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916日历(4)

唐继尧、蔡锷分别致函河内法总督进云南方面特派交涉员徐之琛赴越南河内联络，以免误会。唐继尧书中称滇越“唇齿相依，利害与共，故中法两国之邦交较各国为密”，望河内法总督“扶持正义，尊重民权，当能推同体之谊而遇事提携也”。蔡锷书言明护国军起兵以后，“自不能再认袁世凯有代表国家资格”，称法国为世界共和之模范，并望能对护国军表同情之谊。2月8日，徐之琛电蔡锷，报告：越政府（指河内法总督）暨本省外人对我态度及言论均极友好。

袁世凯批准察哈尔地方官员得置买蒙荒。

孙中山致函邓泽如告以讨袁军情

（1月20日）

函中称“云、贵独立后，鄂、赣、苏、杭等处均准备发动，其中虽稍有泻破，然势力仍在，元气无伤。但长江一带，敌屯重兵，且有津浦、京汉两线运输之利，急与争衡，过费资力。刻下决注全力于粤省，旁及福建。闽、粤一下，与云、贵打成一片，南方局势，已足自活，沿江各省，自然动摇”。又称现定计大略如此，“但军需浩繁，非巨款莫济”，而来款却不如去年。瞩务请鼓舞各筹饷局，速汇未汇之款于东京或香港，并竭力再筹，源源接济军需。

北京教育会呈请教育部将义务教育列入宪法。1913年国会揭幕时，北京教育会便联合北京通俗教育会、大同会要求将义务教育列入宪法，未获结果。1915年4月，在天津召开的全国教育联合会又提建议案。是日，再呈请教育部明白申令于制定宪法时将义务教育列人宪法。8月15日，以国会重开致书参众两院议员重申要求，以定国家根本大计。

粤军龙觐光部奉令攻滇

（1月中旬）

23日，广惠镇守使、广东陆军第一师师长龙觐光率部进入广西，30日到达南宁。2月8日，袁世凯特任龙觐光为临武将军、云南查办使，并任命龙裕光为广惠镇守使。29日，龙觐光率部进驻百色，与滇军李烈钧部相持。龙觐光部经过在南宁、百色大肆扩军，准备分五路进攻云南：第一路以广东陆军第一混成旅旅长李文富为司令，出百色攻滇边剥隘；第二路以虎门要塞司令黄恩锡为司令，间道入广南，相机会攻剥隘；第三、四路两路分别以桂军桂林司令张耀山、田南道尹吕春为司令，作为后援；第五路以朱朝瑛为司令，趋黔边以阻滇省护国军南下，以保后路。

1月21日。护国军刘云峰部攻占四川叙州。第一军左翼刘云峰部自1915年12月27日首先出征后，于1月15日进抵滇川交界之燕子坡，与袁军第四混成旅伍祥桢部激战。17日，首战告捷，一举突破袁军防线，攻克燕子坡等地。18日占横江。19日渡江直捣安边。20日进克柏树溪。刘部士气高昂，袁军望风哗溃，弃守叙州府，向自流井、泸州方向败退。是日，刘云峰率部进驻叙州（今宜宾），取得护国战争第一次重大胜利。

日本政府警告袁世凯缓行帝制。19日，日本内阁会议通过决议，警告袁政府不得忽视南方****而实行帝制，断行帝制，日本政府当然不能承认。是日，日外相石井通知驻日公使陆宗舆，如袁政府不听警告，日本则自由行动，派兵驻中国要地，一面承认云南为交战团体，一面宣告中国现政府妨害东亚和平，表示干涉之意。日驻华公使日置益亦以护国战争爆发，要袁世凯延期实行帝制。迫于压力，外交部密告各国驻华公使并电陆宗舆袁世凯暂缓登极，电称：“现因勘平滇乱，政务殷繁，元首不肯正位。二月初旬登极之期，现已作罢。此间已密告驻使，希密与外部接洽惟对新闻发表，只言二月初即位系属风说，政府并未定局，不必严明原因。”

