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小说网 > 婚姻家庭 > 我等待,置我于死地的爱情 > 第24章

第24章

小说: 我等待,置我于死地的爱情      作者:锕浔

我小心步入法庭,发现已有人比我早到,是些陌生的面孔,看他们的行头,我确定都是记者。他们中有人回头来看我,像是认出了我,然后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我刻意走到最后一排的边角坐下,我不朝那些人看,生怕他们中有人过来,像上次一样向我发问。我面色沉定地看着前方,默默等待。法庭的大门推开了,又进来几个人,我微微侧脸看去,是季丽娜跟她哥哥,还有另外两个陌生男人。我想立刻扭过头收回目光,但来不及了,她竟然一眼便看见了我,她的目光明确地向这边投来,仿佛早知道我会坐在这里。当然,目前这一边的位置上,还只有我一个人,哪怕在最后一排的边角,仍十分引人注目。

季丽娜停住脚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她一身黑,头发盘在脑后,净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素颜平静的脸庞,也如此美,弦真该是爱她的。我闪过如此念头。已上前几步的季东折回妹妹身边,也朝我看来,我这才扭过头回避了。他们刚刚坐定,又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停在我不远处,低声唤我,是尹兰,她正惊奇地看着我。跟她一起的曹律师提示她去到第一排坐,她看了看我,跟了去。我立刻站起来,也去到第一排,在她身边坐下。

“我没想到,你还是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尹兰低声说道。

“我没有理由不来吧,他是我丈夫,以前是,现在还是。”我回头凝视着她。

我们对视着,她眼中迸发会意的神色,一个身影却挡住了它的光彩。我抬头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女孩。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木然不应。

“如果你丈夫被判以极刑,你会作何感想?”

我仍旧不应。

“她会很难过。”尹兰抢白道。

“你是谁?”女孩侧身看着尹兰。

“我是被告人的姐姐。”

女孩朝我们来回打量一翻,目光轻飘。

审判席边的侧门开了,三位法官从外面依次走进来。全场顿时停止议论之声,安静了下来。女孩回头朝审判席望了望,转身朝她来的方向走去。

我屏住呼吸,紧张地望着审判席。法官们坐定后,彼此交谈两句,看了看手中的卷宗,再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宣布开庭。

在审判长的令下,法警拉开一扇侧门,所有人都将目光涌向那里,被告人在两名法警的挟扶下缓缓走进来。

他的发根花白了许多,面容消瘦憔悴,眼中布满血丝,前夜一定整夜未睡。我想象着他昨夜的心情,心紧发冷,隐隐作痛。他直接朝我们看来,瞧见我与尹兰并排坐着,尹兰深切地望着她,眼中似乎还噙着泪。他定定地望着我们,与那日庭审时瞧我的眼神又差了不少,眼中透着决别的意味,绝望、哀痛,竟似乎还含带着不舍。

审判长开始核对被告人身份,例行程序完结后,法官要求全体起立,我们全站了起来,法官开始宣读判决书。我难以集中精力听她前部分的读词,胸间似有重物,呼吸得小心紧促,并感到喉间生涩,吞沫都困难,整个人僵硬不已,紧张得都快掉泪了。当听到最后那几句时,我的紧张感彻底崩裂,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但无法言语。

死刑,立即执行。

法官念完了判决书,停顿片刻,整个法庭都沉寂着,如死神已亲临现场。

“被告人,你听清判决了吗?你要上诉吗?”法官清澈响亮的声音。

又是一阵儿死一般的沉寂。

法官开始重复被告人上诉的权利与时效期。那些声音在我耳边回旋,像个巨大的漩涡,扯着我的灵魂在飞旋,我快要窒息了。

“被告人,你听清楚你的权利了吗?”

“听清楚了。”他终于开口了,沙哑到极致的声音。

“你要上诉吗?”

