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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黄庭坚蜀中交游与文学创作(9)

小说: 宋代文人的巴蜀情怀      作者:花志红 彭敏 李芳

乾道八年(1172年),应当时正在南郑筹划恢复的四川宣抚使王炎之辟,招请陆游参加宣抚使司工作,官衔是“左承议郎、四川宣抚使司干办公事,兼检法官”,四川宣抚使司设在南郑,陆游于乾道八年正月离开夔州,三月抵达南郑。同年十月,王炎被召还,陆游改除成都府安抚司参议官,随即离开南郑,于十一月至成都。从实际逗留的时间来看,陆游在南郑只待了八个月,从戎南郑的八个月是嵌在其巴蜀之游中间的。对于陆游来说,这一次的调任是一个身临前线的好机会,陆游感到兴奋。他在《谢王宣抚启》中说:“某敢不急装俟命,碎首为期。运笔飒飒而草军书,才虽尽矣;持被刺刺而语婢子,心亦鄙之。尚力著于微劳,庶少伸于壮志。”

在去南郑的途中,陆游充满喜悦:“春风桃李方漫漫,飞栈凌空又奇观,但令身健能强饭,万里只作游山看。”(《饭三折铺铺在乱山中》)在他看来前景是那么美好:“古来贤达士,初亦愿躬耕,意气或感激,邂逅成功名。”(《蟠龙瀑布》)经葭萌驿时作《鹧鸪天》词:

看尽巴山看蜀山,子规江上过春残。惯眠古驿常安枕,熟听阳关不惨颜。

慵服气,懒烧丹,不妨青鬓戏人间。袐传一字神仙诀,说与君知只是顽。

此词可看出陆游初入汉中时的心情,应该说他对自己的现状是满意的,“顽”是他的性格,他相信报国是有时的。

经邻山写下《邻山县道上作》一诗,道尽路途中的复杂心境:

微雨晴时出驿门,乱莺啼处过江村。

挽花醉袖沾余馥,迎日征鞍借小温。

客路一身真吊影,故园万里欲招魂。

鬓毛无色心犹壮,藉草悲歌对酒尊。

“一身”与“万里”相对比,写出旅途感怀与思乡的情绪。年华逝去,白发渐生,抗敌救国的愿望却难以实现,只能痛饮悲歌、狂草抒怀。“鬓毛无色心犹壮”又表达出至老不衰的雄心壮志,飒飒英姿跃然纸上。

乾道八年三月十七日,陆游抵达南郑,展开了他的人生中最光辉的一页,开始他金戈铁马的生活。实现了他赴边抗敌的夙愿。他曾向王炎建议收复中原的策略:“游为炎陈进取之策,以为经略中原必自长安始,取长安必自陇右始。当积粟练兵,有衅则攻,无则守。”在南郑,陆游结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才,从陆游的记载里可知有:周元吉、阎才元、章德茂、范西叔、张季长、高大卿,这些人有共同的理想和抱负,陆游与他们相交甚厚。

陆游在南郑的诗充满斗志,如《山南行》:

我行山南已三日,如绳大路东西出。平川沃野望不尽,麦陇青青桑郁郁。地近函秦气俗豪,秋千蹴踘分朋曹。苜蓿连云马蹄健,杨柳夹道车声高。古来历历兴亡处,举目山川尚如故。将军坛上冷云低,丞相祠前春日暮。国家四纪失中原,师出江淮未易吞。会看金鼓从天下,却用关中作本根。

这首诗充分表现了陆游对时事、政局的看法。南郑因在终南山之南,故曰山南。南郑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是宋、金两国的必争之地,诗歌抚今追昔,并在篇末提出了切实可行的北伐线路。展现出战鼓震天敲响,山南大军奇兵突起,先取关中,直下中原的恢宏场景。

陆游穿梭于南郑和前线,他到过宋金对峙的前线仙人关,到过金牛驿、到过定军山、到过大散关。曾经参加作战:“我昔从戎清渭侧,散关嵯峨下临贼,铁衣上马蹴坚冰,有时三日不火食,山荞畲粟杂沙碜,黑黍黄粱如土色,飞霜掠面寒压指,一寸赤心惟报国。”(《江北庄取米到作饭香甚有感》)南郑的生活是昂扬向上的,即便是深秋叶黄霜飞,诗人也只是有一些伤感,因为他有了希望:“平生铁石心,忘家思报国,即今冒九死,家国两无益。中原久丧乱,志士泪横臆,切勿轻书生,上马能击贼。”(《太息》)

