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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权力即春药

小说: 上流女孩当如是      作者:困困

休·海夫纳是跟起伏不定的《花花公子》紧密联系的名字,却有张永远不变的面孔:穿黑色丝绸睡裤和红色天鹅绒长袍的登徒子、热情款待兔女郎和艳星的派对主人。4月9号,这位《花花公子》创始人过了80岁生日,洛杉矶的花花公子豪宅里又有盛大的睡衣派对,播放的还是他最喜欢的《卡萨布兰卡》,三个分别是20岁、25岁、31岁的同居女友追随左右,赞曰:"雄风不减当年,仍像图钉一样尖锐。"海夫纳已经成了让人深感矛盾的奇迹:80岁了还风流不止,简直是胡说,可看他身边云集的性感尤物,又不禁流下口水。最关键的问题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电影《尼克松》里基辛格的一句台词给出回答:"权力即春药。"他富有,《花花公子》在20个国家发行,兔子头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商标,俱乐部也遍布全球。财富的最直观的体现是"花花公子豪宅":新歌德式的庞大建筑,陈列着毕加索、莫奈甚至约翰·列侬的画,如果不了解卧室的整张地板是沙发床,忽略一些色情小道具,这就是个有上世纪70年代气质的豪华宫殿,里面住着三个女友、一位前妻,花园里养着鹦鹉、犀鸟和孔雀。他的女友能得到多少馈赠是秘密,但已有人显摆:一次晚宴的置装费是4万美金。钱并不是海夫纳权力感的唯一来源。

1975年集团由女儿接手后,他仍是《花花公子》的主编,梦想改变命运的姑娘愿意朝圣一般去拜见。海夫纳也明白保持权力感的重要性,他吹嘘"文明社会的三大发明是火、轮子和《花花公子》杂志",自诩"自由的先驱",男性在他身上看到梦想,女性看到希望。海夫纳有过两次婚姻,第二任妻子是《花花公子》插页女郎金伯丽·克莱德。自1989年结婚后,海夫纳停办了睡衣派对,号称忠于家庭,豪宅入口的标牌也由"花花公子玩伴乐园"改成"儿童乐园"。但10年后他离了婚,重新拥抱"更平静、更美好的单身汉生活",这位酷爱自由与享乐的领袖将这一举动称为:"新一代人已经成长起来,他们正等着我出来带他们玩呢。"

2001年,一位不得志的花花公子女郎写了一本书《楼上的吉尔·安》,曝出海夫纳75岁生日派对淫靡无度的内幕,这并不出人们意料,她却是第一个不乖的花花公子女郎。半个世纪以来,《花花公子》流水线上的姑娘被打上了不同标签:自杀,从良,嫁人或当一辈子艳星。共同的是她们都经过海夫纳的检阅,留下时心怀崇拜,离开时带着感恩。这位花花公子国王从不说"爱",他讲"浪漫"。他津津乐道16岁的心碎经历:爱上一个邻家女孩,被拒绝后,开始关注自我,四处留情。"邻家女孩"栏目就是这段回忆的祭奠,众多的兔女郎也是当年邻家女孩的化身。他能让一群女友和睦相处也是浪漫本领的明证。

2001年,花花公子豪宅里同时住着7位海夫纳的"官方女友",怎么才算"官方"?有一位解释:"他把我带到房间,轻轻为我戴上花花公子标志的项链,温柔地请求我做他的女友……"对外宣传里,这七位都出奇地宽容,对海夫纳的体贴、关爱、精力旺盛众口一词。"他既有《花花公子》式的男性肌肉感,又有儒雅风度和不加掩饰的孩子气。"(《沙龙》的溢美之辞)这么个没有丧失古老浪漫品质的激进实践者总会被人与另一"性书大亨"拉里·弗林相对比,后者是《皮条客》的创办人,语带俚俗,行为粗鄙。最终妻子得艾滋病去世,情人离他而去,他还被人打了暗枪,脖子以下瘫痪。海夫纳的女友由七个下降为三个,没一个超过35岁。他解释:"并不是有冲突,只是缘分。"人们心知肚明,这是喜新厌旧、更新换代的必然,姑娘不过是他那一阵子墙上的挂历女郎,翻篇儿后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但他喜欢自称:"我很有道德感。"这简直是现时的亨利五世,美国的卡萨诺瓦,姑娘的反应也印证了这一点:她们走得心满意足,爆料的吉尔·安倒成了异数。

海夫纳和他的粉丝一样关注自己的健康。这个岁数的男人,临睡前大多在炉火旁打盹,喝杯催眠的牛奶。海夫纳的催眠节目却是与众女友嬉戏一番。这种超人的体力大多发生在泰森、凯恩、维埃里这些搞体育的人身上,海夫纳没什么体育特长,1985年还中过风。40年前的炫耀因为"花花公子"生活方式标杆而被理解,现在这炫耀就水分过多。2004年海夫纳在《海夫的小黑书》里承认,他也使用伟哥和一些道具,但他的女友依旧赞不绝口。也许果真是天赋异禀,又或者根本是个集体谎言下的奇迹,即便翻了脸的花花公子女郎也没在这一方面提出异议,只因为一个性自由的领袖、享乐主义的倡导者怎能性能力羸弱?海夫纳自然也不肯嘴软:"我能再干50年,我妈活了101岁。"

1999年,《沙龙》"人物"给海夫纳来了一篇深情的赞歌:"他重新定义了民主与单身;重新阐释了两性关系,他甚至影响了出版、时尚和邮政业(1953年第一期的《花花公子》没通过邮政发行,而是直接由报摊投递)。"如果非要扯海夫纳的意义,那也只能与《花花公子》重合:它把男孩留在了家里。曾有女权主义者认为这杂志与宁静的郊外的爸爸妈妈式的家庭生活背道而驰;恰好相反,它与苹果派一块儿藏在抽屉里,让男孩看到了兴高采烈的单身汉生活,解决了那些冲动又无能的青春的过多激素分泌。它还刺激了女权运动,她们分两派。以诺米·伍尔芙为首的一派说:"休·海夫纳要对几十年来越来越多的单身汉负责,他们以为这种生活是理想的,实际上空洞乏味。"另一派来自"花花公子"阵营,有姑娘现身说法,认为开放、可以谈论的性让她们重获新生。我一女友也属此派,她听完海夫纳的生平事迹说:"优秀的男人就该共享,消费不具有排他性。"可惜并不是所有姑娘都这么想。

那些多精力旺盛、有着无法满足的欲望的人,总会受到海夫纳的吸引,但遭遇社会禁忌,他又可以说是声名狼藉。克里斯·罗杰克的《名流》把这样的生活形容为:"使我们不再直面诸如生命、死亡和存在的意义等一些永恒的问题。当我们意识到生存毫无意义时,我们感到十分恐惧,但是名人将我们从这种恐惧中解脱出来,在当代文化中起了重要的治疗作用。"听上去看看热闹还很有积极作用,但这众口一词的民间传说,对那些海夫纳的蹩脚模仿者来说,增加的不知是希望还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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