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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创业艰难百战多(13)

小说: 刀锋:开国大将风云会      作者:张洪涛

张辉瓒,这个受蒋介石器重派往“围剿”前线的总指挥、第十八师师长,没等“围剿”部队全面进攻展开,他自己却成了红军的“战利品”,当了俘虏。蒋介石第一次“围剿”中央红军惨败,给红军送来1万多条枪,还送来个前线总指挥张辉瓒。“围剿”的敌人没有了头儿,还不是树倒猢狲散,全线溃退逃窜!

但是,蒋介石并不就此甘心收兵不战。过了3个月,又调集20万兵力,对中央红军和苏区,发动第二次、第三次“围剿”。红军机动作战,主动出击,扩大了江西革命根据地,占领了兴国,又利用兴国城外的高兴圩有利地势,粉碎敌人连续两次“围剿”。

红军取得反“围剿”胜利后,谭政在一次谈话中这样说:“正确的路线指引下,革命的形势便急速发展。尽管多于红军数倍的敌军前来‘围剿’,也无济于事,我们也能取得胜利,粉碎敌人的阴谋;反之,当错误的思想路线笼罩中央而又领导大权在握的时候,革命必然遭受挫折,已经取得的胜利果实,也将给断送。”

然而,中国革命的历史道路不正是这样在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坎坷不平的道路上走过来的吗?

中央苏区接连粉碎敌人3次大规模的“围剿”,红军部队休整补充,加紧训练,筹备给养,苏区也在恢复巩固,准备迎击敌人更大规模“围剿”。当时的中央提出了“争取一省数省首先胜利”的口号。显然,这条路线和行动口号都是错误的。接着,中央命令红军“首取赣州”。两次攻击不克,被迫撤出战斗,红军部队伤亡损失惨重。这就是错误的政治路线和错误的军事战略方针带来的恶果。要是依照原来的作战计划,在夺取赣州之后,将顺着赣江而下,夺取吉安、樟树、南昌、九江,直通武汉。那样连续打下去的话,刚刚创建起来的红军,就将毁于一旦,幸亏攻打赣州受挫而中止。

蒋介石对中央苏区又来了第五次“围剿”。而这个第五次大“围剿”,敌人不再用原来的老战法,开始耍新花招,就是把运动战中的进攻改变成“堡垒主义”的“新战略”。在苏区周围,狭口要道,步步为营,大修碉堡,进逼合围。国民党积极反共的头号人物挥戈上阵了——蒋坐镇南昌亲自指挥。

不管蒋介石调来多少兵,又用了多少层层封锁的办法,什么“远深密垒”“节节进逼”,也难以抵挡住具有光荣传统的红一师老部队的铁拳头!这个师的师长是平江起义时的老红军战士李聚奎,政治委员便是秋收起义时的谭政(前任这个师的政治部主任)。彭德怀率领红五军与红四军会师井冈山,红军部队整编,李聚奎、谭政统一指挥红一师部队。这支部队,在反击敌人的“围剿”中,曾经打过不少漂亮的运动战,现在,将要担负的战斗任务,则是一项阵地防御战。李聚奎分配了各团将要执行的战斗任务后,谭政亲自来到第一线“顶住”敌人进攻的部队,做深入的政治动员。他说:“……中国的大反动头子蒋介石,是咱们的死敌。他屠杀中国共产党人,镇压革命运动,他是不允许咱中国工农红军存在的,也不允许中国的红色革命根据地存在的。敌人虽几次对初创的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围剿’,可井冈山的红旗没倒,依然迎风招展!不仅如此,我们的红军主力打出去,发展、扩大和巩固了闽西革命根据地,红军打了胜仗,红军的力量也发展壮大起来了。我们又打回赣南,我们更有了以瑞金为‘红都’的统一了的中央红色苏区,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谭政在队前作政治动员,先讲了一番大好形势,鼓励部队树立起坚持武装斗争的信心。

