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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梦”的味道怎么变涩了(8)

小说: 追梦记      作者:郭重威

他们对你绝不会手软的。你别开心得过早。”经王副市长这么一说,恽国祥又急了。王仁方感到这时“火候”真的到家了,他把他的杀手涧掼出来了。“急是没用的,这些部门的头头你必须要一个个地去打倒,否则,他们就要来打倒你。”“我怎么去打倒他们,他们贸贸然会收我的钱吗?”“你想想办法嘛!”“我能想什么办法。还只能请你了。”“你想到哪里去了,纪委督办的案子,我这个市长能去说情吗?你不要让我这个位子坐不稳吧!”“那该怎么办呢——”恽国祥相信了市长的这话,他也更急了,他知道他自己屁股后边的那“泡”屎有多大,他怎能不急呢!“办法倒有一个!”王副市长试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快快说,什么办法。”恽国祥抓到救命稻草了。“别急,别急,让我再想想嘛!”王仁方夹着个公文包,在房间内转起圈子来了。转了两圈后,在恽国祥面前站定了。“你是不是去找找我的秘书,让他去找各个局圆通圆通。”“张秘书会答应吗!他怎疏通。”“你真是个笨蛋啊!”“我懂了,我懂了,他是——”“不要说下去了,就这样办了,快,越快越好。这样总好让我走了吧!快送我回去吧!”“不吃饭了?”“你这个人啊!不说了,不说了。”王仁方打开门走出去了,恽国祥也只能拎起包走了出去。恽国祥抓鸡不着蚀了把米,而是很大很大的“一把米”啊!十二当恽国祥在和王仁方比智比勇的时候,盛小华灰溜溜地坐在飞往南非的飞机上了。盛小华这次走得匆忙,走得狼狈,走得窝囊。走得匆忙是指恽国祥在没有和他商量、较量之前,就把飞机票买了,一谈完,就亲自把他送到了机场。没有让他有转身的机会。说狼狈是指在他离开时,恽董没有对他有任何承诺,到南非去任什么职务也没有讲,等于是让他去避难,还要让他隐姓埋名,不准他和大陆的任何人通信。

说窝囊是指在整个三十分钟的谈话中,恽董没有让他说一句话,只是历诉他的“罪状”,把他说得一个钱也不值,把所有的罪过和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而他本人也被这忽然间发生的事压瘫了,压扁了,甚至哭了,是一副标准的窝囊相。

难道盛小华真的是如此无用,如此胆小,如此怕事嘛!绝对不是,只是由于他平时不拘小节,他所有的劣迹都被恽国祥掌握着,这次恽国祥听了他父亲的话,确认了若再把这个盛小华放在身边就是一个祸根,他决心对他动手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便把他所知道的劣迹,全部说成是白若冰、曹争鸣和政府有关部门所掌握的了,正因为恽国祥是有的放矢的,而且又是“放”的政府的“的”和“矢、”盛小华自然胆怯、焦急,只好匆忙、狼狈、窝囊地撤退了。

盛小华就是带着这种紧张,害怕的心情走进机场的,当他一通过海关,他的心里就不害怕了,飞机一离地,那心理上的压力就消失了,但他心情总轻松不起来,他知道,他这一离开,也许就再也回不了家乡了,他的情绪又降到冰点了。

他是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种结局的,他也绝对不会想到恽国祥会对他采取这么一种严厉的措施,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呢?当飞机进入正常轨道、平稳飞行时,他开始思考了。

他自然是从他的那个“梦”开始想起,一想到他们的那个“梦”,他生出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是被这个“梦”逼成这个样子的。

他在想,没有那个“梦”,没有那几个一起做“梦”的朋友,在“文革”结束后,他绝对不会去报考高校,就是心血来潮报考了,也不会被录取。没有了他那“建工学院”毕业生的资格,他只能在家种田,那么他现在一定是孙儿孙女一大堆了,他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人漂泊他乡,客死他乡的。

他想到这里,他的眼睛湿润了。

他又继续往下想了,他还是想他的那个“梦”,因他的这一生和他的这个“梦”的关系太多太多了。其实,他不是这个“梦”的积极倡导者和自觉的追随者。他最多只可以称个“凑数者”。因他参加了曹争鸣他们的串联,大家产生了一个要过“城里人生活”的梦,当时,他是怎样说的,其他的人都是豪言壮语,但他却说得很朴实。

