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该怎么做，爱才不用说出口(9)
这么多年来，尽管身边有形形色色的故事发生，但季恬恬骨子里仍旧是个保守很传统的女人。纵使当年孤身一人去英伦求学，她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的心门，不允许他人轻易走进。今晚虽然默许了颜隽曦毫无预兆的情动，但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她还是有些说不清的迷怅，对未来的迷怅。有些人，注定是另一些人命中的劫，或许换过一个人出现在身旁，季恬恬今晚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
“季恬恬，***和love，不是对等的。”房内一片宁静，颜隽曦突然开口道，带着贯有的清冷。
季恬恬愣了愣，警觉地问：“你想表达什么？”
东方翻起了鱼肚白，晨光泄露在满室旖旎的房里，颜隽曦俊朗的轮廓格外的清晰分明：“季恬恬，你是我的lover，而不仅仅是*** partner。”西方虽然对***比较开放，但大部分人对lover和*** partner格外分清，婚前可以有无数个*** partner，但婚后彼此都还是忠贞的，他们也看重family，但是一旦发现对方出轨，绝对和出轨一方divorce。
“好，你要对我负责！”季恬恬很直截了当。
颜隽曦勾唇嗤笑了一声，伸出长臂将季恬恬揽入怀中：“笨蛋，这话应该我对你来说。”
“嘿嘿”。季恬恬傻笑了一声，“那我也是你的soulmate？”
颜隽曦听此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他动了动唇，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口，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特勉强地说：“也许大概是吧。”
超级乐观的季恬恬自动忽略了颜隽曦言语中的勉强，嗯，他心底一定是在不好意思！
季恬恬的脚这次伤得很厉害，起初她还不怎么当一回事，但第二天起来时一看，脚踝处肿的不成样了，下床都困难。
“今天上不了班了，怎么办？”季恬恬很郁闷，这还是实习的第二个月，她就请过N回假了，想到这，她自己都感觉惭愧。
颜隽曦低头轻轻按了按季恬恬的脚踝，季恬恬立刻“嘶”的一声抽了一口气。
颜隽曦见此板起了脸：“还上班，只怕是骨折了，等下我立刻带你去医院。”
“骨折？”季恬恬惊了一下，骨折是什么概念？从小到大活泼乱跳的她小伤不断，可从没骨折过。
“就是要开刀安上钢针、钢板、螺丝钉之类的固定一下，过一段时间开刀拆下来，再用石膏绷带固定一段时间。”颜隽曦很认真很严肃的解释道。
钢针？钢板？螺丝钉？这本该安装在无生命物体的零件安装在人的脚上，该得是一件多痛苦多恐怖的事啊？特别这个人还是季恬恬她自己！见颜隽曦一本正经，不像在开玩笑，季恬恬想立刻大哭的冲动都有了！
去医院后医生建议做下CT，等CT结果的半个小时里，季恬恬可谓是胆战心惊，诚惶诚恐。
“真骨折了怎么办？”季恬恬很难过地问颜隽曦，她不要那什么钢针、钢板之类的安装在脚上。
见季恬恬哭丧着脸，似乎真要哭出来了，颜隽曦摸了摸她的头，不忍再戏弄她：“其实……也不大可能就这么容易骨折了。”
“你怎么就知道啊？万一真的骨折了呢？”季恬恬依旧很伤心，没有去想颜BOSS是否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应该不会。”
“说不定就骨折了呢！”
颜隽曦听此无奈了，从来没有谁让他今天这么有挫败感。
所幸，结果出来后季恬恬的脚并没有骨折，只是扭到筋了，医生开了一瓶跌打损伤酊，并告诫她这段时间少运动，多拿热水敷一敷脚踝。
“你早上一定是故意吓我的，对不对？”回家的路上，季恬恬十分怀疑颜隽曦早上是特意作出一副严肃样。
颜隽曦抿了抿唇，眸中有一丝揶揄掠过：“季恬恬，你果真很后知后觉！”
“你……”季恬恬被气到，她刚刚心底不知有多着急，多难过啊！他竟然又是在戏弄她！“故意骗我很好玩吗？”季恬恬强忍怒火，故作镇定地问。