“自然,我们保卫江西中央苏区的战斗,不是光在瑞金打,而要御敌于国门之外!”谭政继续作战斗动员,“我们红一师部队在福建建宁的三岬嶂战斗中,发现敌人来攻,我们的一团团长杨得志同志,指挥果断,及时抢占山顶有利地势,然后组织部队构筑工事,这次的阵地防御战打得有多漂亮啊!”谭政说得不错。在三岬嶂战斗中,敌人连续攻击红一团坚守的这个四五百米高的山头,“堡垒”岿然不动。飞来了四五架敌机围着三岬嶂转了几圈,接着,又组织进攻。敌人的这次攻击来势凶猛,先用飞机轰炸,同时配合炮击,霎时,红一团坚守的山头随着炮弹爆炸,断木碎石横飞,战火的尘烟笼罩淹没山巅。三岬嶂阵地阻击战,红一师部队打得英勇顽强,击退了3个师敌人的进攻,但自己伤亡损失也不小。战斗结束后,红一团受到军团的表彰,总政治部报纸上登载了战绩。红一师部队所得到的荣誉,与阵地上的宣传鼓动工作是分不开的,证实了我军战时政治工作的威力!

谭政冒生命危险到阵地上鼓动红军战士英勇奋战,自己也经受了锻炼。红一师部队又接受了兴国外围坚守高兴圩阵地战的任务。谭政又召集连以上政治工作干部,部署迎击敌人的政治工作。

江西兴国苏区,是以瑞金为中心的中央苏区的一部分,比起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开辟的时间要晚两年,但它后来者居上,成为苏区的模范。这里的人民,很快发展起了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同江西军阀部队和地方武装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因此,在中央红军反击敌人第五次“围剿”的残酷斗争中,敌人虽然给兴国苏区以严重摧残,而兴国不愧为苏区模范,男女老少齐上阵,支援红军反击敌人的进攻。

高兴圩,别看这个地方名气不大,然而,它却记载了红一师部队的英雄业绩,为了保卫兴国苏区,他们与“武装到牙齿”的国民党反动派的军队在这里进行了一场血战。

杨得志指挥的红一团,它的前身是黄公略领导的红三军第一纵队,是红一师的主力团。不用说,李聚奎师长又把坚守高兴圩阵地防御战的任务,交给了杨得志。而师政治部主任谭政(后任师政治委员)呢?知道红一团具有“能攻善守”的称号,自然能够担当起高兴圩守备防御任务。但是,他仍然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一个革命领导者的责任心,使他认识到越是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越要勇敢沉着,头脑冷静,即使敌人的枪弹朝自己打来,也不能因此失去理智而惊慌失措!而在这个时候,他拿出平时节省下来的烟卷,就一支接一支地抽起来了。待李师长作出作战部署,把坚守高兴圩高地战斗任务交给一团之后,谭政讲了这样一番话:“高兴圩是兴国苏区的前哨阵地。它的地理位置、地形地貌也很独特,一块起伏地夹在两座大山的中间。只要能守住高兴圩前面的这块起伏地,敌人就别想从两座大山形成的这个‘大门’进来。从战场的选择上来说,红军是优于敌军的。然而,红军更多地优于敌人的,是这里有苏区人民——父老兄弟作后盾!有利的地形,不能决定战斗的胜负,而这次高兴圩防御战能不能打胜?关键的关键是红军战士的勇敢,要有一个不怕苦,又不怕死的革命精神。”

红一团部队进入阵地挖防御工事了,谭政带了几名师政治部的干部来到红一团,亲自检查了解部队战前深入动员的情况。

谭政在作战前不仅做了一般的政治思想动员工作,而且亲自了解和解决战士的思想问题。

高兴圩阵地防御战,是红军战争史上坚守时间比较长的一次,也是保卫兴国防守战斗打得最苦的一次。战斗结束之后,指挥这次战斗的红一师师长李聚奎,又高兴,又十分悲痛地说:“我们在这里坚守一个月左右,许多同志都牺牲了。”打一仗,长一智,谭政从防御作战政治工作的角度,总结战时政治工作的经验说:“这次高兴圩防御战,红一师部队又为什么能够坚守得住?敌人几乎是天天攻,有的时候一天连续攻好几次,都被红军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敌人也有攻占红军部分阵地的时候,一到夜间,红军组织反击,又把失去的阵地夺了回来。这样翻来覆去,与敌人在高兴圩这块土地上斗争了一个月,而最后的结局是:红军没有丢失一寸土地,敌人却消耗了无数的弹药,丢在阵地前沿数不清的尸体。敌人又拖去多少个伤兵?这可是我们统计不到的数字!”

