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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体同观分(1)

小说: 《金刚经》到底说什么:与南怀瑾商榷      作者:董子竹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须菩提。 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沙不。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如是沙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生命,一个永恒的话题

凡认真阅读《金刚经》的人,一定发现第十七品以前与以后,文字区别很大。 最起码的,十七品前,除一、二、三品之外,每品差不多都要提一提“于此经中。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的句子。第十七品之后,从十八品到三十一品,基本上没有这样的句子,但是到了三十二品又出现了“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到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

这是为什么呢?

第二品,须菩提问如来如何善护念诸菩萨,释迦牟尼回答:“一切众生之类……我皆令入无余涅而灭度之……实无众生灭度者……”除此之外无法可说,这也不是法,而只是说了如来大愿是众生成佛因缘成熟的标志。从第四品到第十六品就是讲的如来大愿,在“宇宙—生命”系统是如何作用、如何运作的。

在这里,我们对于“如来大愿”的作用和运作,再扼要概括一下。

“如来大愿”与其说是“灭度”一切众生,不如说是首先“灭度”自己。“灭度一切众生”即是把自己的缘分,散入一切众生的一切因缘中,我即众生,众生即我。“我”的六道轮回没有了,但“我”不是没有了,我入了一切众生因缘中,就不能以“我人众生寿者”的标准说“我”“在”还是“不在”了。我“在”,我在一切众生中, 一切众生的因缘中, 但众生因缘中的我毕竟不是那个有“我人众生寿者”四相的“我”。我是什么?你说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我也不是什么。

生命的存在,不再只是以“我”、“人”、“众生”、“寿者”这样的形式存在了。“我”与法身不是一也不是二,法身的一切处,一切时,一切相的因缘中都有“我”,我也无我,这便是佛。那么,“我”就是常、乐、我、净,那么“我”便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了。

“入一切众生心”,有一个布缘的过程,这个过程不可用世间人的文化观念加以理解,在三十二品中对此说得非常清楚。“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

所谓“不取于相”,就是不拘泥世间人说的,教育、修行、讲经、说法……等等诸多行为,这一切在佛家称之为“法”。尤其不必拘泥于宗教行为,这些行为都属于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段电。”哪怕是随意为人说《金刚经》的题名或者“四句偈等”,便可以了,包括现代人的闲说中,只要是符合唯物、辩证的,也都是在布《金刚经》的缘,就像现在的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的宣讲。这还是有相的布缘,这还是为了方便一切众生的习惯,这也只是成佛因缘成熟的标志,不是说“受持四句偈”是什么法,无法可说。其本质是“无为法”的。为什么?

因为,“我、人、众生、寿者”的概念是伴随着“明德”成熟的因缘同时生出的一种“无明”,一切众生与生俱来便有此“四相”。这样,“宇宙—生命”系统便构成了一个纵横交错无始无终的网上加网,网中有网,个人的任何修行都无法层层解开这个巨大的十方三世一体的“网中网”。现在,“如来大愿”把灭度之缘、“涅”之缘布到了十方众生、一切众生,即布到了一切时、一切处、一切心,释迦灭度了,这个“网结”打开了。

正因为原来是“十方三世网中网”,这个无边无际的因缘网,在没有打开时,你要众生在某个网点上挣开撕开是无论如何不行的。现在有一个“结”开了,别的“结”也便自然而然,随着松解开了,这也不是人力的直接作用而是因缘使然,自然而然。所以释迦称他为“无为法”,“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一旦有一个生命发了愿,就不用“你”再去行动了,也没有传法的对象,十方三世网中网便会自行层层散结。所以这十品中反复讲“于此经中。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这不过希望这个愿尽快布开。这也不是法。

这便是第四品到第十六品的全部内容。

到了第十七品须菩提还要问。

“您是如此,那我们这些人也想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又该如何发心呢?”如来的回答非常简单,把“如来大愿”重复了一遍。在重复完了之后释迦又再一次重复“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第十七品的后文是对前面四至十六品的一个扼要的概括,与第四品至第十六品的内容是一样的。我们不再重复解释,读者可以对照参阅前面的解释。

第十八品以后至三十一品就不一样了。这些品是更进一步阐述“如来大愿”的来源,实质上是系统阐述实相的运转规律与特点。所以,一开始,释迦便从“五眼”开始讲,实际上是讲了一个“明”字,也可以说是讲了一个“知”字。

“明”、“知”、“生命”,在佛学中是同一个概念。“明”即“知”。无生命之“知”,也就是无宇宙之“明”。无“宇宙”之“明”,也无生命之“知”。正是这个东西,使“宇宙”、“生命”联结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系统。割裂出任何一个,对方都无法成立。

生命的“知”,即“明之德”,是宇宙本有功能在因缘成熟到一定时期的展现。没有宇宙本有的功能,法身本身不具此德,“知”便不可能产生。反回头来说,无有知,宇宙是个什么?也没法说。这似乎只是东方文化的基本观点,但是你只要了解一下当代的哲学、自然科学,几乎无一不是支持这个观点的。自然科学支持这样的看法:从宇宙到地球,从地球的存在到生命的出现,再到人类的产生与发展,不正好是宇宙本有之“明德”不断显相的过程吗?只要不神化佛学,他与当代文明是基本一致的。