颜隽曦很正经的点了点头：“你比较傻，骗一骗你可以增加情调。”
“……”这时轮到季恬恬无语了，在颜BOSS眼中，原来情调也可以是这样增加来的！
“本来约了今天和汇凌的贺鸣喝茶的，看来得改天再约了。”颜隽曦瞥了一眼手腕的表。
“啊？”季恬恬不忍失去这个机会，忙道，“不用改天啊，就今天中午啊。”
“你确定急着今天中午？”颜隽曦挑眉，目光扫了一下季恬恬受伤的脚。
季恬恬用力点了点头：“肯定啊，舞舞的事能早一些解决自然早一些好。”
“思想简单。”颜隽曦勾了勾唇，状似不经意的话里隐隐透着意味深长。
颜隽曦将车开到淮海路的一家茶餐厅，西装革履的贺鸣悠闲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样子先到了很久。
“颜总，你好。”见颜隽曦走进，贺鸣站起对他伸出了手。
颜隽曦点了点头伸出了手：“贺总，你好。”
“请问这位是……”贺鸣望着跟在颜隽曦身后的季恬恬，迟疑的问。
“你好贺总，我是季恬恬，林希舞的好朋友。”季恬恬大方地朗声回道。
贺鸣听此立即一副耳熟能详的表情：“哦，就是去LSE读研回来的恬恬啊，我听舞舞提起过，你好你好，两位请快坐。”
“我去另一桌等你。”在季恬恬耳旁小声说了一句后，颜隽曦对贺鸣颔首表示离开。
颜隽曦走后季恬恬决定开门见山，替林希舞快刀斩乱麻。
“贺总，我从舞舞口中知道了你们的事情。”贺鸣脸上波澜不惊，似乎早已意料之中，顿了顿，季恬恬继续说，“我很难过舞舞当时最痛苦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边，但现在我知道了实情，我不想要舞舞受到伤害。”
贺鸣听此拧了拧眉：“那季小姐的意思是？”
“贺总，放手吧，放了舞舞吧，我前几天在医院见过你陪你的妻子产检，你身边有年轻的娇妻，过不久还会有可爱的孩子，算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了。而舞舞却只能是孤独一人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幸福，你要是真的爱舞舞，你也不舍得啊？”对这种懦弱的男人，季恬恬向来很鄙视，用“爱”这个词还真是抬举了他。
“舞舞知道你来找我吗？”贺鸣漫不经心的轻啜着手中的茶，答非所问。
“我不想让她知道。”
贺鸣听此了然：“季小姐，舞舞不是三岁小孩，她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我们之间的事外人还是少插手为好。”
“贺总，我不是舞舞的外人，我和舞舞认识了十多年，对于我们来说，你才是外人！”见贺鸣一副云淡风轻无关紧要的模样，季恬恬心底只恨林希舞当初怎会这么有眼无珠，看上这种JP男。
“哦，是吗？”贺鸣轻轻反问了一句，却说，“季小姐，林希舞想离开我尽可以离开，我并没有捆住她的手和脚啊。”
季恬恬一听这话怒了，站起将桌上的一杯清茶泼向贺鸣：“你这话还像一个男人说得吗？舞舞真是眼睛瞎了还会跟着你！”
霎时，茶餐厅里周围的客人都投来探寻的目光，贺鸣恼羞成怒地站起想扇季恬恬一耳光，被及时走来的颜隽曦一手挡下：“贺鸣，打女人就太没品了吧！”
“季恬恬，你少管闲事，我和林希舞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贺鸣伸手抹了下脸上的茶渍，甩下一句话后愤愤地走了。
颜隽曦召手叫过杵在不远旁的服务员买单，随后拉着仍旧一脸怒气的季恬恬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神情淡定的离开。
“季恬恬，没看出来你为朋友还两肋插刀的。”回到车上，颜隽曦望着季恬恬，语气淡淡，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其他意思。
“什么意思你？”季恬恬斜着眼看颜隽曦，她后悔刚刚泼完茶没再扇贺鸣几巴掌。
“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泼一个男人一身茶？”颜隽曦挑眉反问。
“我泼他一身茶还算轻的！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竟然把责任全推到舞舞身上！”