你们这个“梦”做成了,我也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从他的这句话,就可看出,他的这个“梦”是被动的,是可有可无的,正因为他周围的人都有了,他也就不得不有了,他是个“被劫持”者。

他又想了,他这一辈子真的是“追梦”了吗!他感到可悲了,他若摸着良心说话,他一天也没有追过梦,用他三哥的话说是“我们不仅追‘梦’,还在追梦中追发财。”追“发财”是他三哥的目的,对三哥的这个目的,大哥是认可的,他说,“追梦就是发财嘛!你先发了财再帮别人发财,不是很好的吗!”于是三哥和他两人就奔“财”去了。但他的“奔财”又和三哥的不同,他那是“奔财”啊!他是奔的有了钱过那“赌吃嫖遥”的生活啊!他这三十多年的确是过的神仙的日子啊!他挥霍掉的钱起码能供应上千人的生活费用呢!他也“值”了。

后来因这“财”来得实在太快了,他来不及用了,他才得不“聚财”的,三哥“聚”了一百多个亿,他也聚了十几个亿了。

一想到这十几个亿,他就恨三哥了,这次他的这十几个亿完全给三哥夺去了,但三哥在表面对他说的话是为了他的安全。他当时接受了三哥的意见,因他感到了生命的威协,此刻,当他已在蓝天之下白云之上时,他又懊恼了。

但他很快退一步想了,他本来是个无用的人,若不是靠这班朋友帮助,他今天不还是在种田嘛!靠了三哥的这二三十年中,他享足了荣华富贵,吃够了鱼翅海参,嫖过了一个团的女人,还泡过洋妞,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可懊恼的呢!

他开始想三哥的恩德了,他建工院一毕业三哥就接纳了他,就成了一个工程队的头,他也就告别了过去的寒酸,开始了五彩的生活,虽生活富足了,要什么有什么了,但他却还是个打工仔,还是个奴才,从一开始三哥就不信任他,特别不让他掌经济大权,总在他身旁安排一个管钱的人。对这一切,他从不计较,也不在乎,因为他没有聚财的念头,只要有吃、有喝,有女人就行了,也许三哥早有了布置,那个管钱的人对他的这许多开销总是有求必应的,他也就过得心满意足,一心为三哥的事业而拼命了。

这种格局一直延续到四年前的新城开发阶段,当他被大哥从南非调回来后,一个好位置放在他面前了,叫他另立一个公司专门负责开发区内的拆迁。他当时一点也弄不清这其中的缘由,后来还是他的二哥姜智敏告诉他的。“现在你们做的是政府工程,根据规定政府得把城区内的房子全部拆掉,土地才能挂牌上市招标让开发商去开发。大哥为了工作的方便,根据国祥的实力,初步决定把这个‘标’分期分批的让你们做。这拆迁的任务就交给你,所以你必须要成立一个公司,你自己也要成为一级法人,这可是大工程啊!你得好好的干啊!”二哥是学经济的,还对他说了许多私底下的话,叫他自己也该创一点业了,还要成一个家,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他还说,这拆迁中的利润大得很,政府把拆迁费全部拨给你们,政府对拆迁定个基本标准,全权让你们去操作,最后二哥又对他敲了警钟。

“这是一块肥肉,是一块烫手的肥肉。你得好好地‘吃’它啊!”学经济的二哥,自然知道这拆迁中的进出了,他抓住关键点提醒了这个没心计的小弟。“你得面对成千上万的拆迁户,这一群人都不是好打发的,你首先要有一颗公心,不要过分地苛刻人家,还得关照你的那些手下人,绝对不能搞野蛮拆迁,若因此引发了事件,你的责任就大了!”二哥见到这个“无心无肝”的小弟弟的那种担忧的样子后,又来宽慰他了。“你也别急,政府会派出工作组帮你一个村一个村地去做工作的,你只管听他们的好了。”就这样,他成了真正的老总了,他有了自己的公司,自己的账户,自己也开始管钱了,第一期工程的拆迁一结束,他就获利一个多亿,他也尝到了赚钱的滋味了。他的第一个麻烦也就在首批拆迁中产生的,这个麻烦到不是拆迁户的人闹事,而是他被拆迁户中的一个女人迷住了,这个女人就是丁国正的老婆曹亚芬。

