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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创业艰难百战多(18)

小说: 刀锋:开国大将风云会      作者:张洪涛

这一“激将法”,真把王树声激怒了。他满脸红似火,如放小钢炮般回答道:“我们还有二一七、二一九团嘛!打不垮敌人,请按军法论处!”

说罢,他就飞身上马,带领部队一阵旋风似的向敌人冲去。经过几个回合厮杀,敌人被歼4个多营,溃败了。

但敌人并未就此罢手。12月1日,当红军继续西进,行至户县南的炉丹村一带时,后梯队又被敌2个师截断;同时,敌人另4个师,也由东、北两方逼近;南边又被高山所阻,红军处境再呈危急。

王树声又被召回,率部对敌展开夹击,激战通宵,将敌打垮:毙伤敌胡宗南部第一师团长以下官兵数百;全歼陕军1个警备旅,生俘旅长以下数千人。在关中平原虽然打了几个胜仗,但围堵的敌各路重兵也趁机赶了上来。为了摆脱敌人,红四方面军决定渡过汉水向陕南、川北地区转移。

12月上旬,王树声率先头部队七十三师来到汉水之滨。王树声勒马江边,犯难了。渡吧,船只已被敌人拉光,费了老大精力,只觅到2条小船,还不够运伤员和文件的;涉水吧,不明深浅,天寒地冻,又怎能冒此风险?想来想去,他还是下令:到各地收集木料,准备搭浮桥。

正在这时,徐向前总指挥飞马奔到江边。他扫了四周一眼,急匆匆问道:“师长哪里去了?”

王树声闻讯赶来。徐总指挥一见他,就满面严峻地说:“你们怎么还按兵不动?现在是前有大江,后有追兵。你们想全军覆没吗?”

“我们在准备搭浮桥!”王树声报告。

“来不及了,快过去!”徐总指挥下令道。“我已经察看过了,可以过!”

王树声一甩马鞭,跃入江中。走不多远,江水淹到了马脖子。他回头大喊:“水不深。大家都跟我过呀!”

全师不管“水鸭子”“旱鸭子”,都泼喇喇地扑向江中。

虽然,当时正是枯水季节,河面不宽,水深齐胸,但两腿一迈进汉水,立即从脚下冷到头顶,真可谓水寒如刀,流速似箭。为了防止发生事故,大家手拉着手,一步一步向前走,越走越深,越走越深,直到水漫胸脯,才越走越浅,越走越浅,最后到达了汉水的对岸。指战员们一登上东岸,被刮来的冷风一吹,比浸在水中更难受,有的“跳舞”,有的僵住了,可大家没有一个叫苦的。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渡过汉水,就彻底摆脱了前堵后追的敌人,就意味着盼望的转机的到来!

渡过汉水之后,经调查,发现陕南地区连年干旱歉收,又遭土匪践踏,我军不宜久留。而四川的各路军阀,正云集成都地区混战,红四方面军领导鉴于以上情况,便决定向川北进军。

进军川北,必须翻越大巴山。当地群众听说红军要翻越大巴山,有的担心,有的劝阻。

“哎,这冻天冻地的,你们能翻过去吗?”

“你们不知道,那个大巴山,可不是山包包,上山七十里,山顶七十里,下山七十里,三七就是二百一十里呀!在这冰封雪盖的冬天,山上都是羊肠小道,你们怎么能过得去呀!”

