘飘然了。陈国栋看到了他的农业生态园一片万紫千红。盛志华坐在了大学生创业园最大最新最美的一座办公大楼中。自古道:“酒中自有颜如玉、酒中自有黄金屋。”这个古老的酒词牌怎么到了今天又有了新的诠释了呢!是这两个年轻大学生的悲哀呢?还是社会的局限,谁又能说得清呢!七白若冰在征得了曹争鸣的同意后介入了对丁国正在牢中遭毒打,管教人员受贿的调查。经几年的学习和适应,白若冰完全能以中国的法律来进行辩护了,在她辞去了新城开发建设指挥部的法律顾问成立了尊严律师事务所后的两年中,她打了许多有影响的官司,她那主持正义、不屈不挠的精神受到了社会各界人士的赞扬,她还热衷于打公益性官司,自诉自辩地打了几个漂亮仗,在某种程度上打击了垄断集团的暴利行为和官商勾结的嚣张气焰,多多少少地为消费者讨回了一点公道,但她总感到自己做得不够,她常说的一句话是:“人民太没有话语权了,若我们这些司法工作者再不利用法律这条底线,来维护人民的利益,社会生态将会更加恶化。”她曾有三次分别因自来水涨价案,移动电话漫游费案和公交线路案与主管官员对簿公堂,她成了省内,甚至是全国的新闻人物。

那天晚上当她了解了丁国正在狱内外的遭遇,以至家破妻离的情况后,她立即就看出了其中的权钱交易导致的严重侵害公民利益的残酷事实,她当场就决定要为丁国正讨一个公道。

第二天,她帮丁国正落实了店铺,办好了执照,在他的“国正大排档”开业的那一天帮他忙了一天后,当晚就开展了调查,经过一个星期的内查外调后,她不仅证实了她原先所预料的情况,还发现了盛小华的破坏家庭罪,这样就使这个案件成为一个连环案了。而要打赢这场官司的最关键的一个证人就是丁国正的妻子曹亚芬。

但这个曹亚芬现在在哪里呢?到哪里去找她呢?就是找到了她,她能站到法庭上去揭发牢监管理人员受贿和盛小华对她的占有吗?白若冰为此而苦恼了。

她想到一个主意了,他想在丁国正还未提出起诉前,通过她的丈夫去撬开盛小华的嘴巴,了解盛小华和他的姘妇曹亚芬的关系,了解他们的住处。她想,只要找到了曹亚芬,她总会使她良心发现,总会使她反省并走上新路的,因为她也是个女人,女人的心总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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