《民国日报》在上海创刊

（1月22日）

中华革命党为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由陈其美等创办，邵力子、叶楚伧主持报务，撰稿人有朱执信、戴季陶、沈玄庐等。主要栏目有电讯、要闻及各种专刊、副刊。

发刊辞中宣布：“帝制****暴露之春，海内义师义起之日”，号召全国同胞“戮力一心，以争共和、保民权、养民生”。袁世凯死后该报继续反对段祺瑞等，支持孙中山的护法运动。1919年6月16日，出版综合性副刊《觉悟》，积极传播新文化、新思想。1924年国民党一大后成为国民党机关报。1925年末为西山会议派把持。1927年1月10日停刊，3月22日复刊，为隶属于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的机关报。1932年1月26日，被租界当局勒令停刊，同年5月更名为《民报》复刊，由胡朴安主持。1937年12月再度停刊。抗日战争胜利后，于1945年10月6日以《民国日报》复刊，1947年1月终刊。

青木宣纯奉命来华抵上海

（1月23日）

日本海军中将青木奉命来华，名义上为考察中国时局及调查德国在华间谍活动，实则在于加强与云南护国军联系。24日，青木与梁启超会面，青木称日本政府对华政策未能一致，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现日本国内有识之士决定放弃支持袁世凯帝制的方针，专与中国“多数国民联络”；梁则设想透过对日外交，达到借款购械维持讨袁军事之目的，并曾一度准备赴日。28日，梁启超致函日人犬养毅，综述反袁情形，内称“贵我两国唇齿之势，在今日所期于患难相扶者，与他日所期于休戚永共者”，并派周善培往见，冀能获得日本赞助。

交通部将京张、张绥铁路归并办理改名京绥铁路。该路为筹集公款，曾于1914年11月、1915年6月先后发行第一、二期短期公债30万元和100万元，借期一年，月息七厘。又为复工筹集工款和营业用款，1916年6月、1917年10月再发行第三、四期短期公债各100万元，借期一年，月息7.5厘。

梁启超致书陆荣廷敦促早日起义讨袁

（1月25日）

书中称“权谋不可不用，然亦不能久用；利害不可不审，然亦不可太审”。时贵州王伯群、王文华兄弟正策动讨袁，蔡锷派戴戡前往联络，广西将军陆荣廷虽有讨袁之志，然尚未见行动。

黑龙江索伦山发生大火灾。火灾因当地蒙古牧民游猎放火引起，火势延烧五六百里，一直延伸至奉天洮南山境内，牧民蒙古包、牲畜、森林、牧草等，焚烧殆尽，大火三昼夜始灭。时人称之为“自古未有之巨灾”。奉天省宽甸县乡民聚集万余人抗税，捣毁税局，殴打税局局长。

袁军展开四路攻叙战事

（1月26日）

护国军占领叙州后，25日，袁世凯急令“附近各将军及统兵大员分途进剿”，伍祥桢率第四混成旅残部由自流井回攻叙北，冯玉祥率第十六混成旅从泸州出发进攻叙东，倪聘卿率陈宦警卫团及数营川军自成都顺岷江而下攻叙西，巡防营统领朱登五率巡防军十余营相机袭击叙南。是日起，袁军各路相继出动，刘云峰部亦分路迎击。27日邓泰中支队与伍旅战于斗牛岩，30日再战于宗场，伍旅向自流井溃走。31日杨蓁支队在叙东白沙场与冯旅遭遇，大战三昼夜，冯被击溃，率部向南溪、富顺退去。之后，护国军以大部迂回包抄于岷江两岸，2月7日黎明发起攻击，将倪聘卿部击败于牛喜场。南路袁军见三路皆败，不战而逃，四路窥叙计划失败。