他没有回答。

法官提醒被告人,如果现在不提出上诉,就要注意上诉时效期。

我惊讶地盯着俊凡,我不敢相信,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立刻要求上诉。法官宣布宣判结束,要求法警将被告人带下去。他离开时,突然回头朝我们看过来,尹兰已是泪流满面。我与他对视着,泪眼婆娑的我,激烈的情绪已使我无法言语,我多想冲过去,对着他大叫,你一定要上诉,我们要坚持到底。但是,我终是没有这样做,只是流泪望着他,而他望着我的眼神,竟那般神秘,他仿佛并不恨我,只是对命运的一种屈从。

被告人一出法庭,法官们也陆续离开,全场才开始有了声响。我与尹兰仍旧站着,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神情复杂。我感到她还是有些怨恨。

另一边的人都陆续散去了,有记者经过时,看了看我们,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不忍来打扰我们。那个戴眼镜的女孩意欲向我们走来,被她身边的同行拉住了,冲她摇摇头,再低语了两句,她也跟着离开了。季丽娜与季东一行,早没了身影。一会儿工夫,法庭上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上诉,坚决要上诉。”尹兰突然大声叫道。

我已揩干眼泪,默默点头附和。

曹律师没有说话。尹兰拉住他,立刻询问上诉的事宜。律师一一作答,但说明上诉的意愿主要看被告人自己的,得由他自己提出来,亲属不能代劳。

“当然要上诉,他刚才不提上诉是一时蒙了,静下来一想,他一定是要上诉的,他不可能想死的呀。”尹兰激动不已。

律师接着表明,如果要上诉就要进入二审期,如果还是请他代理的话,就得另行签定合同。尹兰愣了一下,回头看我,我立刻明白。

“没问题,签合同,代理费我来承担。”

我们达成协议,然后一起步出法庭,当沉重地行至拐弯处时,两个身影拦住我们的路。一男一女。

季丽娜向我走来。

“你要干什么?”尹兰抢先发出警惕之声。

季丽娜站在我面前,没有理会尹兰,而是专注地盯着我。

“你要说服他上诉,我可不想他真的死了。尽管这是他该受的罪,但我想为自己还有孩子积点德,还是不希望他死。”

季东突然走上前,一把拉着她朝另一边走去,她边被拖拽着走边回头看我,眼神坚定。

“让他上诉。”在尽头时,她又大声说了句,声音在走道里回响。

我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她是什么意思?”尹兰不解地自语道。

“算了吧,别以为她是好心,刚才那男的应该就是她哥哥吧。我听说她哥哥找了关系,给法官施了压,坚决要求将尹俊凡判死。”曹律师低声又不屑地说道。

我回头吃惊地看着曹律师。

“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我可以很确定这一点。”

出法院大门时,我看到了路清的车,就停在路边。尹兰搭曹律师的车先走了,临别时一直不安地看着我,我明确告诉她,我不会放弃的,她默默点头,上了车。我慢慢踱至路清的车边,他赶紧下车走到我身边。

我迎风看着他。

“给我一份工作吧,我需要钱。”

“你不是说现在没有心情工作吗?”

“我要救他,救命是要花钱的。”

路清皱皱眉,十分不安的样子。

“判决是什么?”

我不回应他,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默默发动车,也不问我打算去哪里。

“你精神可好?”我问。

“还行。”

“昨晚没睡都这么好?”

“睡了,我半夜就走了。”

我侧脸看着他。

“你真的能给我一份工作?”

他点点头。

“我有个朋友,刚开了厂,需要找个懂电压销售的主管。我跟他推荐了你。”

“他能要我吗?”

“为什么不能?”

“行业内不是封杀我了吗?”

“他们厂只是生产配件,与行业内的交道没那么深,再说了,各做各的生意,哪有那么大能耐可以遮天蔽日了。”

“你带我去见他吧。”

“我昨天才知道他出国去了,可能要过一个月才能回来。”

我不语,麻木地盯着窗外。

“放心吧,你资历够,那朋友跟我比较铁,他的厂子也要春节后才会正式运作,就算定了,你也要春节后才能上任了。”

“好吧,我听你的。”

“为什么那么需要钱?”