“我们能过去,一定能过去!”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百姓和群众见红军的决心已定,于是不再劝阻了。他们喃喃地说:“好,能过去就好。托菩萨保佑你们,平平安安地翻过大巴山。”

12月18日,作为全军的先头部队,王树声率七十三师踏上了征服大巴山的艰苦行程。

大雪封住了巴山,到处都是白皑皑的。分不清哪里是羊肠小道,哪里是坑洼岩石。先头部队任务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王树声率领的先头部队,首先要闯出一条路来,然后还要加宽,加固,设置路标,排除险情,非常辛苦。越往上爬风越大,越往上爬天越冷。呼出的一口口热气,马上变成了一团团白雾,凝挂在眉毛、胡碴儿、头发上,让人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红军指战员在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鼓舞下,凭着顽强的毅力和一往无前的勇气,终于把大巴山甩在了自己的身后,进入了川北地区。

到此,历时两月多,行程3000里,红四方面军完全摆脱了战略大转移以来的被动局面,进入了一个新的境地。

在红四方面军进入秦岭山区不久,敌人就开动了他们的宣传机器,幸灾乐祸地叫嚷,红军“仅剩五千余人,毫无战斗能力……陕境万山重叠,道路崎岖……连日天气严寒,共军衣不蔽体,食不得一饱,不死于炮火,即死于冻馁……不日即可完全消灭”云云。

然而,就在敌人盲目的喧嚣声中,王树声和他的战友们,却以自己盖世无双的行为,谱写了一支英雄乐曲,永远响彻在秦岭上空和汉江两岸。

当时的四川,军阀割据,四分五裂。各派军阀之间矛盾重重,连年混战。据不完全统计,1912年以来,四川军阀的混战,平均每个月就有两次。红军入川时,刘湘与刘文辉争霸四川的战争正在继续进行,四川的大小军阀几乎全部卷入了这场规模空前的混战之中。仅这一次混战,“双方死亡至少当在五万以上,军费消耗不知若干万万,人民直接间接生命财产之损失,尤不能数计。”

大小军阀为了维持巨大的军费开支,横征暴敛,残酷地剥削人民。当时四川有70多种苛捐杂税,而田颂尧统治的地区名目更多,人们形容说:“自古未闻粪有税,而今只有屁无捐。”军阀们还强迫人民大量种植罂粟,每年要缴“特别捐”,以缴大烟土代替赋税。不肯种罂粟的,要缴“懒税”。因缴不起捐税而被吊打时,还要付吊费、打费。大量种植罂粟的另一恶果,就是当地男人普遍吸毒,农业劳动主要靠妇女承担。俗话说“要吃通江饭,婆娘打前站”,指的就是这种情况。由于兵连祸结、土匪横行、苛捐杂税,农民有田不能种,有家不能归,真是到了“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的绝境了。人民终年过着“三月杂粮三月糠,三月野菜三月荒”的悲惨生活。敌川陕边区“剿匪”督办田颂尧。

军阀们深知苦难深重的民众百姓就好比是干柴,而入川的红军则是火种,干柴遇火星那不成了燎原大火?因此,为维护共同利益,他们暂时停止了彼此间混战,首先集中力量剿灭红军。

川北是军阀田颂尧的势力范围,他首先感到了红军的威胁,于是第一个跳了出来,想打红军一个措手不及。

1932年2月,敌川陕边区“剿匪”督办田颂尧,以38个团、6万余人,组成左、中、右三个纵队,向红军进行“三路围攻”。王树声指挥七十三师的2个团,抗击敌人主力左纵队18个团(后来增至25个团)的猛烈进攻。坚守大、小骡马、小坎子阵地时,多次与敌人展开肉搏战,击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进攻。在战斗最激烈的10天内,就歼敌5000余人,有力地配合了徐向前总指挥在东线的作战。五月,西线反攻时,他指挥七十三师从正面出击,在右翼兄弟部队配合下,将敌左纵队的13个团,分割包围于空山坝地区。战斗打得激烈、艰苦、顽强,王树声坚定沉着,果断指挥,激战3昼夜,全歼敌7个团,击溃6个团,毙伤俘敌旅长杨选福以下官兵5000余人。敌人全线崩溃,我军乘胜扩大战果。6月10日,王树声指挥七十三师二一七团的2个连,袭占华盖山,仅以轻伤2人的代价,歼敌500余人。至此,历时4个月的反“三路围攻”作战胜利结束,共歼敌1.4万余人。

