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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说: 我等待,置我于死地的爱情      作者:锕浔

尹兰的话不断在我脑海里重复着,尤其是她提出让我跟俊凡离婚时的那些话。她说得没错,我很可能会被要求出庭作证,如果那时我跟俊凡还是夫妻的话,以这样一种关系出庭去指证他,我的立场会为天下人所不耻吧。想到这里,我忽然不甚厌烦。我的证人角色是被强加的,我并不想以此立场参与到俊凡的案子中去,这对我对俊凡都太残忍了。然而,从弦的立场来说,我应该要指证俊凡的,因为他的的确确夺走了弦的生命,而弦是我爱的人,替他申冤难道不是我的责任吗?

我这才明白,我已身处残酷的矛盾境地之中,面对这两个男人,无论我处于何种立场,对另一个男人来说,都将是恶劣的,所以,我注定将是个受人唾弃的女人。我根本不敢深想下去了,一往深处想,我才发现,我从一个有过错的人,过渡到因凶杀案而被旁人认为有罪的人,很快的,我又会沦入不仁不义、无耻无德的境地中去了。

我觉得头快开裂了,痛苦难耐。我没想到,还有更糟的事在等着我。

从尹兰住的酒店回家后,我一直心神不宁,母亲紧张地守着我,想问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似的。她望着我的神情,都让我害怕,因为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一种恐惧,是她从我的面容里反射出的恐惧。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有些骇人,母亲才会那般恐惧、担忧。

我在房间的书桌上,看到小张送来的,用纸箱装好的我的个人物品。我打开纸箱的盖子,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其他的我都不在意,唯有那只相框。我拿出相框,将后面的夹板取下,里面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我的单人相,另一张是我跟弦的合影,它们背对背叠放在相框里,只是紧贴玻璃正面的,是我的单人相。相框已经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有五年了,从外观看,都会以为里面只装着我的单人相,其实里面还有一张相片,那张相片才是我珍视的。那是我跟弦第一次在明岛上约会时拍的,我们在海滩上相拥着,从那海滩可以望到紫莜树所在的那座海崖,相片的右上角便可以看见那海崖,那棵紫莜树模糊可见。

我望着照片一直出神,这五年来,我时常拿着相框,想象着里面被隐藏着的照片,陷入深深的思念之中。弦在照片里的笑容还是那样迷人,我们甜蜜地相拥着,全然一对幸福的恋人。此刻,我盯着这张照片,情绪却复杂难辨。我甚至都害怕看到弦的脸,每看一眼,我的心就被刀割一样的疼。我不敢相信,我已经永远失去他了。我们曾那么相爱,疯狂地贪恋着对方。我一闭眼,尽是与他相拥亲热的情形。我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仿佛他曾埋驻在我身体里的欢能,只消我稍稍撩拨,立刻就可以翻涌而起,将我吞没掉。

晚饭我一口也吃不下,只喝了些汤。母亲一直在餐桌边叹息,这令我更加心烦意乱,只好回去房间躺下。由于这些天受情绪控制,我每天都吃得很少,有时半天时间几乎什么都不吃,也不觉得饿,但是身体还是有了不适感,浑身没有力气,脑袋里总是昏沉沉的。算算日子,这是弦死后的第四天了,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变了,无助无力感逐渐在整个身心里蔓延着,我仿佛已经失去自我,全无多少主观意志,没有了任何欲望,变得麻木不堪,甚至希望目前周遭的这一切根本与我无关,我已无力承受什么了。

正当虚无绝望的情绪蔓延时,来了不速之客。

我听见门铃响起,母亲去开门,问来人找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找莫菲,母亲问她是谁,她说是莫菲的朋友。我躺在房间里的床上,房门是开着的,屋子不大,所以门口的声音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仔细辨认声音时,我发现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但她却说是我朋友。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来人已经进屋了,不止一个,是三个,两男一女。他们已经不耐烦母亲的盘问,直接推门拥了进来,母亲失措地跟在后面,大声问他们:“你们到底是谁?”

我起身坐了起来,我的房间没有开灯,从昏暗处往明亮的客厅望去,我看到那三人带着怒气的脸,与急躁的举止。

“莫菲呢?莫菲在哪儿?”

我只好下床,走到门口望着他们。

“你们是谁?”

“你就是莫菲?”