对陆游来说,从戎南郑的一段生活是他一生最大的亮点,可谓是“生的高潮,诗的高潮”。之后每每回忆,难以释怀。他难忘夜雪纷纷当中,自己跨马冲过渭水的英勇:“念昔少年日,从戎何壮哉,独骑洮河马,涉渭夜衔枚。”(《岁暮风雨》)“最怀清渭上,冲雪夜掠渡,封侯细事尔,所冀垂竹素”(《秋夜感旧十二韵》);他难忘军旅生活精彩跌宕:“貂裘宝马梁州日,盘槊横戈一世雄。怒虎吼山争雪刃,惊鸿出塞避雕弓。朝陪策画清油里,暮醉笙歌锦幄中。”(《忆山南》)“南沮水边秋射虎,大散关头夜吹角”(《三山杜门作歌》;他忘不了南郑的烽火:“客枕梦游何处所?梁州西北上危台。雪云不隔平安火,一点遥从骆谷来。”(《频夜梦至南郑小益之间慨然感怀》)“壮游谁信梁州日,大雪登城望夕烽。”(《病思》)

庆历四年(1198年),陆游七十四岁时作《感旧》诗云:“百诗犹可想,叹息遂无传。”自注:“予南山杂诗百余篇,舟行过望云滩,坠水中,至今以为恨。”由此可知,在南郑生活期间诗人所作的百余首诗皆坠入水中,被保存下来的有三十首,乾道九年,他把这三十首诗称为《东楼集》,陆游有《东楼集序》记录此事:

余少读地志,至蜀汉巴僰,辄怅然有游历山川、揽观风俗之志,私窃自怪,以为异时或至其地以尝素心,未可知也。岁庚寅,始泝峡,至巴中,闻竹枝之歌。后再岁,北游山南,凭高望户、万年诸山,思一醉曲江、渼陂之间,其势无繇,往往悲歌流涕。又一岁客成都、唐安,又东至于汉嘉,然后知昔者之感,盖非适然也。到汉嘉四十日,以檄得还成都,因索在笥,得古律三十首,欲出则不敢,欲弃则不忍,乃叙藏之。

王炎从宣抚使调回临安,宣抚使幕府随之解散,陆游也调至成都,官衔是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十一月二日他再携家眷赴官成都。悲叹“渭水岐山不出兵,却携琴剑锦官城”(《即事》)。从南郑到成都的路上,他写下《自兴元赴官成都》一诗:

平生无远谋,一饱百念已。造物戏饥之,聊遣行万里。

梁州在何处,飞蓬起孤垒。凭高望杜陵,烟树略可指。

今朝忽梦破,跋马临漾水。此生均是客,处处皆可死。

剑南亦何好,小憩聊尔尔。舟车有通涂,吾行良未止。

从诗中可看出,诗人对从军南郑是给予深切希望的,如今梦破灭了。他把调任成都只是看做短暂的休憩,不久以后他就会回到故乡。诗中的遗憾和愁闷溢于言表。

3.蜀中生活与创作

撤离南郑后,陆游转任权通判蜀州、摄知嘉州、摄知荣州等职。淳熙二年(1175年),返回成都任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兼四川制置使司参议官,第二年三月免官,六月领祠禄,主管台州桐柏的崇道观,仍留居成都,淳熙五年离蜀东归。几年当中陆游走马灯似的频频调换,虽有官职头衔,但于自己的理想抱负来看,相去甚远。他过着“似闲有俸钱,似仕无簿书。似长免事任,似属非走趋”(《醉书》)的生活。闲散之中,“匹马戍梁州”的英雄“竟如林下僧”。正如他在《登塔》所感叹的“冷官无一事,日日得闲游”,饮酒赋诗,览名胜古迹,放浪形骸,优游于山水之间是他生活的一面,而另一方面又念念不忘理想壮志。正如钱钟书所言:“他的作品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是悲愤激昂,要为国家报仇雪耻,恢复丧失的疆土,解放沦陷的人民;一方面是闲适细腻,咀嚼出日常生活的深永的滋味,熨帖出当前的曲折的情状。”因为这纠结的情感,他在蜀中的诗歌呈现出多面性:

其一,寄情山水诗酒的闲淡。

蜀中物产丰富,自然风光优美,陆游流连徘徊于灵山秀水之间,寻梅、观海棠、赏牡丹,品美酒佳肴,看起来是那么快意疏放。

《成都行》写他在成都酒肆歌院的浪漫生活:

倚锦瑟,击玉壶,吴中狂士游成都。成都海棠十万株,繁华盛丽天下无。青丝金络白雪驹,日斜驰遣迎名姝。燕脂褪尽见玉肤,绿鬟半脱娇不梳。吴绫便面对客书,斜行小草密复疏,墨君秀润瘦不枯,风枝雨叶笔笔殊。月浸罗袜清夜徂,满身花影醉索扶。东来此欢堕空虚,坐悲新霜点鬓须。易求合浦千斛珠,难觅锦江双鲤鱼。