“知”即是“生”。无知之生,无生之知,都是不可理解的。

这样,“知”、“生”便是世界的永恒话题。这个问题不解决,生命便永远飘浮着,找不到自己的根,苦恼、烦恼便永远伴着生命,“宇宙—生命”系统对我们永远只是一个扑朔迷离的黑洞, 我们将流浪在盲目性中。 这就是东方文化强调“明明德”的根本意义。

生命的真正解脱,便是寻找到生命的本体,用儒家的话说便是“明明德”。这个问题解决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的根本区别之一也是在这里。

西方把主客体分开,其唯物主义者,对物质进行探讨,其唯心主义者则对“理念”进行探讨,结果是各行其是,各自越走越远。这样的探讨使我们永远流浪在盲目性中。

东方文化则是永远把二者紧密联系在一起,佛教甚至强调“能所双泯”。“能”是指主体,“所”是客体。泯灭了二者的界限,才能谈得上佛学。

正是由于此,释迦在介绍“如来大愿”的实相来源时,首先从“五眼”开题。正如南怀瑾先生所说:“很多的经典,心与眼同论”。“生命”——知——明,以个体的方式,即“我、人、众生、寿者”的方式存在,只是一个假相,一个错觉。“生命”——知——明——心的真实存在方式永远是整体的,这个整体,也不是机械的“一合相”,而是和个体对立而统一的整体。这是我们要提醒读者的,不懂这一点莫言佛学。南怀瑾先生的根本失误就在这里。通观他老人家的全部着作,“生命”——知——明——心,一直是个体的,所以在具体论述中,他一直破不了四相,产生了一大堆误会。

说眼,也不是说眼,是说的生命的感知力,事实上说的就是生命力。在这一点上,南老和我们的观点是一致的。

纵观全部人类史, 我们只是作了一件事, 那就是扩展这个生命力,即扩大“明”,扩大“知”,扩大“心”。当代自然科学的全部努力是为了此,人类的全部文化也是为了此。佛学认为,扩大明德的最终目的,不单是只为了扩大,更重要的是“明”、“明明德”,只有进入了“明明德”阶段,才是人类的真进步,真成熟,这也便是成佛。

佛学相信人类早晚会认识到“生命”、“知”、“明”的本来,即人们真正认识自己,即《大学》说的“明明德”。

迄今为止的人类文化的发展,还没有真正解决生命的“自我丢失”问题。“自我丢失”的彻底解决、最终解决也是不存在的,生命存在的过程就是不断解决“自我丢失”的过程。舍了这个过程,也就没有了生命。

在释迦看来这个问题的解决是可能的。

虽然“自我丢失”的根本原因是众生与生俱来的“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造成的,但是解决这个问题,恰恰不光是通过类似教育、修行、修炼、说法……这一类的“有为法”去解决。因为这些“有为法”本身莫过是“如梦幻泡影。 如雾亦为电”。更重要的是,这些“有为法”只能使“我人众生寿者”四相更加坚固、顽固、胶着。

谁无“四相”? 我。

谁“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我。

谁“善护念”? 我。

谁破“四相”? 我。

谁“无相布施”? 我。

南先生正是不了解这一点,以为凭我们的意识,或曰意识的修行、修养、修炼……便可以达到“破四相”的目的。

其实是把我们引入了一个“怪圈”,一个永远也走不出的怪圈。

“如来大愿”把这个十方三世网中网撕开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一旦撕开,问题便好办了。

众生苦、烦恼,来源于“四相”的心理错觉造成的“业”,逐渐成了一个又一个无穷无尽的“死结”。这些“业力”的死结不打开,人类由于“业力”的纠缠,永远也无法找回自我。“自我丢失”将是一个永远无法打开的死结。

“如来大愿”一结开,结结自然开,人类、生命界的文明水平便会逐渐提高,也就是“生命力”的逐渐增强,“知”的逐渐扩大,“明”逐渐扩大。这个过程是怎样进行的?我们无法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也无从知道,因为它是“无为法”。但是我们只要把三千年前的人与今日的人对比一下,这个谜便迎刃而解了。面对这三千年的历史,我们知道有多少战火、杀戮、毁灭……其实这一切正是佛家所说的“消业”的过程与“造业”的过程。从社会现象、自然现象上看,一样是残酷的“造业”的过程,是使“明”、“知”越来越泯灭,生命力越来越萎缩。这便是释迦生存的那个时代,这便是中国历史上的殷商以前的时代,这便是各国历史各民族历史上都存在的那个“巫术图腾”时代。这个时代如果不加制止,任其蔓延下去,人类就会进入“末法”时代,人的所谓“特异功能”越来越发达,人类的厄运便会越来越严重,直至人类的毁灭。