怒气中的女人盯着我,然后慢慢向我靠近,那目光如炬,仿佛恨不得用眼神就可以将我点燃。这个女人虽然此刻的面色有些骇人,但也可瞧出她长相漂亮,气质不俗,身材匀称,年纪跟我差不多。她走到我面前后,突然脸色一变,挥动手臂,啪的一声,扇了我一耳光。我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起来,惊呆般望着她。因为在她挥手的同时,她还骂了一句:“你这个贱人。”

母亲开始狂叫起来,想冲过来,却被女人同行的一个男人拦住了。

女人嘴里又骂了两句,并不解恨般又动手扇了我一耳光。我的头不禁跟着甩了一下,顿感浑身要坍塌般不适,脸上的疼痛还在次,脑袋里开始闪耀星光,像是看见最后的光亮般绝望,警觉大脑立刻将要没入黑暗之中了。

我一动不动,倚在门边,感到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但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女人的嘴,她还在骂我。我已剩不多的意识让我明白了,她是弦的妻子,她是上门来泄愤的。女人说着说着,忽然由怒变惊,她是被我的反应怔住了,因为我一言不发,也不还手,大概还脸色惨白,神形将枯。

母亲在哭嚎着,她拼命想过来保护我,却被那男人死死拦住不放。动静太大了,引来不少邻居进来劝架。女人回头看见有邻居进来了,立刻来了劲,开始大声向他们数落我的羞耻之事。邻居中有人开始惊讶地看向我,有一些却不解地望着那女人。女人感觉还不解气,见我不回应,也不还手,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打我了,而是换作摔东西,把她能立刻抓住的任何东西都狠狠往地上摔。邻居们去拦她,却仍旧被她摔了不少东西。母亲的哭声更大了,加上摔东西的声音,邻居们杂七杂八的劝阻声,屋子里嘈杂一片,情形更是混乱不已。

我头靠着房门,冷眼望着这一切,目光缓缓移动,最后看到一张冷静的男人的脸,他正盯着我,面目沉静,眼中带着深邃之光,似要将我看透一般。慢慢地,我的意识半清半混,我感到这男人的脸有些熟悉,最后,意识的触须伸展至了一本画册上,那是浩翔的宣传册,这男人的脸在那册子上印在最显眼的地方。对了,他是浩翔的董事长,是浩翔最大的股东。这时候,那女人突然大声冲这男人叫道:“哥,你快来帮我呀,把这里砸个稀巴烂,这个贱人毁了我的生活,我也要毁了她的一切。哥,你动手呀。”

男人没有理那女人,还是死死地盯着我。我忽感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床上了,额头上搭了块湿毛巾,有凉风从窗户吹进来,感到呼吸的空气清晰了不少。床头柜上的台灯开着,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听到客厅里有人在说话,还有人在扫地。地上持续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感觉地上全是摔碎的东西。母亲好像在哭泣,有人在安慰她,那声音好熟悉。

我侧过身去,又闭上眼睛,全身虚脱一般,我无力再想些什么了,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莫菲好像醒了。”又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呼道。

我立刻听到涌到门口的脚步声,我很想继续背对着他们,但立刻我意识到门口正站着的,都是关心我的人。我只好慢慢侧身,回头望着,额头上的毛巾掉了。

欣然快步奔过来,从床上捡起毛巾。

“呀,热乎乎的。”

她跟着躬身摸了摸我的额头。

“不烫了,还好。”

门口的几个人全拥了进来,我看到舅舅跟表哥,还有子秋。

“你总算醒过来了。”子秋轻声对我说道。

“醒了就好,应该就没事儿了。”舅舅说道。

“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她的样子不太好,姑姑说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表哥在舅舅耳边低语道。

“还是先让她休息一下吧。”子秋对舅舅跟表哥说道。

两个男人点点头,又都看了看我,心疼惋惜的样子。舅舅回身对表哥说:“我们出去吧,陪陪你姑,让她们陪菲儿吧。”

他们出去后,欣然一下子坐在了床边,回头瞧着我。子秋也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来,望着我。我被她们的目光所包围着,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与我一起共度了四年的大学时光,又一直维持了十年的友谊。我们之间的信赖与关怀,是受岁月的洗礼,时间的沉积而来的。但此刻,在她们不安与关切的目光的沐浴之下,我却感到难堪与羞愧。

突然停下的扫地声,又响了起来。我看到门口有个身影晃了一下,是冯军。他是欣然的老公,跟我也算朋友,而且渊源挺深。他探了探头,迟疑与好奇,终是没有进屋来,继续扫地。表哥上前去跟他客气了几句,并跟着一起清理地上的破碎物,哗啦啦的声音,持续地响着。

“他们走了吧?”我无力地问道。

欣然与子秋对视了一下。

“走了好一会儿了。”

“这么快就走了。”我轻叹道。

“你都晕倒了,再不走,估计伯母也会晕倒的。”欣然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怎么来了?”