在嘉州,他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吟咏李白的诗句,足登谢灵运登山屐,飘然而来,意趣盎然。他在《独游城西诸僧舍》写道:

我是天公度外人,看山看水自由身。

藓崖直上飞双屐,云洞前头岸幅巾。

万里欲呼牛渚月,一生不受庾公尘。

非无好客堪招唤,独往飘然觉更真。

在蜀州,他流连于东湖,对山光水色无比眷念,他说,“忙里偷闲慰晚途,春来日日在东湖”(《暮春》),他有《晚步湖上》、《湖上笋盛出戏作长句》、《雨后集湖上》、《夏日湖上》、《湖上晚归》、《日暮至湖上》等诗描绘东湖风光。

其二,投闲置散的无奈。

“裘马清狂锦水滨,最繁华地作闲人”(《醉题》),陆游的“闲”是无奈的表现。放浪形骸、寄情山水、沉迷诗酒,只是一种精神的寄托,他自号“放翁”(“落魄巴江号放翁”,《早秋》,《诗稿》卷三十)只是用以表达落魄放达情怀。功业之心与报国之志并未随岁月的流逝而淡忘。

他说,“壮心未许全消尽,醉听檀槽出塞声”(《醉中感怀》);“丈夫五十功未立,独立提刀顾八荒。……千年史策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金错刀行》)。

在嘉州官衙当中,他打开大散关地图,写下《观大散关图有感》:“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二十抱此志,五十犹臞儒。”空有报国之志,却英雄失路。在蜀州他观看长安城地图,又引发对长安的收复之心:“许国虽坚鬓已斑,山南经岁望南山。横戈上马嗟心在,穿堑环城笑虏孱。日暮风烟传陇上,秋高刁斗落云间。三秦父老应惆怅,不见王师出散关。”(《观长安城图》)何时才有王师去夺取失地呢?三秦父老希望又失望,如今只有无尽的惆怅,自己徒有爱国之心却也无处施展。所有的无奈只有借酒来倾吐了,他自蜀州返成都,夜宿驿站时写下《三月十七日夜醉中作》:

前年脍鲸东海上,白浪如山寄豪壮。

去年射虎南山秋,夜归急雪满貂裘。

今年摧颓最堪笑,华发苍颜羞自照。

谁知得酒尚能狂,脱帽向人时大叫。

逆胡未灭心未平,孤剑床头铿有声。

破驿梦回灯欲死,打窗风雨正三更。

开头四句回忆过去,“前年”,指前几年,即诗人三十五岁任福州决曹时。“白浪如山寄豪壮”是指福州航行在海上的壮举。“去年”,是指在王炎幕府中的军旅生活,也曾南山射虎,寒夜始归,急雪洒满貂裘。中间四句由豪壮转为悲痛,如今华发苍颜,只能苦中作乐,借酒佯狂。最后四句表达自己“心未平”的原因是“逆胡未灭”,爱国的激情与现实的矛盾交织在一起。只有身边的“孤剑”有不平之音,铿铿有声,更显现出诗人沉痛的心境。

抗敌复国是陆游诗歌的主旋律,诚如《瓯北诗话》所云:“入蜀后,在宣抚使王炎幕下,经临南郑,瞻望户、杜,志盛气锐,真有唾手燕、云之意。其诗之言恢复者,十之五六。”建功立业,立德立言,抗金复土,报效国家,追求精神不朽,一直都是陆游思想的核心。

其三,临老伤怀与倦客思乡的忧愁。

陆游常为抱负难展而悲痛:“把酒不能饮,苦泪滴酒觞。醉酒蜀江中,和泪下荆场……请书一尺檄,为国平胡羌。”(《江上对酒作》),现实的不如意常使他临老伤怀。初到蜀州,他写下《初到蜀州寄成都诸友》一诗:

流落天涯鬓欲丝,年来用短始能奇。

无材藉作长闲地,有懑留为剧饮资。

万里不通京洛梦,一春最负牡丹时。

襞笺报与诸公道,罨画亭边第一诗。

罨画亭的景色宜人,但陆游无心赏景,全诗倾吐报国无门的失落,感叹自己年富力强的黄金时代已过,一年又将逝去,英雄却无用武之地。

陆游在他的诗中常感叹年华流逝,老境来临而功业未成。他说,“容身有禄愧满颜”(《晓叹》);又说,“志士凄凉闲处老”(《病起》)。在这种情形下,故乡无疑是慰藉心灵的最好良药,于是他常常有思归之情:

“巴酒不能消客恨,蜀巫空解报归期。灞桥烟柳知何限,谁念行人寄一枝。”(《秋夜怀吴中》)

“蜀州官居富水竹,四月萤火绕梁飞。流年迫人不相贷,客子倦游何日归?”(《四月五夜见萤》)