“……”

“如果很急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不过创办工作室投了些钱,能借给你的也不算大数了。”

“再说吧。”

子秋来了电话,问我判决的结果,我只好如实相告,子秋在电话里深深叹了口气,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上诉,坚决要上诉,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希望。子秋问我能挺住吗?我惨淡地一笑,我得活着,不然谁来救他。子秋担忧不已,想立刻来陪我,我拒绝了。

挂了手机后,我看了路清一眼,他正不时用惊诧的目光看我。

“你准备怎样去救他的命?花钱买通法官?”

我不语。

我一天天数着日子,不时打电话向曹律师询问,法官有没有通知他俊凡已经提起上诉了,得到的总是说没有。四天后,我按捺不住了,跑去找律师,要求他带我去见俊凡。他沉闷地看着我,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判决还未生效,想要得到与亲属见面的许可,不太可能。但律师又说,虽然我是见不着的,但他可以帮忙带话,或是别的。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请他给我一张纸,然后我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快上诉吧,我不要你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反正我也自杀过一回了,不怕来二回。如果你上诉了,我会倾其所有来救你的命。你不能死,你要死了,就是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了,你牢牢记住这一点。

一气写完,我递给律师看。他匆匆阅过,一言不发。

“怎么样?这样的信能带给他吗?他们准带吗?”

“我想可以。”

“那就麻烦你了。”

律师第二天就去了看守所。没两天,我仍正心神不宁时,接到了曹律师的电话,他说俊凡上诉了。我竟喜极而泣,一旁的舅舅感到奇怪,我告诉他,俊凡上诉了,他一定不会死的。舅舅惊讶地看着我。

我去银行取出一笔现金,合计了一下几张卡上的余额,再打电话通知车行,按前两天一个客人提议的价把车卖了,我要求三日内拿到钱。

我拿着那笔钱去了律师事务所,把二审代理的费用交给曹律师。他看了看那沓钱,没说什么,带我办了手续,手续办完,我拉他到一边,很郑重地向他提出。

“我知道你有关系,尹兰跟我提过,想办法在二审中通关系,需要多少钱我都会考虑的。”

曹律师惊讶地看着我。

“你在说什么?”

“我们别再含蓄了,我要救俊凡的命,二审必须改判,通关系要多少钱,你只管告诉我。”

曹律师沉默了。

二审法院正式受理的通知书一到,曹律师便打电话通知了我,现在律师已经直接与我联系了,不再通过尹兰。

律师告诉我,所有有关的人应该都知道二审启动了,被害人那边没什么动静,检方向二审法官表示,可能被害人亲属不会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

二审受理时新年已过,母亲与舅妈从山西回来了。我向舅舅与母亲提出想搬回自己的家住,母亲立刻反对,但舅舅同意了,并说服了母亲,表示我现在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相信我可以很好地照顾自己。我非常感激舅舅的理解与支持,便私下谈了一次话。

“把你留在我这里,也是因为你干了那件傻事,让我们都担心得不得了,害怕你再干什么傻事。这段日子我观察了你,看出来你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应该不会再干那种傻事了,我也就放心了。”舅舅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已经有了打算,其实你从来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决定的事情应该有你的理由。去帮他吧,凭你的能力尽量去帮他,你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你如果认为这是你应该做的,你这样做了心里会好受,就去做。我同意你回去,也是理解你在我这里多有不便,尤其是你妈跟你舅妈两个人,她们心眼儿小些,有些事情不一定能接受,可能会给你造成困扰,不如让你回去,可以避开她们。”