“我跟子秋本来就约好今晚来瞧你的,没想到一到门口,就看到这幅情形。冯军去把她劝住的,让她跟她哥离开了。”

“摔碎了不少东西吧。”我叹道。

“是挺多的,伯妈一定伤心死了,哭着说连她最喜欢的花瓶也被摔了。”欣然应道。

“我全部重新给她买。”我忍着泪说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子秋问我。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不用问了,她心里一定苦着呢。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形如枯槁,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感觉不会好的。”欣然抢白道。

子秋看了她一眼,又望向我来,情绪难辨。

“毕竟生活还在继续,你要活下去,还是要好好吃东西才行。”

欣然叹了一口气。

“换作是我,也吃不下的。尹俊凡为什么要杀人呢?我真搞不懂,他看上去那么斯文呀。你也是的,想要跟简弦好,那就离婚呀,也让他离,你们好好在一块儿,干吗非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我不忍看欣然的脸,她的口气是责备,我害怕与她对视。我知道欣然的脾气,所以从未敢跟她提与弦之间的事情。尽管冯军跟弦是大学同寝室里关系最好的朋友,我与弦的相识,还是欣然跟冯军介绍的,而跟弦在大学里交往的那一年里发生的一切,他们也最清楚。但是,五年前与弦重逢后,知道我们彼此的现状,深明现实的羁绊时,我就决定不主动跟欣然提到我们的重逢,明白她一定会阻挠的。其实后来欣然也知道了,因为冯军很清楚这事儿,他瞒不过他老婆,可欣然却一直假装不知。

“欣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子秋想阻拦欣然进一步对我的责备,她也是很了解欣然的,知道她是个揪住问题就不放的人,嫉恶如仇,是非观坚持非白即黑,眼里容不得沙子。

而子秋毕竟是研究心理学的,如今在大学也是讲授心理学,她的视角与处理方式会有所不同。

“莫菲,你一定睡得很不好吧?”子秋问我。

我默默点头。

“我给你带些助眠药来吧,你需要好好睡觉,好好吃东西,暂时放下这件事情。”

“不可能放得下的,就算我想放下,别人也不可能允许。你们已经看到了,连妈妈这里都被砸了,一定还会不断有新的麻烦。再说了,我还是这起杀人案的目击证人呢,我还得上法庭作证呢。”我冷笑了一下。“法律都不允许我立刻忘掉。”

“证人?还要上法庭?什么意思?要让你在法庭上作证,说是尹俊凡杀了简弦?”欣然轻呼道。

我沉闷地点点头,面色铁青。

“天哪!这太残忍了。”欣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莫非,你怎么不哭呢?你心里一定好苦的。你怎么去面对呀。”欣然竟流泪了,没想到她的情绪有这么大的起伏。

冯军进来了,大概在门外感到欣然的情绪不对,以为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哭起来了,别给莫菲太大压力了,她心里已经很不好受了。”他埋怨自己的妻子。

“他们要让莫菲去法庭上作证,说尹俊凡杀了简弦,这太残酷了。”欣然带着哭腔说道。

冯军看了看欣然,竟突然对子秋说:“你先带她出去,她这个人情绪容易激动。我想跟莫菲单独谈一谈。”

子秋不解地看了看冯军,起身来拉起欣然出去了。

冯军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身子向前倾,双臂弯曲将肘部支在膝盖上,双手掌撑住额头,整个面部掩盖在手掌之中。我默默看着他,完全能想象他此时的怅然与悲痛。死的那个人,曾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也是最好的业务伙伴。毕业前,他们是大学里无话不谈的密友,毕业后,他们成了有业务往来的战友。因为他们学的专业都是电力,弦负责造设备,冯军负责使用设备。我却阴差阳错也入了此业,成为电压设备的销售员。身在国企的冯军知道我入行后,曾大感吃惊,不明我怎会对此行业有兴趣,也不相信我能干好。之后,他不知何故,在自己与弦已合作三年后,突然以帮助我开拓业务之名,将浩翔引荐给我,使得我与弦在毕业就失去联系的六年后,又重逢了。

他慢慢抬起头来,面容十分憔悴,悲伤地看着我,眼角已经泛红了。我突然不想与他对视,将脸转了过来,望着空洞的上方。

“他真的就这样死了吗?”他嗫嚅道。

我没有应他。

“我不敢相信这件事情,这几天我简直没办法睡觉,业内一直在传这事儿,太可怕了。他们说,他被捅了几十刀,血都流干了。”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

我闭上眼,轻轻吐气,尽力平息即将掀起的情绪。事件已经被人夸大地传递着,而且速度一定非常之快,不知他们还将传成什么样子。我忽然想起了那篇网帖,有人不是要人肉我吗?也许已经锁定住我了,那上面,定是铺天盖地对我的诅咒了。

“尹俊凡也太狠了,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简弦死得太惨了。同学都打电话来问我是怎么回事?这几天同学群里全在谈论这件事情,我都不敢进群里去了,看着他们千奇百怪的问题,还有那些伤感的话语,我都想痛哭一场。”他微微有些激动着。

“他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他最后都说了什么呢?”