季恬恬气得满脸涨红，本以为颜隽曦会安慰几句，却未想他垂了垂眸，沉默了半晌，抬头道：“贺鸣说得没错，他的确没捆住林希舞的手脚。”顿了顿，颜隽曦摸了摸季恬恬的头，“季恬恬，这种男女间的私事，当事人都处理不清，我们外人还是不要过分插手，就算插手也无济于事。”
“难道我只能袖手旁观，让舞舞为了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赔了自己的人生？”季恬恬反驳道。
“林希舞有林希舞的人生，季恬恬有季恬恬你的人生，林希舞经历过的世故比季恬恬你要多得多，她现在不离开贺鸣，一定也有顾虑，旁人过分插手，只会适得其反。”颜隽曦耐心的劝解道。
季恬恬沉默。只是，林希舞现在这样，她真得很难过。人为什么就不能简简单单的生活呢？为什么一定要陷入这么复杂的境地？
“如果说林希舞以前在未婚的贺鸣身上付出的感情是沉没成本，那么林希舞现在失去的不过是机会成本。同理，贺鸣当初舍弃了林希舞而选择局长千金，也是因为选择林希舞的机会成本比局长千金大多了。”颜隽曦见季恬恬听得似懂非懂，勾了勾唇，贴上季恬恬的耳垂，“季恬恬你金融出身，别跟我说专业知识差到连这个都不能理解。”
“沉没成本，机会成本……”季恬恬冷笑了一声，“如果感情用经济学中的成本论来计较，那是感情吗？真要这样，那所有人在谈恋爱前都该画好一个博弈图，计算好和谁恋爱、结婚最合算！”
颜隽曦第一次发现气愤下的季恬恬激动起来时特别伶牙俐齿，现在他不用担心以后生了小孩遗传到她时常慢半拍的大脑了。
挑了挑眉，颜隽曦不再说话，他知道女人很难缠，容易缺根筋的季恬恬更难缠。继续纠缠下去，矛盾就成他和季恬恬之间的了。
情商高的人总是能无形中化矛盾为祥和，在争吵的迹象出现前将其一举歼灭。毫无置疑，BOSS的情商和智商一样高。
颜隽曦将季恬恬送回公寓后就去上班了，季恬恬躺在沙发上，心烦意乱，正为林希舞的事纠结，林希舞的电话突然打来。
“季恬恬，你能耐了，学会彻夜不归了。”林希舞在电话里哼了一声，“昨晚发个短信给我就立刻关机，这种无聊的招数你倒挺在行的啊。”
“不是啊……我是脚扭伤了，家里上楼不方便，所以在外面睡了一晚。”季恬恬支吾着解释道。想起昨晚的事，季恬恬心中涌起一阵空荡荡的感觉。
“脚怎么又扭伤了？你现在在哪？”
“没什么要紧的，现在在他家里休息。”
“季恬恬，跟你说件事，做好心理准备。”林希舞的声音透着幸灾乐祸，“你妈来了S市，昨晚在你房间睡的。”
“什么？”季恬恬顿时惊吓到了，“我妈来了？她来干什么？怎么事先都没和我说？”
“呵呵，季恬恬，好好回家迎战吧，我先挂了！”林希舞很欢快地挂了电话。
季恬恬现在脑子一片糊状，怎么解释昨晚彻夜不归？要不要告诉颜隽曦的存在？还有……季恬恬想起昨晚那一夜，顿时悔得要命，据说很多人能一眼看穿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要是被那封建思想忒根深蒂固的老妈看穿了，那就玩完了，一定会被提回G市去！
季恬恬忐忑不安的回了荔园小区，进门时季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看电视。
“恬恬，脚怎么了？怎么中午就回来了？”见季恬恬瘸着右脚走进，季妈妈赶紧上前诧异的问道。
“昨天下午下楼时不小心扭伤的，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些，不晓得你每天在想些什么……”季妈妈一脸心疼，又要开始念叨了，季恬恬见此连忙打断。
“妈，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S市来了，不然我也好去接你啊。”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刚好任阿姨夫妻俩开车来S市。”说着季妈妈瞪了季恬恬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九点不到就关机了，还是人家舞舞一个人来小区门口接我。”