“东望山阴何处是?往来一万三千里,写得家书空满纸。流清泪,书回已是明年事。”(《渔家傲》)

二、陆游笔下的巴蜀

在巴蜀生活的八年,陆游或宦或游,到过很多地方。巴蜀东部的夔州、万州、涪州、忠州、岳池、广安、果州,北部的阆中、利舟、绵州、汉州,西部的成都、蜀州、嘉州、眉州,南部的叙州、泸州、合江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赏风光,览名胜,观民风,用他的诗歌记下了所见所闻所感。

(一)自然景观

1.陆游笔下的长江三峡

长江三峡东起湖北宜昌,西至重庆奉节白帝城,包括西陵峡、巫峡、瞿塘峡三大峡谷。三峡两岸悬崖绝壁,江中滩峡相间,水流湍急,气象万千。乾道六年(1170年)十月初,陆游进入了西陵峡中的第一滩,首次领略了三峡的滩险水急,不由得作诗《沧滩》感叹:

百夫正劝助鸣橹,舟中对面不得语。

须臾人散寂无哗,惟闻百丈转两车。

呕呕哑哑车转急,舟人已在沙际立。

雾敛芦村落照红,雨余渔舍炊烟湿。

故乡回首已千山,上峡初经第一滩。

少年亦慕宦游乐,投老方知行路难。

诗歌写了沧滩的险阻,“行路难”既是感叹前方路途的艰险,也寄寓了人生仕途的坎坷,表现了其赴夔的复杂心境。

《入蜀记》卷六记载:“(十月)二十六日,发大谿口,入瞿唐峡。两壁对耸,上入霄汉,其平如削成,仰视天如疋练。然水已落,峡中平如油盎……晚至瞿唐关,唐故夔州。”瞿塘峡,古西陵峡,这里连崖千丈,水势湍急,舟行此处甚是恐惧,当陆游进入险峻的瞿塘峡时,写下了气势磅礴的记游诗《瞿唐行》:

四月欲尽五月来,峡中水涨何雄哉!

浪花高飞暑路雪,滩石路转晴天雷。

千艘万舸不敢过,篙工柂师心胆破。

人人阴拱待势衰,谁敢轻行犯奇祸。

一朝失去不自由,山腹空有沙痕留。

君不见陆子岁暮来夔州,瞿唐峡水平如油。

瞿塘素有三峡之门之称,山高水险。诗中首先惊叹瞿塘峡中涨水时的雄壮景象,接着用“暑路雪”、“晴天雷”两个比喻,描写出浪花飞溅、滩石被水流激荡发出轰鸣的壮观景象,再接写瞿塘涨水时的危险,千艘万舸都不敢过,让人心惊胆破。陆游以神奇形象之笔,描绘出瞿塘峡的奇险。“陆子岁暮来夔州”交代自己是冬季枯水季节来夔州的,这才让人明白前文是用夏季洪水暴涨的夸张虚写,反衬冬季平静过瞿塘峡的实写,才会有“瞿唐峡水平如油”之感。在《入瞿唐登白帝庙》诗中也有“于时仲冬月,水各归其源”的记载。

淳熙五年五月,陆游去蜀东归时又沿长江而行,再次途经三峡,看着神奇壮观的山山水水,又挥笔写下了《风顺舟行甚疾戏书》、《舟中对月》、《忠州醉归舟中作》、《醉中下瞿唐峡中流观石壁飞泉》、《新滩舟中作》、《峡口夜坐》等优秀的记游抒怀诗。且看他再次路过瞿唐峡时所写《醉中下瞿唐峡中流观石壁飞泉》:

吾舟十丈如青蛟,乘风翔舞从天下。

江流触地白盐动,滟滪浮波真一马。

主人满酌白玉杯,旗下画鼓如春雷。

回头已失瀼西市,奇哉一削千仞之苍崖。

苍崖中裂银河飞,空里万斛倾珠玑。

醉面正须迎乱点,京尘未许化征衣。

八年后再过瞿塘峡,所不同的是此时正值滟滪堆水涨时期,景色与前次截然不同。“滟滪堆”,据《太平寰宇记》:“冬水浅,屹然露百余尺;夏水涨,没数十丈。其状如马,舟人不敢进。”诗人首先描写了水势湍急的雄奇景象,引用行舟人“滟滪大如马,瞿塘不可下”的说法来进一步强调水流险恶,接着描写了船夫击鼓壮胆行舟的情景,不得不感叹苍崖的奇险及瀑布飞溅的壮观,结句含蓄地道出了不畏艰险、为国立功的豪情壮志。这首诗比《瞿唐行》一首更为奔放雄壮,富有浪漫色彩。

三峡一路的风光姿态万千,陆游诗中也有描绘,如《风雨中望峡口诸山奇甚戏作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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