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些人他们不知道想要什么(1)

更多时候，提问的人其实并非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他们只不过希望从另一个人那里、另一本书中印证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大多数时候我们若真的感到迷失，也并非源于我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01我们热爱什么样的生活

一默

公司要拍一个微电影，于是约了制作公司的人过来聊创意。对方说老总和副总亲自过来，没想到见面的时候看到的是四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他们公司是几个“80后”创建的，成立短短三年时间已经在业内颇有口碑——至少我所了解到的几家国内大型企业和我所熟知的一些朋友的公司和老板个人的片子都是他们做的。看完作品，也确实让人很有感觉，于是很快就把合作确定下来了。

午饭时和他们公司创始人——一个1982年出生的帅哥，聊起一些个人的故事。他告诉我刚到北京的时候睡了两年的办公室，因为北京的时间成本太高了——他经常要工作到半夜3点，又希望第二天一大早全体员工看到他已经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公司。现在团队成型了，却仍然每天睡不满五个小时。

一方面，我震撼于同龄人的努力和成就——这是我远远比不上的；另一方面，在思考另一个问题：付出这个代价值得吗？我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这样的生活方式继续下去会带来怎样的健康问题，于是很直接地给了对方一个忠告：猝死的人没有一个是想到自己会死的。没想到我刚说完，对方的副总就告诉我，他一个朋友30岁出头，剪了一夜的片子以后被人发现趴在工作台上，已经浑身冰冷。

我又想起来上个月接待的一个客户，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生意横跨能源、地产、金融三大行业，手下员工6000多人，身价自然不菲，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但是他告诉我他32岁的时候就已经装上了一个心脏支架，现在仍然在每天服用各种药物。他找到我们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停止服药的同时保持指标正常。

2011年我从上一家公司辞职来到北京，就是因为不愿意这样下去。2010年，我出差不低于280天，飞遍了大半个中国，让自己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角色变成细分行业中数得上名字的操盘手之一。代价是身心疲惫不堪，还让沉寂了几年的老毛病重新露头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换一份收入低一点儿、舞台小一点儿，但是能让自己更好活着的工作。

我们到底要怎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我不愿意面对这样的选择：事业、金钱、家庭、健康、生活趣味，你到底要哪个？哪一个我都想要，哪一个我都不愿意放弃。当然，这本身也是一种选择。而且做出这种选择的时候，自己就得知道，哪一种都别要得太多。年纪轻的时候，梦想做一个商业领袖；后来接触了一些真正的商业领袖才知道，选择这种结果就意味着放弃几乎所有俗世的生活乐趣。但是，我也不愿意成为一个庸庸碌碌的人，尽管那样可以让自己有更多的机会和自己相处。在有意义和有意思之间存在一个数轴，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跨在两个端点，于是只能在其中找到一个我自己舒适的点。

在选择自己的生活这个问题上，难点之一是如何面对别人给的刺激。看到别人拥有更多的钱，或者更多的时间，或者更自由的状态，或者更光鲜的生活方式，人难免受点儿小刺激。不过，始终要知道自己选的是什么，它的代价是什么，并且不后悔。

02不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而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mlln

有时我会收到一些陌生人的豆邮。

有人问我大学过得不如意，应该如何重新找回自己。有人问我事业做得不成功，应该如何调转风向，甚至还有人向我咨询如何与异地恋的男友相处。

说实话，每当我看到这些求助的文字，都感到无比激动，因为对我来说，能够赢得一个陌生人的信任，的确是一件温暖的事情。然而我想，我实在做不了别人的人生导师，事实上，我自己还深陷生活之中，有时感到羽翼丰满，有时却要承受无助、彷徨。和每个人一样，我每天披荆斩棘，也会因此遍体鳞伤。

这让我想起前天晚上李志的演出。我实在是老了，挤不进汹涌的人群，于是站在角落里听他唱歌。李志话说得很少，即使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也总被底下年轻人的调侃打断。他们一定没有听懂李志，没有听懂他为什么说，当你有了自己要做的事，就一直去做吧。我觉得这句话说得真好。其实，除此之外，我们能给予别人的建议并不多。

我从不相信成功学中那些花枝招展的故事，也从不讲给别人听。因为生活比其中所宣扬的信条要复杂千倍。正因为如此，我坚信自己做不了别人的算命先生，无法对着电脑屏幕，聆听另一颗心脏的跳动。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失落，在逛书店的时候，我总能发现心理学的书架上摆满了那些“教你如何一分钟内看透别人”的书籍，社会学的书架上也被放上了一堆“把自己变成超人”的讲座，青春读物中又充斥着教你如何恋爱和生活的信条。我总觉得我们被施加了魔法一样，跟随虚幻的东西，竟以为能够借此寻找到生活的真实之物。

