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野心谋帝位事败遭天诛——造反被杀的名臣(3)

杨玄感的士卒虽人不少，但多为没受过正规训练的民夫，手执单刀柳盾，也没有弓箭铠甲，但士气高昂，而隋军士兵虽装备精良却士气低落，所以达奚善意军不战自溃，裴弘策军也是五战五败，只带10余骑逃回城中。十四日，杨玄挺直抵太阳门，将东都洛阳包围。

杨玄感驻扎在洛阳北门，每次向将士宣讲都说：“我的身份你们都知道，官也不小，家里也不缺银子，现在我冒着家庭被灭的风险造反，我这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想让天下的老百姓都喝上粥呀！”说完还抹一把眼泪。

那时的人好忽悠，大家听了他的话，也都感动得哭了起来。就这样，每天都有几千人投到他的大旗之下，很多达官贵族子弟也纷纷投奔他来，加上杨玄感收编的隋军降将，约有5万余人。

在这种有利的情况下，他分兵5000占据慈硐道（今河南洛阳西），5000人把守伊阙道（今河南洛阳南），派开国元勋韩擒虎之子韩世萼率3000人包围荥阳（今河南荥阳东北），顾觉率5000人攻取虎牢（今河南荥阳西北汜水镇西），自己亲率主力攻打东都。

兵部尚书樊子盖凭借坚固的城墙，率兵坚守。杨玄感一时无良策攻破城池。镇守长安的代王杨侑派刑部尚书卫文升统兵4万救援东都。卫文升军经崤（在今河南洛宁西北）、渑池（今河南渑池东），在东都城北和杨玄感军交锋，卫文升部且战且走，到达金谷（今河南洛阳市东北），与杨玄感军形成对峙之势。杨玄感军屡次挫败卫文升军，使卫的实力大损。卫文升在邙山南与杨玄感军决战，一日之内双方交战十余次。眼看卫军难以支持，恰巧杨玄挺被流箭射死，杨玄感军才不得不暂时退却。

这时，远在辽东的隋炀帝已率隋军主力回师，命虎贲郎将陈棱进攻据守黎阳的元务本，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右侯卫将军屈突通救援东都。在东莱的来护儿也停止进攻高丽，还师西进，对包围洛阳的杨玄感形成反包围态势。杨玄感军处于四面受敌的不利局面。七月二十，杨玄感接受李子雄、李密的建议，解除了对东都的包围，率军西进，准备夺取关中。

到了弘农宫（在今河南陕县）时，竟被弘谷太守杨智积用计牵制，耽误了宝贵的三天。等到杨玄感军到达闺乡（今河南灵宝西北文乡）时，被宇文述、卫文升、来护儿、屈突通等各路隋军追上，杨玄感边打边退，一日内打了三次败仗。八月初一，杨玄感在皇天原（即董杜原，在今河南灵宝县西北）列阵与隋军决战，杨玄感全军覆没，仅率十余骑逃往上洛（今陕西洛南东南）。杨玄感知道大势已去，把杨积善叫到自己身边说：“唉！本来想救黎民百姓于水火，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了。我也没有脸面活着了，现在我命令你杀了我吧！”

杨积善哭着说：“别，好歹你也是个名人了，就这么死了太不值了。你看，前边有个山洞，我们先藏起来。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杨玄感说：“算了吧，你还是杀了我吧，藏起来也得饿死，还不如这样死呢！咱好歹也是条汉子！”

杨积善见杨玄感执意要死，又见追兵又越来越近，只好杀了杨玄感。

杨玄感起兵后，很快就以失败告终并不奇怪，因为他不是一个高明的军事家，一开始就走出了一步臭棋。但他的起义终究动摇了隋末腐败的统治，并且使隋末农民起义的火焰一下子熊熊燃烧起来。

王敬则：被逼叛乱的“大老粗”

王敬则是南北朝时南齐的开国名臣，他出身贫寒，没上过学，凭着一身硬工夫，屡立战功，后来做了南齐的重臣。但是他权大遭疑，身家性命受到很大的威胁。于是他铤而走险，举兵反叛，只十几天就被歼灭，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可悲下场。

王敬则少年的时候就与众不同，他狂傲不羁，最喜欢的事就是舞刀弄剑。有一次他和暨阳县的县令发生了争执，他气愤地指着县官说：“你等着，将来我掌了这个县里的大权，非拿鞭子狠狠地抽你不可，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县官听他这话感到很可笑，就对他说：“那好呀，我就等着，就算你当了这个县的县令，恐怕也找不到我了，那时我就成了司徒公了，哈哈！”

王敬则成年之后，由于武艺高强，被宋前废帝刘子业相中，封他做了一个侍卫官。后来他和寿寂之杀了胡作非为的刘子业，明帝刘彧即位的时候，封他做了直阁将军。后来，王敬则真就被任命为暨阳县令，当年那个和他吵架的县官听到消息吓坏了。他咬着手指头站那嘀咕了半天：“我不是做梦吧？那臭小子怎么一眨眼就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也没见他们家的祖坟冒青烟呀？”