刘显世宣布贵州独立

（1月27日）

23日，戴戡率滇军一混成旅及挺进军千人行抵贵阳。26日，戴戡在贵阳绅商农学工各界欢迎会上演说，历数袁世凯财政、外交方面的亡国罪行，表示与袁决一生死。是日，贵州护军使刘显世以各界开会公决，布告贵州响应云南独立，“同心巩固共和”，自任都督府都督，并令委何麟书为民政厅长，张协陆为财政厅长，胡曜为军法局长，李映雪为军警局长。随后组织护国军，以黔军一、二、三团组成护国黔军东路支队，王文华为司令，分兵由镇远、铜仁、黎平三路进兵湘西。以黔军五、六团组成混成旅，由第五团团长熊其勋任旅长，与戴戡所率滇军编为护国军第一军右翼，戴戡为总司令，拟由黔北进攻四川綦江，配合川南护国军攻取重庆。2月2日，戴戡发布讨袁通电，率军由贵阳向川南进发。

本月。孙中山致书拥袁军将领劝勿助逆。指出要认清“人心向背，得失是非”，不可观望徘徊，应以“倡树义帜，拥护共和”为上策。并告以中华革命党已在西南布置实力，呼吸响应，互为声援。

中华书局出版《新式教科书编纂总案》。提出：“国民教育之目的，在培养国民之实力。所谓实力，标准有二：其一必使无愧为本国之国民，其二必使无愧为生存于今世之国民。”同时出版《新式国民学校国文教科书编纂说明书》。

叶友才等在上海创办华生电器厂。由杨济川主持技术，初造小件电器用品，嗣后增资制造各种电风扇和电动机等。1918年，开始制造交流电动机，销往苏州、镇江一带。1922年，该厂生产的8千瓦直流发电机、60安培电镀用直流发电机，在上海总商会商品陈列所展览会上获金质奖章。1926年，制成容量为150千瓦的交流同步三相发电机。1937年，制成500千伏安、2300伏、500转／分的交流三相发电机，为当时国内设计制造的最大发电机。该厂生产的电扇，1925年后已能与美国通用电气公司在上海制造的电扇相抗衡，为著名品牌，畅销国内及南洋等地。

王芝舫在汉口创立汉昌烛皂厂无限公司，制造肥皂、洋烛，资本2.4万元。

2月

2月1日。刘存厚在纳溪宣布独立

（2月1日）

蔡锷率军进击四川途中，1月23日曾电促川军第二师师长刘存厚速作准备，克日发动。及蔡锷率军至永宁，刘存厚即佯败退走，拟退至泸州后宣布独立。31日，刘部退至纳溪，不料其意图已被守泸袁军探悉，阻止刘部入城。是日，刘存厚在纳溪通电独立，自称护国军四川总司令，“联合滇黔，挥旗北讨”，恢复共和。4日，蔡锷率护国第一军第二梯团由永宁进驻纳溪。

农商部地质调查局成立

（2月2日）

农商部以“地质调查，关系重要，拟就原有设备，量加扩充”为由，呈请设立专局。1月4日，袁世凯申令筹办。经多方筹划后，是日，地质调查局正式成立，暂设四股一馆办事，以农商部矿政司司长张轶欧兼任局长，技正丁文江、农商部顾问安特生为会办，将矿政司原管全国地质矿产调查事务划归其办理。10月28日，农商部修正地质调查局章程，改局为所，裁去局长、会办等职，仅设所长一人，并设地质、矿床、编译三股，共同掌理地质矿产调查事宜。11月1日，农商部派丁文江为地质调查所所长兼地质股股长，翁文灏充矿产股股长，章鸿钊充编译股股长，并委用了各职员。

上海《申报》刊登袁世凯出卖维新派日记。日记由时任袁世凯秘书的张一麟提供，记于1898年9月29日，地点为天津督署。所记内容为：16日，光绪帝召袁世凯进京觐见，赏侍郎职，办练兵事务，随时具奏应办事宜。18日深夜，谭嗣同至袁世凯住处，拿出光绪帝密谕，令袁迅速举兵，先杀荣禄，然后包围慈禧太后住所颐和园，挽救维新变法。袁临回天津前再次觐见光绪帝情形，以及袁回天津后向荣禄告密并筹商绞杀维新派变法的经过。日记一经公布，全国一片嘘声，纷纷嘲骂袁卑鄙无耻，倒袁之风日盛。