可能是我无能吧，即使我可以回复这些邮件，我能说的也不过是重复李志的这句话：“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一直去做吧。”

我当然可以找出很多励志的故事，告诉那些人，如果你不喜欢自己的专业就去退学。同样我也能轻易举出无数个反例，告诉别人生活就是在妥协中耕耘前行。我当然可以告诉异地恋的家伙坚持就是胜利，也可以告诉她宽容与沟通是相处的不二法门。但我真的说不出口，更理解不了那些公开回复别人提问的人。这些时候我总觉得，任何言语与信条都会在生活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我们很难帮助别人找到自己，因为世间并没有一条法则可以在每个人身上得到同样的应验。另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在于，更多时候，提问的人其实并非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他们只不过希望从另一个人那里、另一本书中，印证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大多数时候我们若真的感到迷失，也并非源于我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所以，对于这些有关人生的提问，我想，自己才是最好的回答者。至于我这个无关紧要的旁人，还是应该选择沉默，我无法为别人的人生提供答案。

我不怕别人对我的无知感到失望，因为我本来就身处在卑微的芸芸众生中，我怕只怕有一天，他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后，调转过头，心中暗想，曾经那个“人生”的骗子，其实他并不可恨，只是有些幼稚得可笑罢了。

03世上有爱你的人，你就无法真正自由

张君雅

过生日吹蜡烛的时候，在心底默默许了三个愿望，又总怕自己过于贪心奢求得太多了。过去的很多年里，不管是生日愿望、新年愿望，或是清明去拜山上坟，心里暗自祈求被庇佑的也只有父母家人的健康顺遂。我算不上是什么迷信的人，但在外遇到名寺古刹也会不自觉地进去拜拜，遇到献血车只要条件符合也会主动要求献血，是谁说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就怕那万分之一的概率会降临在我周围人的身上。

就像我，不管是看到路边衣衫褴褛的乞丐还是地铁上卖唱的盲人，或多或少都会尽可能地给予一些帮助。我坦诚，这的确是有私心的。我总想，如果真的是有福报的话，这应该也算是在积福吧。我总善意地自我欺骗，这些积攒起来的福气最终会回报在父母家人的身上的。好友的父亲之前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陪她经历过她父亲的差点儿离开，这类话题便更加不敢触碰。家人稍微有个胸闷、头疼，便坚持一定要去医院拍片子做全身检查，其间的那些天还一直心惊胆战，直到结果出来才放得下心。但就算是这样，还是不忍心叫父亲戒烟，四五十岁的男人，生活圈子越来越窄，兴趣越来越少，压力越来越大，除了香烟，也难再找到其他的寄托，于是只好在一旁暗自担心着，背地祈祷着。

似乎是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年纪，父母好像一夜之间褪去了英雄的光环。这些年回家的频率越来越小，间隔越来越长，然而每次回家都会发现父母又苍老了一些，曾经天塌下来也扛得住的脊背也一年比一年弯了，而我们却还未成长到能够接替他们担当起这份责任。更重要的是，为了尝试另外一些可能，我们使劲把一成不变的生活赶得远远的，拒绝聆听别人现成的正确的经验，放弃已有的安逸、省心的捷径。不管最终会是头破血流或者修成正果，在我们乖戾、狂妄、钻牛角尖的道路上，他们从未掉以轻心，甚至比从前更加努力，他们想做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们生怕我们一旦失足，便会彻底一败涂地，甚至失去东山再起的资格。

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个地道的女强人，很早就考下注册会计师，自己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之后父亲从国企离职下海创业，母亲二话不说就辞了工作去帮忙，开始的很多年里，不但收入大不如前，家庭、工作两头奔波假期基本就是形同虚设。即使是最艰难的时候，母亲也从来没为当时的决定后悔过。后来我在凤凰古城的“私奔吧”里看到一句话：“我从来不问你，我们要去哪里”，我 想这就是母亲的心态吧。因为有爱的人，所以宁愿放弃自由，鲍参翅肚也好，开水泡饭也好，全部甘之如饴。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态度鲜明，非黑即白，拼命执着于表达，迫切地让世界听到自己的愤怒。可愤怒终会平息的，能让狙击手放下武器的，总是玫瑰；比恨更持久的，总是爱。郑钧在歌里唱到，“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但荆棘鸟也有飞不动的那天，再不羁的游子最后也还是会尘埃落定的。

