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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驮妃太监(1)

小说: 清宫秘事:光绪与德龄秘恋      作者:谈宝森

醇王府德龄寝宫门外一把新换的铜锁牢牢地锁着大门。不出德龄所料,这天,一双男人的大手又去开门锁,钥匙怎么也进不去,传来了巴龙的谩骂声:“他妈的,换锁了。”

巴龙回到福妞福晋屋里,把情况告诉了福妞,福妞一愣:“什么?换锁了?”

巴龙一脸败相:“千真万确,我的钥匙怎么也进不去。”

福妞一笑:“好一个精明的姑娘,我更喜欢她了。”

“怎么办?皇上的赠扇找不到,我们就没有证据了。”

“你急什么,现在就是要比耐性。”

“没有证据,说出大天来,太后也不会相信。”

“谁说太后不相信,太后已经对他们怀疑了。”

“怀疑是怀疑,事实是事实。”

福妞连批评带鼓励:“你怎么猴养孩子等不了毛干啊,你沉住气,等着瞧,好戏在后头呢。”

这天,众人要回紫禁城。回宫路上,慈禧、光绪、隆裕皇后、瑾妃、德龄、容龄分别坐着黄、红、粉轿子,奔往紫禁城。后边太监、侍卫、宫女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向远处走去。

紫禁城内,慈禧带着宫女在前边步行。隆裕皇后带着两名宫女步行一段后,停了下来,原来她等着容龄,容龄赶了上来。隆裕皇后说:“容龄,你第一次来紫禁城吧。”

容龄随便答曰:“奴才初次来到大内,一定好好玩玩。”

隆裕皇后说出心里话:“大内与颐和园不同了,处处要守规矩,不能到处乱走,更不能各处闲溜达。”

容龄进一步问:“皇上那里不能去了?”

隆裕皇后认真回答:“不能去,没有老祖宗的旨意不能去。”

容龄讨好地问:“那我找主子去玩也不行?”

隆裕皇后有点烦:“没事也不要去找我,你要伺候好老祖宗。”

容龄试探地问:“我只能在老祖宗那边踢毽子了。”

隆裕皇后像哄孩子似的:“老祖宗那一片地方还不够你玩的?”

容龄还真耍孩子气:“那我跟谁玩呢?”

隆裕皇后帮她出主意:“你同四格格、元大奶奶一起,可以陪着老祖宗掷骰子。”

容龄不痛快:“玩掷骰子我老输,成全了李莲英了。”

最后,隆裕皇后说出憋了很久的话:“掷骰子也不玩钱,输就输,记住不要到瀛台皇上那里去,那里的规矩很严的。”

容龄点点头:“记住了。”

隆裕皇后重点指出:“你也告诉一下你姐姐,不要到皇上那里去,这是太后说的。”

容龄不想管这事:“你亲自告诉她吧,一会儿我就忘了。”

隆裕皇后没办法,摇了摇头。

一年最热闹的阴历年临近了,过大年是老祖宗心情最好的时刻。佛堂前,几个宫女分别擦着手中的蜡千、香碗、磬、佛像。一切准备就序,慈禧敬香拜佛,接着慈禧又敬香拜祖。之后,慈禧才回到后宫。慈禧坐在宝座上,小德张、李莲英、崔玉贵分站在两旁。

隆裕皇后率瑾妃、醇王福晋(福妞)、德龄、容龄、四格格、元大奶奶、宫女们给慈禧磕头。

慈禧心里高兴:“参加辞岁典礼的人,每人发给一个红包。”

小德张托着一盘红缎的小红包,每个女士从盘上拿走一个,发到容龄时,小德张向她使了一下眼色,容龄暗示地向皇后努了一下嘴。女官、宫女们整齐站成两排听老祖宗训话。

慈禧发话:“大年三十已到,早朝不上,红印封置,不理国事,放假几天,尽情享乐。”

众女高兴,最高兴的要属容龄了:“这回可尽情地玩了。”

慈禧重点指出:“皇上那里,大年三十、初一两天,只需皇后一人陪住,其他人瑾妃、女官都不用相陪。”隆裕皇后得意洋洋看了德龄一眼,德龄有点多心了。

年到了,在光绪寝室里,光绪、隆裕皇后并排而坐,皇后正在嗑瓜子,两旁只剩下两个太监、两个宫女。忽然外边孙子喊:“老祖宗派人来贺岁!”

孙子边喊边带着德龄、四格格进来,后边跟着四个宫女托着四个黄盘。

德龄代表发话:“太后派我和四格格给皇上、皇后前来贺岁。”

隆裕皇后自己嗑了一个瓜子,又拿起一个瓜子送到皇上嘴边,没想到皇上把头躲开了,这一细节恰恰被德龄看见,德龄看了一眼皇上,没敢看皇后。

隆裕皇后故作得意地看了德龄一眼,又望了望光绪。光绪站了起来,隆裕皇后也勉强跟着站起。

看俩人起来后,四格格报赠品:“老祖宗送皇上、皇后苹果一盘。”

德龄宣明:“表示平安。”

格格报赠品:“青果一盘。”

德龄宣明:“表示常青。”

格格报赠品:“莲子一盘。”

德龄宣明:“表示更新。”

格格报赠品:“两个大蚱蜢。”

德龄接着报:“九十九个小蚱蜢。”

个宫女一个接一个把黄盘放在御案上,光绪发话:“今日是过年,德龄、四格格坐下说话。”皇上、皇后首先坐下。

德龄想告辞:“太后吩咐我们不要停留,及时赶回太后哪里。”

格格提醒德龄:“太后还让咱们讲大蚱蜢、小蚱蜢的故事。”

德龄婉拒:“四格格讲就是了。”