母亲在我回去后不久,也搬回自己家了,舅妈倒舍不得她了,说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一时分开还不适应,竟流了泪,母亲也跟着抹泪。舅舅在一旁打趣道,你这两姑嫂可够奇的,没有哪家姑嫂不打架的,你们倒还和谐。大表哥打电话把当时的情景告诉我时,我笑了,说她俩以前也吵过,我还记得小时候,她俩在饭桌上拍桌敲碗时的情形。大表哥也在电话里笑,说他也记得,小时候每年过年吃团圆饭,她们总是要拌嘴的,现在人老了,倒相亲相爱了,还搞得难舍难分的,其实就在一个城里住着。我说,人不到某一个阶段是无法有真正的改变的,很多性情总是在经历沧桑后,才不知不觉改变了,很多事情要是没有经过时间的洗礼,是不可能真正想明白的。大表哥在电话里轻声哼了哼,这是你有感而发吧。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中介公司通知我,春节前想买房的意愿会突现,我告诉他们那就帮我卖个高价,我每天都有时间,随时可以来看房。我搬回去住的主要目的,便是来人看房方便。我已想好了,房子一卖,我就搬去母亲家住,如果老人家愤怨,那我就暂时找个租金便宜的房子住。春节一过,我就去上班,开始恢复挣钱养自己的生活。

一切,都将重来。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天寒地冻的,我想送东西去看守所,但在门外被挡住了。我说是家属,也不让。我只好找律师,曹律师问都是些什么东西,我说有羽绒服跟棉被,律师说前些日子尹兰已经托他送过了,如果担心俊凡在看守所的日子不好过,倒是可以给他上账。我问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给犯人钱,但不能直接到他手里,只是计在他在里面的账户上,他想吃好一点,或是买些日用品什么的,就可以动上面的钱。我说懂了,我要求立刻去给他上账。律师告诉我直接在看守所大门边的一个专门窗口可以办。

给俊凡送了些钱后,我想约尹兰见面,但她已经回日本了,这也是曹律师告诉我的。我正为打不通她电话犯愁时,曹律师打来电话了,说忘了告诉我尹兰临走时让他转交一封信给我,她前两天就回日本去了。

我去取了信,写了满满三页纸。

莫菲:

我要回日本了,他通知我要开庭了。

本来应该打电话告诉你的,但想了想,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太方便,还是写封信给你吧。这最老套的通信方式,虽然人们早已丢弃,但我还是一直衷情于这种方式。其实我一直跟俊凡保持通信,就在出事前,我还收到他的来信,他告诉我,发现了你的不忠,问我怎么办?我当时回信给他,让他赶快跟你离婚,并在信里将你贬低了一番,还表示自己曾预想到你们会有不好的结果。没想到,他没听我的话,做了那么极端的事,而不是理性地处理。由此我发现,俊凡对你的爱是极深的,因为爱得深,所以恨得也烈。

当一知道出事后,我当时恨你恨极了,认为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才是凶手,其实静下来细想,这对你也有些不公平。回国见到你时,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你受的打击不小,你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很糟,我甚至感觉你神情有些恍惚,尽管你说话很有逻辑,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你内心的创伤。我当时大概说了些刻薄的话,原谅我当时的心情吧,我真是对你愤恨不已,所以尽管明白你也受伤不小,却还是那样无情地对待了你。不过,我还是放心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内心其实是坚强的,这一点,我很是惊讶。

从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我才开始真正了解你了。我得承认,我曾经对你的看法,是一种偏见。我相信你对俊凡的感情,也有真诚的成分,不管它是不是只是因为你的负罪感引起的,但你做到了,这就很不容易,若不是出于一个人的真心,是很难办到的。

