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希望的曙光(14)

想到这，我全身发热，瞬间又转为冷汗。

“怎么能这样怀疑她！想想，她跟了你多少年？你有房子吗？你有车吗？什么都没有，不就一个律师吗？你给过她什么？”另一种声音响起，一扯一拉，弄得我疲惫不堪。

我站起来，伸伸懒腰，睡意渐浓，看看时间，近十一点了。难道要等到十二点或凌晨一点？她不是去唱K了吧？

撑撑眼，本能地向她家门口望去，只见一辆小车驶至门前，一个黑影从里面钻出来，啪一声关上车门，一溜烟跑了进去，等我反应过来是她的时候，已不见了人影。

等了几个钟头竟然就这么个结果。街道上冷冷清清，我摇摇晃晃地往我的狗窝走去。

我总觉得这样下去很快就要散伙了，我的律师也没心情做了。

第二天，朋友打电话来，说你们夫妻俩怎么啦！原来昨晚她约了我朋友聊天，深夜坐朋友的车回家，那晚是我神经过敏。

在碰碰磕磕中过了一年，她提出要去旅游，说结婚还没真正去旅游过，那次去母校不算，何况你还答应过的！

“我没什么钱了，尽量选近的地方吧。”我很不乐意地说。

她很不高兴，我更不高兴，以为我很有钱啊。为了多玩些地方又节约费用，她决定自助游，花了几天上网收集信息，打印了一大堆资料。

第五十八 生活在继续

婚后一年内，我隐瞒她很多，骗了她很多，因为我已厌恶了老是做这种没有成就感的小案，每个案收来收去都是在三千块钱左右徘徊。我被股市的神话所诱惑，没有告诉她就决定进去淘金，我打算在里面潇洒走一回大捞一把再告诉她也不迟。

于是我隐瞒着她把律师业务的利润全部投进了股市，结果赔了个精光，这杯苦酒喝下去后，我像当初刚入行时那样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在我及时血淋淋割肉出局，专心做律师后，伤口才慢慢愈合。

为了钱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凌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起，我条件反射跳起来接听，一男人说要跟老婆离婚，对方同意离，但回家路途遥远费用高昂，想在法院离掉，不知能否办到。

问了些情况，我说可以，立刻定在早上六点半办公室见面办理委托手续。

躺了一会，天微微亮，我起床洗漱完毕就跑到办公室，迅速办理手续。立案时碰到一个问题，男方有暂住证，女方没有，立不了案。

我想了个办法，建议女方起诉男方。男的又把女的拉到办公室来签字，并催我赶快办理，否则女的反悔就办不了了。

我们在和时间赛跑。第二天案子一立就移送到主办法官手中。准备开庭，但等了近半个钟头，女方还是没到。

男的急了，和我一起打车到女方的出租屋，房东说刚搬走！我们傻了眼，雨这时又不期而至，男的心生怨气，怪我没抓紧时间。我那时候心情也特别不好，也怒了：“她不来我怎么控制得了？”

在往回返的途中，男的发现一女撑伞缓缓而行，立刻跳下车把她往车上拽。是他的老婆！我戴几副眼镜都没这么好的眼力！

女的也大为诧异，我们三个走进法庭的时候，法官亦大为惊讶，哪料我们有如神之力，竟可把女方变出来。

开庭的时候我就坐在女方的代理席上，面对的是委托我的、向我付律师费的男方。庭审顺利结束，半个钟头后，书记员砰砰砰从楼上跑下来，将盖着油迹未干的法院鲜红大印的调解书交给我们签收，刚好是十一点半，下班时间。

从立案到拿到调解书，不到三十六个小时，这是效率最高的离婚案，也是最富戏剧性的离婚案，我也刚好收够去旅游的费用。当晚，我和她就踏上北上的火车。

火车轰鸣着，我和她还是没话可说，什么旅游，简直是受罪。

我看着她躺下侧身而睡，有时看看窗外掠过的风景，脑子一片混乱。婚姻大概就像一趟没有目的的旅行。

我摇了摇她：“有话跟你说。”

“说啰。”她极端不情愿。我就厌烦女的这样的态度。

我深呼口气：“我炒股赔掉了所有的积蓄。”

她坐了起来：“抛了吗？”

“全割了。”我心里没什么痛的感觉，炒股割肉不像拿现金那么心惊肉跳，感觉就是数字变一下而已。

近一年时间，是怎样一段混乱的日子。我在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在股市最高峰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场，一路尾随大盘跳水。

从买令人贻笑大方的中石油，到其他乱七八糟的股，我自诩进入了一个资本市场，不久将出人头地令人刮目相看，结果一丝不挂灰溜溜地出来。

我做不到买了股放在那里不管它，我每分每秒盯着它，想看它茁壮成长，却看到它迅速夭折，成片成片地夭折。

更令老婆生气的是，我炒股的钱，都是律师业务所得，并未上报，而是私立金库，自管自用。母亲给我几万元伙食费让我保管，我却悉数挪用投入在“资本市场”，律师事务所有一万多元的杂项费用由我掌管也给我挪用投入股市，结果都灰飞烟灭。

