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念道玄史万宝坑爹，爱世民李建成谋反 (3)

李渊成功地把一场事变处理成了兄弟内斗，又把主要责任推给了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手下身上。由于杜淹同志为李世民出主意出得比较生猛，所以他被李渊清理出了长安，流放到了四川的巂州（越西）。这下好了，出鬼点子的人都走了，日子似乎又平静了下来。李建成、李世民，还有李元吉，表面上又是一团和气。不过，李渊不傻，他知道制衡权力必须靠他这个皇上。这种制衡不是靠同睡一张床，同看满天星，一起喝个小酒，听个小曲儿，一起赛个马，射个箭就能解决的，必须要实打实地剥夺一方的实力。

武德七年七月，秋天。突厥觉得等到了时机。

死缠烂打，以追不上就每天发二百五十条求爱短信的态度对中原进行抢掠的突厥抽风了（句式较长，不喜跳过）。颉利的心很大，他不满足于小打小闹小偷小抢，他喜欢带着十几万的大军，来个爽得冒火的抢劫。由于突厥人不习惯住中原的房屋，抢到一座城池之后，他们就把城里面的人和财宝全部搜刮干净，一把火把城池给烧了，再跑回草原。这些个月，突厥越发猖狂，大军一下逼近了长安。一日，颉利教育部下说，这次夺下长安，咱就把城里的亭台楼阁全拆了，搭上帐篷！

众人高呼：好腻昔日那！（据说是突厥语）

李渊头疼，很头疼。在当太原留守的时候，他曾经很从容地对别人说：“突厥人就仗着马和箭，抢钱抢人而已，真让他们攻城，白费劲。”现在不一样了，就算不攻城，颉利也实在不好对付，北面屏障太少，他们如果抢到了长安，都城该怎么办？

有个大臣提出了创造性建议，当然，我们也可以理解为该大臣闲的，没事儿找抽。他说：“突厥之所以屡次侵犯我朝，乃是因为我们的子女、财帛都在长安。如果我们把长安烧了，迁都别处，突厥自然就不会再侵犯我们了！”

该观点思想新颖，内容丰满，我不肯对这位颇有战略眼光的大臣妄加评论。但是，后来站出来表示支持的几个人，虽然不表明态度，但实际上也是支持迁都的。首先蹦出来的是李建成同志，他一直跟突厥打交道。他说，突厥以前是小打小闹，其实际力量远比十几万大军还要多。如果大唐真跟他们打，非要再死上一半人口不可。说完，第二个就蹦出来了，此人李元吉。他说，我认为吧，突厥来抢，气势汹汹，我们带着财宝跑，他们就啥都抢不到了。第三个跳出来表示支持的人，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让人心疼的人，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觉得该说话了，还是真有迁都的想法，反正他站出来一说，就让人很头疼。

好吧，他叫裴寂。

如果您没记错的话，裴寂同志前五十年干过的事儿就有两个不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但即便如此，李渊还是非常喜欢他这个人。此外，还有许多太子党赞成迁都。迁都就迁都吧，反正跟突厥打特别费事儿。

李世民自然是这一建议的反对者，他在等。等到最后，没人反对。迁都快成定局了，李渊要下令了。李世民不能再等了，他只能自己站出来对老爹说：“陛下圣武龙兴，精兵百万，征战四方，所向披靡。怎么能因为戎狄扰边就迁都焚城，让四海蒙羞，后世耻笑！当年汉廷就霍去病一人，就有荡平匈奴之气概。更何况我朝兴盛，倘若多给些时间，定能拿着颉利的头送到陛下面前。到时候不见效，迁都也不晚。”

“秦王厉害啊，这还不跟樊哙想用十万人就把匈奴扫干净差不多吗？”

说话的，正是李建成。

李世民回李渊道：“形式各异，用兵不同。樊哙是个市井小人，何足道哉？不出十年，儿臣一定能荡平突厥，绝不虚言！”

李渊本已让宇文士及出去寻访各地，找一个新都地址。听了李世民的一席高谈，他又下决心不再迁都了。原因自然在李渊身上，他绝不是偏袒李世民，而是听到李世民话里头有“以免贻笑后世”这样的句子。李渊很在乎自己的身后事，他最怕这个，所以，焚都这种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好。

李世民当庭跟太子和齐王对着干，李建成和李元吉怒了。事后，李建成又发动了广大美女同志的能动性，在李渊跟前说李世民的坏话。话题离不开秦王篡权动机一类的问题。皇帝的女人最能左右是非，也最能搬弄是非。几位美女在和李渊聊天的时候就说，秦王建议出征突厥，其实就是想要总揽兵权，他还是想把太子弄下去。不说就不上心，一说，李渊坐不住了。即便李世民真跟柳下惠那么纯洁，也会让这群女人意淫出无数的火花来的，更何况他不是。

看起来，他调合两派之间的关系效果并不好。前些日子，杜如晦骑马路过尹德妃（太子党，李渊最喜欢的女人）老爸家门。德妃老爸见杜如晦过妃子家的门竟然不下马，大怒，带着一帮家仆就将杜如晦海揍了一顿，杜如晦的手指头都被撅折了。两类本无冤无仇的人，因为派系争斗而闹成这样的事件并不在少数，可见两派彼此之间对对方的厌恶有多深。李渊的努力等于白费劲，想要用感情来维系和谐，其结果也只能是一方被另一方平，而绝对不会是和平。

妃嫔们对李世民的文学馆恨之入骨，所有的坏点子似乎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每当李世民奉命出讨小贼的时候，她们就咬李渊耳根子。这让李渊对李世民的防备愈发升级，到最后，竟然疏远了。李世民，会有你的机会的！八月，颉利、突利二可汗举国来侵。

这次，李建成不能去。李渊派的李世民、李元吉去打，李世民是真打，李元吉还是跟屁监督的。李渊之所以让李建成待在长安，原因是他觉得李建成的政务处理能力还欠开发，为了培养出新帝王，李渊将所有政务一概交予了李建成处理。很明显的是，李渊已经铁了心让李建成继承皇位，李世民再有本事，也得靠边儿站。

大雨天，大可汗颉利和二可汗突利冒雨来到了中原。李世民带着大军出发了，他们要去找敌军，在秋雨连绵的旷野之中，有可能结营对峙，还有可能猝不及防。几天下来，士卒十分疲乏。行军到幽州的时候，唐军和突厥遭遇了。双方勒兵不战，于两方陈列开来。第二天，颉利和突利行动了，他们带领一万精骑奔驰到了城西，在五陇阪摆好了阵型。

唐军大惧，军心动摇。李世民对李元吉说：“我们不能露怯，我想跟他好好打一仗，你能上吗？（今虏骑凭陵，不可示之以怯，当与之一战，汝能与我俱乎？）”李元吉当然不去，他对李世民说：“敌人那么多，我们出兵就是找死。万一失利，后悔就来不及了！”当然，别人死不死的无所谓，只要是他不上前线就行。李世民无奈，对曾经想要杀他，而现在又想让他当挡箭牌的李元吉说：“你不愿意上我就自己上，你在一边儿看着就行！（汝不敢出，吾当独往。汝留此观之。）”

于是，李世民打开城门，率领精锐铁骑扑向了突厥大军。

【聊天记录】

李元吉：爹，这次考试考得不好，只考了60分。

李渊怒：下次再考不好，就别喊我爹！

第二天，李元吉：对不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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