“应该很痛苦吧,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仍旧闭着眼,平静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平静呢?”他变了口气。

屋内一阵沉默。

我不想睁眼,更不想说什么,其实我此时需要的,就是清静。但这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莫菲,你跟简弦的事你没处理好,你根本不该让尹俊凡知道这事儿。他是不是早知道了,难道你一点没发觉吗?如果发觉他知道这事儿了,你们就应该小心些,或者,或者就应该断了。”

他的话有些残酷,但可能是对的。

“其实事到如今,我是不该再说这样的话了。也怪我,没有提醒简弦,但你也知道,他这些年变化很大,本来就固执又嘴紧,加上在商场上的磨砺,他越来越沉稳,很多话都不见得会跟我讲了。可我们毕竟是最好的朋友呀,他最后这样惨死了,我心里真是难受得要命。”

我睁开眼,侧脸看了他一眼,他已靠在椅背上,瘫软一般,右手弯曲着,肘支扶手,手指撑着额头,一副悲痛愁苦的样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挺卑劣的?”我终于开口讲话了。

他惊讶地望向我。

“我怎么会这么想呢,简弦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也会做错事,你都会一一包容吗?”

“当然。”他有些错愕般。

我凄冷地一笑,仿佛明白了他的立场。朋友的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如果我与弦的事产生了什么恶果,那罪责就在我。我一点不怪冯军,也不想申辩什么,这不是在法庭上,必须要分清罪责,这是一场伦理道德的纠纷,只要身陷其中,就都有恶,无所谓罪责的孰轻孰重。我对别人的指责,无可辩驳,我与弦是一种连带关系,他不在了,那所有的罪责,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我慢慢起身坐起来,背靠着床头。

“冯军,我还是要谢谢你。”我轻声说道。

“谢我,谢我什么?”他不解的口吻。

“谢谢你让我认识了弦,谢谢你让我与他在毕业六年后又能重逢。”

冯军先是一怔,接着是惊愕,最后用一种幽怨的口吻,喃喃地说道:“不,你不是想谢我,你是在怪我,怪我不该让你们相识,更不该给你们机会重逢。”

“不,我从来没怪过你,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不会怪你。我是真心谢谢你,谢你让我遇见我可以真心爱着的人,与他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轰轰烈烈的爱情?你真这么想?”冯军发出悲鸣般。

“是的。”

“你觉得这样的结局,值得吗?”

“这样的结局,谁也无法预料,我们不可能做这样的预料,更不可能因为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就放弃我们之间的爱情。”

“莫菲,你太傻了。”冯军摇着头,无限愁苦的表情。“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这样的话,你不可能对别人说你们之间是爱情,你会被人骂死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什么死呀死的,你跟莫菲说些什么呀。”

欣然与子秋已经走进来了,她走到冯军身边,埋怨地看着自己的老公。

“莫菲,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后悔吗?”冯军没理欣然,仍旧盯着我,但目光变了。

“你指什么?”

“因为跟简弦发生的婚外情,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你神经病呀,现在还问莫菲这个。”欣然责怪着老公。

“我为什么要后悔呢?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能勇敢地面对自己。”我感到心间正上涌着热潮。

“当初?什么当初?”子秋发问了,她一直关注着我。

“毕业的时候,我不肯跟弦一起走,没有勇气离开重庆。”

屋内那三个人齐齐注视着我,都沉默着。最后欣然走到床边坐下,凝视着我说:“你真的很爱他,对不对?”我点点头。“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是情难自控,对不对?”欣然接着问,我还是默默点头。

“你真的一点不后悔吗?”冯军又问道。

“不。”

冯军的眼中突然生出光亮般,又显出释然的样子。

“好了,不要再讨论这样的问题了。”子秋也在我身边坐下来,她看了看冯军与欣然,又认真地看着我。

“莫菲,你现在听我说,暂时放下关于这件事情的对与错、是与非的思考,这样的纠缠对你并没有多少好处。还有,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说你不后悔之类的话,也不要强调你跟简弦之间是爱情,这些念头,你只能放在心里。你要知道,除了现在屋内我们这三个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见得能理解你的这些念头,更不可能宽恕你,包括伯母。”子秋停顿了一下,她的话语很沉重,但她似乎又觉得不能不说。

“你要知道,你对外表达这样的想法,尤其是现在,无疑是在点燃炸弹,你会受很大的伤害。无论对与错、是与非,现在对你已无意义,你现在需要注意的是,要如何将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不要给别人可以伤害你的口实。”

“对对对,子秋说得对,你现在必须低调,否则舆论都会压死你的。”欣然附和道。

我看了看他们,露出凄楚的笑,上涌的热潮在慢慢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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