他第一次接触曹亚芬就感到这是个特殊的女人,特殊在什么地方,他到至今也说不清。也许是她的眼睛吧!那眼睛是一双水汪汪,能说话,能勾人的眼睛啊!也许是她的嘴唇吧!那嘴唇是红殷殷的,说起话来一掀一掀,弧度很美的嘴唇啊!也许是她脸上的酒窝吧!那酒窝是浅浅的,里边总是带着蜜汁,很惹人想入非非的酒窝啊!也许是她的身材,那是曲线分明,似乎有弹性,使人一见到这身材就不得不用眼睛剥去她的衣服,这是一具能引发男人性勃起的身材啊……是,都是,但又都不全是,后来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浑身的一切都使他陶醉,使他向往,使他不得不想起性,想到疯狂,想到陶醉,想到人世间最美的享受。

那天,他见到她时,只有她一人在堂屋中,工作组的人很快地就把一切都谈好了,在签约时,她莞然的一笑,两手一摊,很优雅地吐出了“文盲”两个字。他说这两个字时,很天真,很无邪,还似乎显出了一点童真。这使他感到她更可爱了,瞬间产生了一个冲动,嘴里说了句“这不很简单”后,就跑了上去用带着淫光的眼睛盯住她,一把抓住她的一只手,慢慢地、带着柔情移到她的拇指上,再拉住她的拇指到红印泥中一按,然后再把她的手指移到了那合同上,这时,他感到他按住的那大拇指已不是一个指头而是她的肉体了,他用全力向她那拇指压下去了,那力度自然是很猛很猛的,在那份合同上留下了一个很红,很红,很大很大的红印。他笑了,她也笑了。印虽按了,但他还是握着她的手,又说了一句“这不成了”后,才无奈地放了下来。

就在她放下她的手时,那女人眼光中有个亮点一闪,使早就吃透了女人的盛小华的心一抖,这一闪一抖,似乎把一切都定下来了。

工作队的人都移到下一家去了,他又回到了这个叫丁国正老婆的人的身边,女的又是一笑,他很随便地说道,“我再补你一笔钱,晚上到宏达宾馆八0八房间里来拿。”那女人眼睛中的那亮点又是一闪,又是一笑,还让她那酒窝中的蜜汁射到了他的心中。

那女人晚上来了,既双方已心心相印了,她一进门,他就把她拥到怀中了,那个身子,那个只穿了件单布衫的身子,一到他的怀中就像蛇似的游了起来,不一刻喉咙口已有颤音了。水到渠成了,两人各剥各的衣服,不一刻,两个光身子跃在灯光下了,一个洁白如玉,一个暗而刚劲。说说也奇怪,这次盛小华见到了这个胴体后,一点也不像过去那样疯狂了,而是伏在她的身上用舌头从她的额部吮起,一寸一寸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在她那如玉的胴体上舔了个遍,然后,就把他的头伏在她的那茅草丛中,把那草丛中仙人洞中的仙水一口又一口地吸到了嘴中,他尝到了他从未尝到的那带着特殊芳香的泉水了;他感到了那芳草滩中的那个红笋尖的颤抖了,他陶醉了,他陶醉在这个如仙如狂的女人身上了。

两个如痴如狂的人开始交锋了,大战了十八场后,两人不分胜负,但俩人都成了“泥”了,这两块“泥”说了两句浑话。

一个说:“我从未尝到过这样的疯狂。”另一个说:“我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美秒。”两人虽一夜定了终身,但从此后不知怎样,两人却有一年多不相来往了,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因丁国正回来了,她家不知搬到哪里去了。盛小华也找过她的,找了两次没有找到,再加她丈夫在家,他也没有太认真的找,势必这还是逢场作戏啊!

丁国正的鲁莽造就了他们的机会,丁国正入牢,丁国正父母被气死后,他们如真夫妻了,这个女人的心越来越铁了,他们终于作出了卖房外出的选择。

正在他和她过得如鱼得水之际,白若冰介入了,恽国祥下决心了,他不仅赔了钱还了人,又因纪委的介入,使他不得不再次出境,当他想到这里,想到那如仙如邪的曹亚芬时,他的心碎了。

就在这时,飞机上的警报声响了,飞机遇到风暴了,飞机穿行在一堆乌云中,飞机在狂烈地颠波了。

谁又能想到,此刻坐在这颠簸的飞机上的盛小华的心的激烈的颠簸的狂度呢!也许他心的颠簸要胜过这飞机的颠簸呢!因飞机的颠簸是一时的,而他心的颠簸从此后却是永久的了,因为他已真正地,深深地爱上那个曹亚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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