我不得不提前抛售（抛后半个钟就来了个涨停！），为了维持家用，我不得不将每月的办案收入逐月交回，我当然没有告诉母亲是怎么回事，我当然也没告诉老婆我有收入，因为我要填回大大的窟窿。

那段时间充满激情，那段时间也充满失落，那段时间更是充满谎言与欺骗，我怀疑再继续炒下去，我会得臆想症，我生理会严重失调神经她会失常。

在本是收获的金秋季节，我却滚出了那个腥风血雨的地方，回归现实的可收一点中介费的法律服务市场。

退出后，我睡得很香，吃得很饱，走得很稳，笑得很自然。天空明亮，空气清新。

但惟一的心病，是我还没向老婆坦白。骗母亲，那是善意的，我至今不想让她知道。骗老婆，怎骗得过？如何对得起她？我承认刚结婚那一年我的反抗心理很强，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老是要骗她。

我又得直面人生，只不过此时我并没有惊慌失措，没有了幼稚的虚浮，我允许再遭遇挫折，但不允许自己历经挫折而毫无所获，我必须把每一份教训都添加到记忆的收藏夹中，成为我以后前进的动力。

“我说完了。”又是沉默，只有火车的轰鸣声。

“我觉得也奇怪，你整天忙得团团转，怎会没收入！别以为我不问你就猜不到，如等到我问你的话，那就迟了！告诉我的尽是不好的消息，完蛋了才告诉我！”她躺下背我睡去了，估计泪水又长流。

攘外必先安内，为了把婚姻这牢底坐穿我必须坦白从宽。

回来后围城战争渐行渐远，慢慢恢复了平静，生活还在继续。

结束语

你知道吗，即使是最出色的足球选手，在平均三次传球中，只有一次成功的传球。即便是石油公司，也可能要在挖出九口空井之后，第十次才掘出一口真正的油井。

这些现象都说明，每一项记录的创新，每一个经济领域的进步，都可以归结成为简单的两个字：坚持。

《汉书·枚乘传》载：“泰山之霤穿石，单极之绠断干，非水石之钻，索非木之锯，渐靡使之然也。”就是说，水不停地滴下来，能把石头滴穿。就是“坚持”让看似不可能的事成为了可能让铁棒变成了绣花针。

引用一个传说，鼓励一下自己：

有两个人偶然与神仙邂逅，神仙教授他们酿酒之法，叫他们选端午那天成熟、饱满起来的大米，与冰雪初融时高山飞瀑、流泉的水珠调和，注入千年紫砂土烧制成的陶瓮，再用初夏第一张沐浴朝阳的新荷裹紧，密封七七四十九天，直到凌晨鸡叫三遍后方可启封。

像每一个传说里的英雄一样，他们牢记神仙的秘方，历尽千辛万苦，跋涉千山万水，风餐露宿，胼手胝足地找齐了所有必需的材料，把梦想和期待一起调和密封，然后耐心等候着那激动人心、注定要到来的一刻。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多么漫长的守护啊。当第四十九天姗姗到来时，即将开瓮的美酒使两人兴奋得整夜不能入睡，他们彻夜都竖着耳朵准备聆听鸡鸣的声音。终于，远远地，传来了第一声鸡啼，悠长而高亢。又过了很久很久，依稀响起了第二声，缓慢而低沉。等啊等啊，第三遍鸡啼怎么来得那么慢，它什么时候才会响起啊？其中一个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放弃了忍耐，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陶瓮，但结果，却让他惊呆了：里面是一汪水，混浊，发黄，像醋一样酸，又仿佛破胆一般苦，还有一股难闻的怪味……怎么会这样？他懊悔不已，但一切都不可挽回，即使加上他所有的跺脚、自责和叹息。最后，他只有失望地将这汪水倒洒在地上。而另外一个人，虽然心中的欲望像一把野火熊熊燃烧，烧烤得他好几次都想伸手掀开瓮盖，但每次刚要伸手，他都咬紧牙关挺住了，直到第三声鸡啼响彻云霄，东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啊，多么清澈甘甜、沁人心脾的琼浆玉液啊！

是的，许多成功者，他们与失败者的惟一区别，往往不是更多的劳动和孜孜不倦的流血流汗，也不是拥有多么聪明过人的头脑和谋略，而只在于他们的韧性和耐心，在于他们多坚持了那一刻——有时是一年，有时是一天，有时，仅仅是一声鸡啼。

有人说，成功与失败最终取决于意志的较量，心理学研究也表明：凡有惊人成就的人，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意志品质主要有自觉性、果断性、坚持性、自制性。由于完成目标一般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所以这其中对我们考验最多的就是坚持性。

目标有时遥遥无期，总也望不到头。你也许正在艰难中坚持却疲倦不已，如果这时放弃，以前的努力都将白费，所花的心血都是徒劳；而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再加一把劲儿，眼前就有可能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当你拨开迷雾重见阳光的一刹那，你会觉得所做的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坚持不是忍耐，它不是原地踏步，它是在逆流中向前，是顶着压力向上，它是积极地争取，而不是无奈地等待……你也许正在黑暗的夜色中摸索，但紧接着到来的不就是光明的早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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