红一师高兴圩防御战,战士一个个英勇顽强,阵地上,常常是重伤不哭,轻伤不下火线。每当兴国模范苏区群众代表上阵地来慰劳部队,或者当地居民冒生命危险送茶送饭的时候,看到这战争的“惨景”,感叹地说:“……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也算是个‘持久战’吧!”红军战士自豪地回答。

的确是这样,红军自从立下“中国工农红军”这个光辉的名称以后,哪有在一个阵地上坚守30多个昼夜的战例呢?况且,这个阵地是在一个地方打“死”战,又不像打运动战,这个地方打不赢可到其他地方寻找战机打“活”仗。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又是防御战,战斗本身就处于被动局面,时时要准备对付敌人的进攻。所以,红军战士们的回答是很恰当的,无可非议。“持久”不就是时间长的意思吗?但是,在当时就连指挥这次阵地防御战的师长李聚奎、师政治部主任谭政、一团团长杨得志、团政治委员符竹庭,他们也并不了解这个阵地要坚持战斗这么久。直到有一天,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来到红一师师部,简单了解了一下战况,然后对师领导说:“……把阵地交给红五军团部队,你们撤下来,把队伍带到兴国的东南地区集结。”部队才慢慢转过弯子来。这个撤下高兴圩西北阵地集结部队的行动,就是要离开兴国,为撤出中央苏区、实行战略转移——长征做准备的。红一师部队为何要在兴国这个前哨阵地——高兴圩坚持战斗这么久?红军统帅部队不就是在这30天当中作出红一方面军将实施转移——长征这个战略决策的吗?这次保卫兴国防御战中牺牲的烈士们,他们为人民解放事业所流下的鲜血,他们的英雄业绩将与世长存!

红一师部队30多天的高兴圩阵地防御战,其所以能够坚守下来,寸土不丢地将阵地移交给兄弟红军部队,是和政治工作有力的保证,战地的管理,苏区人民全力以赴的支援联系在一起的。红一师部队撤离高兴圩以北阵地,谭政在频繁的战斗间隙,写出了《高兴圩以北战斗的政治工作报告》,为红军部队政治工作留下一份生动活泼的宝贵史料,作为红军战时政治经验的文件,存放在革命历史博物馆里。

张云逸翻山越岭找朱毛红军

1931年元月初,粟裕、黄克诚、谭政、罗瑞卿跟随毛泽东反围剿;许光达和他的二十二团激战官帽山;而在桂北的全州,张云逸、邓小平正率领红七军踏上新的征途。当部队攻占了湖南道州以后,尚未能解决筹款问题,敌人已从三路向红七军包围过来,张云逸审时度势,当机立断,率部向江华县进军。部队在漆黑而又寒冷的夜里出发了,刺骨的北风一股劲地猛刮,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张云逸和红七军指战员们,这时却仍然穿单衣、短裤,脚下的草鞋早已破烂,一个个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变紫,手脚麻木,耳朵红肿。在艰难中,张云逸等军首长有马不骑,都把马让给走不动的战士和伤病员骑,他们和战士们一起徒步跋涉。张云逸边走边向部队作思想动员工作,激励指战员们向前奋进。他对大家说:“我们要到江西去会合朱、毛中央红军,还要走很远的路。你们多是来自右江的儿女,都是自愿来参加革命的。右江地方气候暖和,这个地方很冷,我们不仅要战胜白军,还要战胜饥寒。我们今天单衣短裤走雪地还是第一次。我们是为共产主义奋斗的红军战士,是一定能够战胜风雪夺取胜利的!”