在这里附带说一句,迄今为止还有不少人留恋这种“特异功能”,希望在这种东西上建立自己的新学说,新理论体系,实在是可悲。南老这样的大师,之所以会走入误区,也是没有认识这类东西的可怕性。对这种东西或多或少有几分留恋。与此同时,反而把现代文明说成是一种“倒退”。这是十分危险的观点。

但是,历史不会倒退,因为坚冰已经打开,生命界目前正经历的是一个“消业”过程,谁也阻挡不了历史车轮的前进。不管还有多少人迷信“特异功能”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莫过是“沉渣的泛起”。

你看今天的人类,我们不说科技进步给人类造成的物质福利,只说观念。

人们越来越发现,我们和宇宙大自然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因为我们的孩子也已经有了“天眼”,可以随时知道宇宙星空的重大变化,动画片、卡通片以星球探险、星球大战之类最具吸引力。在卡通片中,细菌与动物、外星人和我们人全是一样平等的。

人们越来越发现,人类是一个整体,经济必须一体化,文化必须是多元互补的。新大陆的发现到美国的崛起的意义,并不在于美国的制度如何优越,而是证明世界与人本来是一体的,地球应该在人面前暴露无遗,人不但能发现它,也能令他更利于人。

人们越来越发现,自己不仅仅是自己,自己就是宇宙因缘的折光反映,人类就是整体的宇宙。

人们越来越发现,个人的命运的幸福来源于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宇宙的和谐。

人们越来越发现:“死是不能证实的”,灵魂说“不过是一种妄论”。

…………

只有到这时,人们才可能真正破译生命的真正的奥秘。

只有到这时,人们才可能真正理解“自我”是如何丢失的。

只有到这时,人们才可能开始找到真正的“自我”。

这正是东方文化的先哲们竭尽全力所希望实现的。

他们之所以可以称之为“圣人”,就在于他们为我们打开了“佛光普照”,“光明遍照”的大门。

这个大门的打开是从否定“自我”开始的。

生命话题是一个永恒的话题,破解着、破解着……这是一个无尽的话题,直到“光明遍照”,宇宙中再也没有黑洞,宇宙中再也没有“不知”的地方,宇宙中永远不会出现生命的完全毁灭……

生命话题的逐渐破解,不光是越来越有利于生命,生命寻回“丢失的自我”,关键是生命之光永恒烛照,生命之火永远熊熊,生命之火越来越是远照,生命的秘密便越来越显露。向外的探索与向内的寻觅是一回事。

我们对宇宙“知”得越多,我们对生命自身的奥秘破解越深刻。

一切的进步都是历史的进步。

“天眼”专利的覆灭

南老给我们介绍了“天眼”的常识。我们认为这方面,南老是权威,我们相信他老人家的介绍。

现在有一些“唯物主义”者否定“天眼”的存在,我们以为这未必是正确的。世界之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出现,不必大惊小怪。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关于“天眼”的报导是很多的,这其中不乏真正的“天眼”。否定它,反而是违背科学的态度。人类与动物的距离不就非常远吗?谁又知未来的人类会是什么样子?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个人“修”、“炼”的结果。只能是“宇宙—生命”系统整体因缘运动的结果,是历史进步的结果,对它最好是“存疑”。

所谓“天眼”莫过是“肉眼”的扩大延伸。其实,望远镜、显微镜的存在,就证明“天眼”的存在是可能的,是真实的。我们怎么能排除有与我们普通肉眼相异的视觉结构组织呢!

问题在于这种功能是从哪里来的。

南老说,“天眼”有两种,一种是报得,是多生多世修持,修定,才有了这一生的“天眼”业报。另一种是修得的,这一世修得的。因为修戒、定、慧的成就,这一生成就了“天眼”。

我们要问,法身是否本有此德?报身成熟是不是由“宇宙—生命”系统因缘成熟而得报的?

如果是法身本有,又是因报身因缘成熟,那么,今日世间的望远镜、射电天文望远镜、显微镜、电子显微镜,乃至一切发现基本粒子、发现生命基因、探索天体的高科技,都应该算是“特异功能”的“天眼”。

释迦牟尼不是说他是有“天眼”的吗?既然他已发愿:“一切众生之类... ..我皆令入无余涅而灭度之……实无众生灭度者。”那么,他的“天眼”因缘,也入了一切众生心,入了一切处一切时……随着因缘的演变、运动,如来的“天眼”可以以各种形式表现出来。

我们不是说一切众生皆是如来吗?如来和众生不是一也不是二吗?

许多研究佛学的人,都是在这里失误的,他们总是以身相见如来,总是以自己的“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去揣测如来。所以他们把当代自然科学的进步当成了如来的异类。说什么今日的世界,物质文明进步了,精神文明堕落了。

反回头,他们又极力赞颂惊叹那些“特异功能”,将他们吹得神乎其神,这就必然把人们引入神秘迷信的邪道。

而一些所谓的唯物主义者,又从另外一面完全否定这种东西,似乎是如临大敌。这也大可不必。

“天眼”,虽然是法身本有,报身成熟的必然产物,如果认为只是“我”的业报,“我”的修持,那就是入魔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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