粉碎敌人的“三路围攻”后,红四方面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扩编,把原来的4个师扩编为4个军。战功卓著的王树声被任命为三十一军军长。随后不久,党又把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的担子压在了王树声的肩头上。

能成为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的助手,王树声既感到十分荣幸,又有点惶惶不安。自徐向前到鄂豫皖苏区起,王树声就一直把他看成是自己尊敬和崇拜的师长。徐向前高超的指挥艺术,王树声从心眼里敬佩不已,并视为自己学习的楷模。如今能给徐向前当助手,王树声又怎么能不激动呢?但他又考虑到,自己在各方面都与徐向前差的很远,当助手怕难以胜任。王树声讲出了自己的顾虑后,徐向前推心置腹地对他讲:“万事开头难,让你当副总指挥是党对你的信任,只要坚定地依靠组织和周围的同志,相信你会干得很出色的。革命也好,打仗也好,都不是天生就会的,只要你肯努力,一定会在实践中尽快提高自己的能力。”

徐向前的一番话,犹如温暖的春风吹进了王树声的心田,他在心里暗暗地说:“我一定照你的话去做,当一名称职的助手。”为尽快提高自己,王树声在戎马倥偬的间隙,抓紧一切时间读书学习。由于他经常熬夜学习,刻苦钻研战略、战术,同志们都说他比三国时常挑灯“夜读兵书”的关云长还用功。遇到疑难问题,就虚心向徐向前及周围的其他战友请教,直到弄懂为止。同志们劝他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他却总说:“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上过军校。过去带一个团,带一个师打仗,尚感吃力,如今要指挥几万人,今后的仗将会更大,更复杂,不努力学习,怎么得了呢?”

王树声的努力果然在实践中得到了回报。

1933年10月,蒋介石纠集百万大军,飞机200余架,在德、意、美等国军事顾问的参与下,对中央革命根据地发动了第五次“围剿”。为策应对中央苏区的进攻,蒋介石再次电令四川军阀刘湘,对川陕边红四方面军发动新的围攻。

刘湘鉴于此时经两次大战已击败劲敌刘文辉,为了进一步扩大势力范围,独占全川,遂一面高唱“统一四川财政”“统一四川民政”等口号,一面企图凭“剿匪”总司令的名位,进一步控制大小军阀。因此,10月4日,刘湘在接受了蒋介石资以的大量军费、军火之后,在成都正式就任四川“剿匪”总司令。他狂妄地吹嘘“三个月内肃清赤匪”,并要求各路军阀捐弃前嫌,“全川袍泽,共赴事功”。在蒋介石的指使下,刘湘在成都连续召开“剿匪会议”,纠集四川主要军阀密设狂谋,准备兵分六路对川陕根据地发动大规模围攻。刘湘策划的六路围攻,总共摆上110余团,10万余人的兵力,另外还有两队战。真可谓:不借血本,阵势庞大。

10月间,敌人发起精心策划的六路围攻后,红四方面军总结了前期作战的经验教训,鉴于敌众我寡的态势,为了避免不利条件下的决战,决定采取“收紧阵地、诱敌深入”的方针,以求得在运动防御中大量消耗、疲惫敌人,创造反攻破敌的条件,待条件成熟时,再实施全面反攻,各个击破敌人。方面军总指挥部调整了作战部署,决心以东线为主要防御方向,由总指挥徐向前亲自指挥,集中四军全部,九、三十军各一部及三十三军,共20余团,主要对付敌主力第五路在东线的重点进攻;西线,则由副总指挥王树声统一指挥三十一军主力和九、三十军备一部,共十余团,钳制敌一、二、三、四各路,并监视陕南之敌。

12月16日,敌人的第一期总攻,由东、西两线先后开始。王树声指挥西线红军,与东线红军遥相呼应,紧密配合,给进犯之敌一、二、三、四路以迎头痛击。仅快活岭一战,就歼敌上千。