“手机没电了……昨晚公司聚餐，又到唱K，所以就……”季恬恬面红耳赤的辩解着，季妈妈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舞舞都告诉我你去参加聚会了。”季妈妈拉季恬恬到沙发坐下，仔细的端详着季恬恬，季恬恬对老妈像雷达一样扫视的目光心底一阵发毛。
“比之前从国外回来胖了很多，脸哪还是瓜子脸了，整一个冬瓜脸。”季妈妈的话让季恬恬的心一阵松一阵紧。冬瓜脸？窘！
季妈妈继续对季恬恬评头论足：“腿也粗成这样了，啧啧，哪个姑娘家像你这样，人家在外面闯荡都瘦成精了，就你还尽长膘，再这样下去怎么嫁人啊！”
“不会吧，我都没感觉胖了，怎么也没人说我胖了啊？”季恬恬半信半疑地走到衣帽间，盯着镜子里的大圆脸审视了好久，终于确定，她胖了，而且胖得不是一般的多，整张脸就像发酵了的馒头一样，都膨胀了起来。
季恬恬又到林希舞房间的体重计上一称，mygod！和她从国外回来相比，她重了整整二十斤，而且肉都多在脸上和大腿上了。顿时季恬恬想拿把菜刀把身上的肉全割了下来的心都有了！
季妈妈审问了季恬恬一些近况后，突然盯着她的眉目，皱着眉紧张的问道：“交男朋友了？”
“没有，怎么可能！”季恬恬下意识的矢口否认，怕老妈不信又添了一句，“交了第一个就告诉老妈你了，再说我天天上班回家两点一线，哪有时间认识什么男人啊。”
“懒得像头猪，不多出去参加一些活动，只怕三十岁还是个老姑娘！”对季恬恬的不争气，季妈妈也只能在嘴上骂一骂，“本来就不是一个很精明的人，现在慢悠悠的以为年纪小，等你年龄大了想结婚了，就会发现好男人都被眼明手快的小姑娘给抢走了！”
“知道知道，我会努力找到好男人。”很无奈的季恬恬唯唯喏喏的点着头，她到三十岁绝对不会是老姑娘，昨晚颜隽曦就剥夺了她成为老姑娘的权利，汗！
“恬恬，我对你找男朋友要求不多，就三点：一是人品二是非农村三是长得不能太寒碜。”说着季妈妈瞥了电视上热播着的《新上海滩》一眼，“不要求他像黄晓明那样有多养眼，但总不能影响食欲，让人对着他吃饭都吃不下。”
吃饭都吃不下？那得长得多寒碜才能影响人的食欲？季恬恬自认为还没碰到这号人物。至于养眼，季恬恬抬头望着电视上一身黑色西装的黄晓明，不禁摇了摇头。都说黄晓明一双电眼特能放电，可要是和颜Boss的眼眸对视上几秒，那才叫真正的勾魂摄魄，撩动人心！而且，大Boss穿上西装比黄晓明气魄多了！那种强大的气场，除非亲临其境，否则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季恬恬在家休息了三天，这三天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颜隽曦晚上来探望她。她不想这么早告诉老妈颜隽曦的存在，也怕老妈看出自己早已委身他人。
季恬恬回去上班后，最高兴的就是颜逸这家伙了，季恬恬不在的这几天他忙得焦头烂额，更别想提前下班溜出去和小姑娘约会。
“恬恬，为啥你总是多病多灾啊？可怜爷我这些天忙的不知东南西北！”颜逸一只手搭在季恬恬的肩上，一副可怜样。
季恬恬拿开颜逸的爪子，仰头反问：“要是我去休产假了你怎么办啊？”
“要是你休产假还让我一个人顶着，那我就跳黄浦江去！”说完颜逸忽然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望向季恬恬的小腹，“恬恬，不会是真的吧……”
“去死，离我远点！”季恬恬瞪了颜逸一眼，不再理会他。
那个晚上，季恬恬记得颜隽曦没做任何防护，可她怕得却不是怀上孩子，而是……
如果……可不可以不要孩子，就两个人相依相伴，一切只是两个人的一生一世、天长地久？
对颜隽曦这么中意季恬恬，颜妈妈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只是说临回英国前让颜隽曦的外公见一见季恬恬。
“跟你说话呢？”下班后在车上，颜隽曦见季恬恬一直心不在焉，于是踩了刹车将车停在一个角落处，“什么事情魅力比我还大，让你这么投入。”颜隽曦玩味的望着季恬恬处于神游的表情。
“那天晚上的事。”神游回归，季恬恬很实诚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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