护国黔军东路支队展开攻湘战事

（2月3日）

护国黔军东路支队总司令王文华部自镇远出发后，与袁军第六师师长兼第一路司令马继曾部对峙于湘黔边界。袁军认为黔军弱小，不堪一击，企图以优势兵力压服黔军。黔军抓住其骄傲轻敌，主动突袭，是日，占领湖南晃县（今新晃侗族自治县）。同时，由黎平出发的王文华部吴传声团，攻占湘黔边界上的瓮洞，挥师进入湖南，于4日占领黔阳，5日复克湘西经济重镇及军事要地洪江。16日，自铜仁出发的黔军，攻克湘西重镇麻阳。自14日起，各路黔军开始会攻袁军重点固守的沅州（即芷江），团长吴传声阵亡，黔军于17日攻克沅州。此外，受护国黔军指挥的游击队及湘军起义部队，于12日占领靖县、通道、绥宁。其后，护国军复以奇兵出宝庆取道安化，与马继增部在宝庆、溆浦、辰溪之间展开激战。马因湖南战事连遭败北，26日于辰溪服毒自杀。贵州都督刘显世为巩固本省防务，撤回部分黔军，攻湘战事暂止，湘黔边界又呈对峙及游击局面。

农商部拟定《中央及地方农事试验场联合办法》。农商部以“中国幅员广袤，气候土宜，南北互异”，故订定中央及地方农事试验场联合办法，收取共同研究之实效，推动农事改良。规定：农商部直辖的北京西直门外农事试验场改称中央农事试验场，各省或各县所设农事试验场改称某省或某县地方农事试验场。中央农事试验场所得成绩及试验方法须推行于全国者，得直接指示地方农事试验场；地方农事试验场所得成绩、试验方法或疑难问题，得请中央农事试验场查核、推广或指示办法。

《春声》杂志在上海创刊。系姚锡钧（鹅）主编的月刊，由文明书店发行。其宗旨为“针砭社会，浅深适中，雅俗共赏”。内容以长短篇小说为主，兼及剧本、笔记、诗词选等。撰稿人部分为南社成员，部分为当时著名小说作家。

护国军会攻泸州失利

（2月5日）

护国军第一军中路蔡锷部董鸿勋支队同护国川军刘存厚部会攻泸州。两军由西、南两路分进合击，董支队由纳溪向东南绕牛背石、南寿山，迂回抄袭蓝田坝、月亮岩；刘部陈礼门支队从纳溪、泸州正面进攻蓝田坝。6日，董支队攻克蓝田坝、月亮岩，陈支队进攻亦得手，扫清了泸州南岸之敌，袁军退往泸州城；曹锟部吴佩孚旅王承斌团赶到泸州增援。8日，董支队自泰安场渡江，逼近小市，从东面完成对泸州的包围。然而守泸袁军已先偷渡金沙江，9日袁军旅长熊祥生率所部二营和李炳之旅一营占营盘山，10日拂晓向蓝田坝刘存厚部发起攻击，午后6时占领蓝田坝、月亮岩；王承斌团亦进攻中兴场，李炳之旅直趋泰安场，12日占领泰安场等要地。陈礼门退至纳溪斑竹林自杀殉职。刘存厚退往江安，董鸿勋部亦被迫绕道太阳场、牛背石等地，回守纳溪。12日，袁世凯以刘存厚“潜引滇军，袭扰泸州”，下令褫刘军职，夺革官爵，并饬前方军队拿获正法。袁军第七师张敬尧率军赶至泸州，袁军分三路进窥纳溪。13日，护国军何海清支队、禄国藩支队、朱德支队先后奉令赴援，与袁军相持于泸州、纳溪一线。攻泸战事进入第二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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