那天你告诉我,你后来还是又去找了季丽娜,当我问你她是不是又骂了你,你淡然笑了笑,什么都不说,你大概无法说出实情,但也不想假装没事,我当时就已经可以想象你所承受的一切了,而你却毫无抱怨。我当时就从心底原谅了你,你太让我惊讶了。莫菲,你真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我弟弟那么深爱你,因为你身上有一种能力,一种可以让自己心灵着根的能力,它能帮助你沉定无畏地面对和处理许多事情,而这种能力,正是俊凡所缺乏的。他一定对你很着迷,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像你一样面对世界。对困难的事件,他的处理方式要么逃避,要么暴戾。人总是对自己缺失的人性部分特别着迷,得不到嘛,才拼命想追寻。

我也将要去面对令我害怕又痛苦的事情了,但从你身上我似乎学到了什么,我此刻已有勇气去面对了,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将平静接受。人总得为自己犯的错,付出点什么。这句话是你告诉我的,虽然平淡,我却深感其间的力量。你说得对,我犯了猎,犯了与你同样的错,那我就应该接受惩罚。

其实我觉得我最大的错,不是出轨,而是对自己内心的背叛。

刚去日本时,我认识了一个男子,他是北京人,我们同在一所大学,只是专业不同。我们开始发展了留学恋情,当时爱得也算深。毕业时,我为了留在日本,跟他分了手,因为我又认识了一个日本男人,他追求我,告诉我如果跟他结婚,我就可以永久留在日本了。我选择了留在日本,离开了恋人。结婚后生活也算无忧,但我始终无法对丈夫生出爱意,我跟他之间只是亲人的感觉,生了孩子后,这种感觉更深。没想到,几年后,我与曾经的恋人相遇了,他原来也留在了日本,而且发展得相当好,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他也结了婚。

后面的事就不说了,你也应该可以想象了。我出轨了,而且被丈夫发现了,他不能原谅我,坚决要求离婚,还要剥夺我对孩子的抚养权。而我万没想到的是,恋人这时候却突然变了,他对我完全不理不睬,甚至用不屑的口吻对我说话。后来他承认,他其实一直都在怨恨我,他不能原谅我当初为了留在日本,去跟一个日本男人结婚而抛弃了他。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对我说话时那种鄙夷的眼神。他说他一直都恨我,直到跟我相遇,在我看到他如今的成功后,又对他突然献媚动情起来,这让他觉得非常恶心。但他隐藏起自己真正的想法,假装与我亲近,其实只是为了报复我,当得知我丈夫已经发现我们的私情,而坚决要求离婚时,他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所以他永远都不想再看见我了。离开时,他又说,他一想起我的所作所为,想起我在床上与他纠缠时的样子,就觉得恶心,他说一个女人,怎么可以下贱到这个样子,比起与他患难相遇,并一起奋斗的妻子来,我简直分文不值。他居然还得意地笑,我自动送上他的床,他觉得自己并无损失,所以也笑纳了,这样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感到羞耻。

莫菲,你可以想象当我遭遇到这一切时,我该是怎样的心情吧。那几天,我感觉都要崩溃了,一边是情人无情的嫌恶,一边是丈夫的离婚相逼。我每天都在大街上疯狂奔走,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狂走。那时候,我就想起了你,我不知道你的故事,但相信我们的故事总有相似的部分。想得越多,我就感到与你更近。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可笑,我当时那么刻薄地讽刺你,其实我跟你有什么区别呢,我不是一样地做了错事吗?而且我们犯的错,那么相似。老天爷真是跟我开了个大玩笑,在我对你表示鄙视后没多久,我就东窗事发了。人真是太可笑了,哪怕自己也犯过同样的错,却对别人不依不饶的。但这逃不过老天爷的眼睛,我也同样受到了惩罚,大概就是因为老天爷对我这样不公不正的言行,实在看我不惯了吧,才要惩罚我。

现在我平静许多了,我从你身上明白了自己该做的,应该面对的。

等我把事情办完,我会立刻回国,到时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尹兰

读完信,我沉思良久,似获感悟。

喜欢《我等待,置我于死地的爱情》吗?喜欢锕浔吗?喜欢就用力顶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