就这工夫王敬则被一伙人前呼后拥地走了进来。县官心说坏了，他肯定饶不了我，于是连忙装出一副笑脸迎了上去。可是王敬则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找他的麻烦，而是很和气地对他说：“怎么样？我现在已经当上了这里的县令，你什么时候当司徒公呀？”那个县官很不好意思，红着脸挠着脑袋说：“有这个事情吗？我想不起来了！”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王敬则主政之时，正是天下不太平的时候，县里有一伙无赖跑到山里当了土匪，经常抢老百姓的财物，老百姓很痛恨他们。王敬则决心为民除害，他派人给这伙土匪送信，让他们出来自首，并答应说肯定不会伤害他们。暨阳城外有一座庙，庙里供着一座神像，老百姓经常去拜神保佑。王敬则当着大家的面对神像发誓说：“如果他们出来自首，绝对不会伤害他们。”

土匪头子信了王敬则的话，于是就放心大胆地出来自首。王敬则就在那个庙里置办了酒席，请土匪头子喝起酒来。等到土匪头子喝得快要醉倒的时候，王敬则亲手把他绑了起来。土匪头子指责王敬则说：“太不厚道了吧？神不会放过你呢！”

王敬则笑着说：“哈哈，我已和神说好了，要是我违反诺言，我就还给神十条牛，我已经准备好了十条牛了。”

土匪头子垂头丧气地说：“唉！到底让你给‘涮’了。”王敬则随后令人杀掉十头牛祭神，接着把这伙土匪全部杀掉了，老百姓都拍手叫好，县里从此就安宁了。

后来王敬则投到了大将军萧道成的门下，那个时候，后废帝刘昱十分残暴，搞得众位大臣都与他离心离德，王敬则协助萧道成废掉了刘昱，又逼迫顺帝传位给萧道成。帮助萧道成建立了齐王朝。齐王朝建立后，王敬则被任命为都督、南兖州刺史，封浔阳郡公，他的妻子怀氏也被加封为浔阳国夫人。到了建元二年的时候，魏军攻打淮、泗两地，王敬则见魏军势力很大，自己不是对手，竟然放弃了这两个地方，跑到了京城。齐高帝萧道成因为王敬则是开国功臣，也没有治他的罪，让他做了都官尚书，并且兼任了吴兴郡的太守。

吴兴郡这个地方社会治安不好，王敬则当了这里的太守后，决心好好整治一下，抓几个典型，杀鸡给猴看。有一次，他看见一个小孩在路上抢别人的东西，便当场把这个小孩杀头示众，别人看了都十分害怕。从那之后，社会治安真就好了不少。又过了一段时间，王敬则抓了一个小偷，便把他的亲属都叫来轮流拿鞭子抽打他，然后让他去扫大街，当上了业余清洁工。过了一段时间，再把那个小偷叫来，让他举报新的小偷来代替自己受罚。别的小偷知道后，害怕自己被检举揭发，都不敢在这一片居住了，当地的治安就好起来了。

到了永明十一年，王敬则被授予司空的职务，这可是一个位高权重的显赫职务，但是王敬则这个人从来不洋洋得意，也没有更大的野心。有一次，武帝命令群臣在宴会上赋诗，王敬则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他就来了一句“我几乎落在了深渊里”。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武帝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说：“幸亏我不识字，我要是识字最多也就担任个尚书都令史罢了，哪能像今天这样呢？”大家又都笑了起来。王敬则虽然没文化，但他处理政务却是有条不紊，很有水平。

齐明帝萧鸾上台之后，王敬则当上了大司马。在拜受这个职务的时候，天降暴雨。王敬则很吃惊，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半天才恢复常态。齐明帝对以前的旧臣不放心，经常找各种理由加以迫害。王敬则虽是齐高帝和齐武帝两朝旧臣，看到别人受到迫害，他的心里也很不踏实。明帝虽然表面上对他挺尊重，其实心里对他也是有疑忌的。经常派人以关心的名义来探视他的饮食和身体情况，听说他年事已高，而且又住在外地，所以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这个时候，萧衍给齐明帝出主意说：“这个王敬则就是一个大老粗，这样的人很容易受感动，只要多多地赏赐给他一些美女和财物，好好地招待他的使人，他就会感恩不尽了。”明帝觉得萧衍说得有道理，便依计赏赐，而且表面上对王敬则更加尊重。

王敬则的世子王仲雄擅长弹琴，明帝便赐给他一张焦尾琴，王仲雄便为明帝作了一曲《懊侬曲》，歌中唱道：“常叹负情侬，郎今果许行。”又唱到：“君行不净心，那得恶人题。”明帝听了以后，又开始猜疑王敬则了。

到了永泰元年，明帝患病好几次差点死了，他任命张环为平东将军，密防王敬则。王敬则知道此事后，心里很不痛快，他对别人说：“东面还有谁呢？我看平东将军也无非是平我罢了，但我是那么容易摆平的人吗？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于是决定起兵反叛。

王敬则以朝中旧将的身份起兵，不少老百姓都纷纷响应，因此他的军队表面上看起来声势浩大，有十万人左右。朝廷得知王敬则造反，派出军队平叛。两军相遇后，由于王敬则部队里很多都是临时招募来的壮丁，看到朝廷的军队一杀过来，立刻就四散奔逃。王敬则的军心一下子就乱了，王敬则压不住阵脚，只好仓促应战。他已是一个60多岁的老人了，当年的雄风已经荡然无存，因此，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杀死了，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此时距他起兵只有十来天的光景。

王敬则造反是被逼的，同时也跟他意气用事有很大的关系。在封建社会，一个做臣子的，如果权力太大，就算你装孙子，也难免要遭受君主的疑忌，所谓“伴君如伴虎”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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