这世上有你爱的人，你就无法真正自由。能够遇上甘愿为你放弃自由的真爱，是运气也是缘分。而有了爱，行动上或许会平添很多束缚和局限，如苦行僧一般跋涉了多年的心却才真正重获自由，在天地之间任意翱翔。

04趁我还年轻，趁我还爱你

张君雅

我最近的生活特别规律。每天7点起床，白天上课晚上备考，图书馆闭馆时离开，回去冲凉洗衣、回邮件，11点准时上床，躺下看一集手机里的美剧，12点就能够入眠。我最近的生活也特别焦躁。有太多烦琐到快要Hold不住的手续文书需要处理，而更重要的是，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从未像此刻这样感受到无比强大的不确定性，那种来势汹汹的不安几乎要把我淹没。而让我欣喜的是，不论再怎样强烈的焦灼，我的生活步骤却并没有因此被打乱。我似乎终于习惯不再依靠食物或购物去发泄，也不再依靠肥皂剧或综艺节目去逃避。也终于明白，能打败不安的只有安定，能给予救赎的只有自己。

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总害怕预期太好，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可依然会莫名地去相信一些东西，比如善和美的力量，比如明天会更好。

可能性其实才是最可怕的力量。一旦你感受到可能，便不愿再甘于平庸。没有与生俱来的平庸，所以总给自己暗示，只要相信希望，奇迹就可能会出现。生命是一场漫长的修行，在疲惫的生活里，这才是让人不死的动力。

这世界总是太变幻莫测，生活也总是鸡血、狗血轮番上阵。即使是对故事和情感依旧有着毒瘾般的依赖，靠谱儿的不靠谱儿的事情听多了也还是会变得没有感觉。《WillandGrace》第一季的不知道是哪一集里，有一天早上Grace心情很沮丧，因为她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体会不到任何的浪漫、欲望、幻想，明明在跟一个条件很好的男人约会却没有任何的来电。Grace说，难道就这样到了向平淡投降的年纪？

所以我才会特别感激，我还年轻着，我的感官还敏锐着，我还能够因为某些事情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听到血液加速流淌的声音。此刻再难也好，彼时再顺也好，只要还年轻着，就足够值得欢喜。而此刻生活里的那些人、事，再多的不满也无法阻挡我对它的热爱，即便是它的复杂跟混乱都让我欲罢不能。毕竟，痛苦也好比麻木来得爽快。每每想到还年轻，还有爱的能力跟欲望，就坚信一切总有尘埃落定的那天，而在终点处，总会有美好在等待。

史铁生说，世事尘嚣，尤须心灵恬静，但求能宁静地面对上苍，相信生活终会为自己尽现衷情。我疯狂生长的头发又到半长不短热得要死的阶段了，不过它终会长长，在等待的日子里，除了自怨自艾，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05自由是不想干什么，就能不干什么

有人说，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而是不想干什么就能不干什么。

我们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我管理或者自我控制的能力。

关于自由：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而是不想干什么就能不干什么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人的身体里有一个真我和一个假我，我们的大部分时间被假我蒙蔽住了，忘记了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因此，我们要做的应该是追寻本真，不再被假我糊弄。

自由不需要家财万贯或是位高权重来实现自己想做的事，而是有能力控制自己做内心真正渴望的事。呵呵，说大些，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这话谁不会说，谁又能真正做到呢？那些痛苦地攀爬在欲望阶梯上的人看似志得意满，午夜梦回，其实都会觉得悔恨吧，或捶胸顿足或暗自神伤，甚至逃避现实麻痹自我。堕入追名逐利的深渊已是欲罢不能，全然忘记了最初的梦想，心甘情愿地做了欲望的傀儡，哪儿还有自由可言？说小些，多少次告诫自己，复习完功课再看电影，可是有几次不是看书看到一半就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把电脑打开，一边满怀愧疚，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电影。玩的时候笑是笑了，可内心真的得到满足了吗？那为什么每次这样之后都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呢？呵呵，可悲 也可怜，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每次看《阿甘正传》或是《剪刀手爱德华》总是没来由地哭得死去活来。

我不知道那感情是什么，或许是感动或许是羡慕。感动于他们能够那样真诚、坦率地对待身边的人，羡慕于他们对理想的傻傻的坚持，不顾一切，不计得失。

关于爱情：爱情或许就是生命中的劫，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一定要还，躲也躲不掉上大学以来，看惯了各种分分合合，大学里的爱情或许就是这样的吧。这是个速食爱情横行的年代，是个为了寂寞而谈恋爱的年代。

我一直觉得爱情不是追到的。所谓的“追”其实是很莫名其妙的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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