1934年元旦之夜,王树声决定趁此“佳节良宵”,对进至仪陇城南五里堆等地之敌第三路罗泽洲部,进行一次“犒劳”。他点精兵两支,从左、右两翼摸上五里堆的鹅项颈。深夜12点,以夜袭为能事的红军勇士们,立即从鹅项颈发起猛击,拦腰斩断了五里堆。当地游击队、赤卫军也团团围来助战。敌人从迷梦中惊醒,慌乱迎战,伤亡惨重,忙向南突围。又恰逢从双盘庙增援而来的敌军,黑暗中,互看不清,都误以为是红军,“乒乒乓乓”干了起来,双方死伤难计。红军先后歼敌400人,生俘百余,缴枪200多支。

夜袭五里堆的同时,王树声还指挥另几支红军,在大寅坡和老木垭等地伏击、奇袭敌军,也都获得全胜。敌罗泽洲部遭此血的教训,一蹶不振,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到元月中旬末,敌人梦想在一个月内完成的第一期总攻计划,除了捡到红军主动撤出的宣汉、达县、仪陇三座空城,就是被歼官兵逾万,飞机一架被击落。随后,更不断遭到红军的重击,特别是在东线。

敌人绝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果然,2月2日,刘湘为部署新的进攻,又在成都召开“剿匪”军事会议,策划第二期总攻。3月3日,刘湘向各路敌军下达了第二期总攻令。敌人看到短期内消灭红军已不可能,于是改用逐段推进的办法,妄图在1个月内将西线红军压迫到通江、巴中、木门以北地区,再包围歼灭。在东线,则妄图占领万源,并推进至石盘关、竹峪关以东一线,封锁川陕边界至镇巴四川王——军阀刘湘。门户;企图截断我军通向陕南的道路。

3月4日,西线的敌军首先向我军发起进攻。西线我军早做好了迎敌准备。他们在王树声的指挥下,巧妙地与敌周旋:在主要阵地上,依托着凭险构筑、遍设鹿砦等障碍物的坚固工事,奋力阻击,消耗敌人;在次要阵地上,少数兵力,由游击队、赤卫军助战,并于密林要口,遍树红旗,广布疑阵,迷惑、吓唬敌人。白天,当敌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发动集团冲锋时,他们仅以少量部队进行狙击,灭其锐气;待敌仰攻至主阵地前时,再亮出红军的一大“绝招”——甩手榴弹,大炸敌人;随后,乘敌气竭力衰,再以另一“绝招”——白刃刺杀,消灭进前的敌人。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西线红军一举击溃敌10个团,歼敌2000余人。我军大量杀伤、消耗敌人,完成阻击任务后,按方面军命令,退守通江附近杨柏河、得胜山一线。

东线,敌人鉴于前一时期全面进攻失利,遂改取重点进攻,企图先突破一点,再及其余。徐向前总指挥亲自指挥的东线红军,以昼防夜攻等战术,屡挫敌人,歼敌3000多人,迫使敌虽重点猛攻20余日,却在红军主阵地前难以进展——敌的二期总攻又随之破产。

3月28日,刘湘在蒋介石的催逼下,又下达第三期总攻令。企图在东线夺取万源,在西线占领南江、通江,尔后,从东、西两线合围,聚歼红军于川陕边境地区。4月2日,敌总攻开始。东、西线红军,在徐向前和王树声分别指挥下,按照既定的战略战术,沉着、顽强地回击敌人。在我军的英勇阻击下,敌人伤亡塞道,损失惨重。敌人的第三期总攻,又是虎头蛇尾,无利而结。

从1933年11月至1934年4月底,我军虽后撤200—300里,暂时放弃了根据地大部分城镇和农村,但却在运动防御中歼敌3.5万余人,粉碎了敌人的三期围攻计划,同时也造成了敌营垒中各种矛盾的进一步加剧,特别是敌第一、二、四路,唯恐一旦“剿赤”结束,刘湘会卸磨杀驴而难以自保,所以当东线敌第五路与我激战时,西线敌军却一再姗姗而行,实则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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