就这样红七军指战员们发扬团结互助的友爱精神,经过90里的急行军,赶到江华,初步解决了部队的寒衣,并获得在江华休整两天的机会。这时,湖南反动军阀追踪而来,为摆脱敌人,张云逸立即带领全军翻越桂、湘、粤三省交界的老苗山。这里崇山峻岭,悬崖峭壁,道路崎岖,土匪和反动民团很多。张云逸指挥部队,以惊人的毅力,边走边打,终于翻过老苗山,到达广东连县的桂岭。经过长途艰苦跋涉和一系列的战斗,部队减员很大,为了适应斗争的需要,红七军前委决定将部队缩编为2个团,即五十五团和五十八团,仍由张云逸、邓小平分任军长、政委。张云逸、邓小平率领红七军在桂、湘交界的神奇行动,震惊了南京国民党政府,急电湘、粤军阀派兵到宜章、乳源、乐昌、韶关等地防堵。广东军阀陈济棠又特派1个独立团专门跟踪追击,企图把红七军消灭于北上途中,虽有强敌到处设防堵击,但阻挡不了红七军的北上进军。

1931年2月,张云逸率领红七军在乳源县梅花村杀伤敌军1000余人,而后迅速撤离,转战到韶关、乐昌之间的杨溪口,准备渡过乐昌河,奔赴江西。

乐昌河又名武水,从石坪红乐昌县城往南直向曲江流去。河水冲击着沿岸岩石,哗哗作响,好像万马奔腾。显然,要在这样深的河流徒涉渡河是不可能的。张军长和邓政委、李总指挥经过对渡口两岸仔细观察后,决定由邓小平、李明瑞率领五十五团先渡河,张云逸率领五十八团和军直属队后渡。这样,一旦发现敌情,可以前后掩护。

杨溪渡口河宽水深浪急,而可供部队渡河的工具只有两条破旧的小船。一次只能乘坐20多人,来回一次需要十多分钟。渡河进展十分缓慢。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渡过了五十五团和五十八团一部分指战员,张云逸军长带领着一个特务连、两个步兵连和卫生队,休养连、供给处等非战斗人员,共六七百人还没有过河。当夕阳斜照,天空挂满晚霞,远近村落吐着炊烟的时候,河那边传来了密集的枪声,河这边也落下了几发炮弹。等待渡河的队伍引起了一阵骚动。原来广东军阀已从乐昌和韶关两地用汽车运来了大量敌军,向我军发动了突然袭击。邓小平政委、李明瑞总指挥率领已渡河的五十五团和五十八团一部分指战员,同敌人展开激战,掩护后续部队渡河。张云逸军长在河这边来回奔跑,组织部队冒着敌人的炮火抢渡。小船每次过来,他都要和船夫交谈几句,了解那边的战况。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敌人又增加了几个团的兵力,分三路向红七军过河的部队展开攻击。红七军指战员在极艰难的情况下,同敌人顽强拼搏,一直打到太阳落山。部队利用鲜血换来的时间,小船不停地在河面上来往穿梭。最后,敌人占领了河对岸,已渡河的五十八团和五十八团人员被迫转移。红七军被截为两部分。

敌人从河对岸向我军开枪打炮猛烈射击,未渡河的部队大部分是非战斗人员,枪支、弹药也不多。面对这突其如来的情况,大家茫然不知所措。突然,有人喊道:“军长来了!”只见张云逸军长骑着大马迎面跑来。原来他在敌人封锁了渡口之后,亲自去探索渡河的路径。张云逸身为军长临危不惧,沉着坚定,他的出现顿时使几百人的紧张焦急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由于敌情极其严重,已无立即渡河的可能。张云逸同经理处叶季壮处长等负责同志作了短时间的研究之后,便站在一个高地上镇静地对大家说:“同志们,现在过不了河,我们暂时后退几十里休息。敌人再凶恶,也是挡不住我们前进的。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能够渡过乐昌河,到中央红军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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