光绪道:“不就是两个大蚱蜢下了九十九个小蚱蜢吗,太后讲了八百遍了,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隆裕皇后拦住:“不,我爱听,我特别爱听德龄讲这故事。”

几个人全看着德龄,德龄眼珠转了两圈:“好,我讲,从前有一对大蚱蜢结婚很长时间没有孩子,雌蚱蜢很悲观,他看见自己的丈夫同别的女人接近,她就生气。”

隆裕皇后脸上笑容收敛,她望望光绪,又望望德龄。

德龄继续讲故事:“她越生气越不生养,后来,丈夫劝她要宽宏大量,她照着丈夫的话做了,果然生下一个小蚱蜢,后来她心胸宽阔了一点儿,又生了一个小蚱蜢,再宽阔一点儿,又生了一个,最后她宽宏大度,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结果又吧唧吧唧生了九十多个小蚱蜢,丈夫一算,前后生了九十九个,说,够了,别生了,她才不生了。”

一屋的人乐得前俯后仰,隆裕皇后也笑了,她偷看光绪一眼,光绪并没有笑。

年还没过完,瀛台已显得格外冷静,瀛台外三路冰水环绕,一路太监看守。光绪无精打采地在寝室里踱来踱去。虽然炉火、烛光给他带来了一丝温暖,但他的心却感到一阵阵寒冷。

孙子端着茶水上来:“万岁爷,茶来了。”

光绪没有理睬孙子。

孙子又提醒了一遍:“万岁爷,该喝水了。”

光绪愁眉不展:“不喝。”

孙子:“奴才知道万岁爷在发什么愁。”

光绪看了孙子一眼,孙子笑了:“皇上又想德龄姑娘了。”

光绪没有说话,好像表示默认了。

孙子得意了:“万岁爷不要忘记,奴才最了解万岁爷的心,奴才最能替万岁爷解闷,万岁爷有什么烦事,就向奴才说吧。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万岁爷是不是想见见德龄姑娘了?”

光绪一本正经:“倒不是想见德龄,而是担心我的英语学习。新年这几天一放假,把英文也停教了。”

孙子也装作不急:“就这几天嘛,过完十五就开课了。”

光绪说出了心里话:“过完十五,也只能英文课时学习那么一会儿,不像在颐和园那样,随时都可以见面学习。”

孙子反激光绪:“这几天有皇后陪着万岁爷,万岁爷就凑合点儿吧。”

光绪埋怨:“你怎么也说出这等话。”

孙子说:“奴才替万岁爷排忧解难,这几天万岁爷就凑合凑合吧,过几天不就见到德龄姑娘了吗,奴才是为万岁爷着想。”

光绪反驳:“为朕着想?你不知道朕一见皇后就要呕吐。”

孙子在演戏:“这不是奴才的意思,是老祖宗的意思,老祖宗让皇后这两天陪万岁爷。”

光绪心情烦躁:“朕已经当皇后面说清楚,晚上不让她来了。”

这时,外边太监喊:“敬事房公公到!”

孙子说:“万岁爷看,敬事房把皇后驮来了!”

这时进来一个年轻太监,头顶一个银盆进来跪下:“万岁爷,老祖宗让万岁爷更衣迎后。”

银盆里放着一块皇后的绿头玉牌,跪着的太监说:“请皇上翻牌。”

光绪大怒:“不翻,拿回去!”

小太监说:“这是太后的命令,奴才不敢违抗。”

小太监站起:“膳牌万岁爷可以不翻,但驮妃公公奴才阻止不了了。”

这时驮妃太监驮着一个颤毯包裹进来了。

小太监催了一下:“万岁爷赶快更衣吧。”

光绪怒气不减:“驮走,驮走,你们都给我走。”

驼妃太监将颤毯包裹放在床上,同小太监一起慌忙离开这里。

光绪对着颤毯说:“又把前辈子的方法用上了,有什么用,强扭的瓜有什么味道?”

“万岁爷您消消气吧。”孙子劝了皇上一句,反手关上门也出去了。

光绪坐在一边喝起茶水来,床上传来了温柔的女子说话声:“皇上,皇上……”

光绪手里的茶喝得更勤了,床上的女人:“皇上,我想喝点茶。”

光绪不理,还在喝水。

床上女人吟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光绪觉得声音不对,回头看了看床上。床上的女人原来是德龄,她在吟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光绪立刻来了精神,看了看床上只穿薄衣的德龄:“德龄!原来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信念支撑着我,思念鼓励着我,青春和活力召唤着我。”

“这可是空旷的、森严的、特殊的禁宫。”

“什么也挡不住我,不特殊,我还不来呢,正因为它森严,所以它保险,正因为空旷,所以我要给它点缀风光。”

“太后要知道今天的事,你会被杀头的。”

“死我不害怕。”德龄品尝到了一种爱的欢乐,情的抚慰,理想的兑现。

光绪好奇地问:“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

德龄有些着急:“现在没有时间详说,有一点我先告诉皇上,太后真的吩咐敬事房驮着皇后来,可是皇后死活不来。”

光绪明白了:“你就钻了空子。”

德龄一笑:“光有这机会也不行,宫里有好多朋友能帮助我,比如皇上身边的孙子吧!”

光绪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你来之前,孙子用话反激我。”

德龄坐起穿外衣:“皇上,我知道为了皇上的安全,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不能久留,我也不能老来,我不是那下贱女人,我今天来,给皇上吃个定心丸。好了,我走了,外边还有人接应我呢。”

德龄下地欲走,光绪跟了过来:“朕还有话对你讲呢。”

德龄站着:“皇上请讲,是不是又是杀袁世凯的事?”

光绪坚决地点点头:“你既然成了朕的知己,就应该为朕办事。你得替朕找到一个人。”

德龄答应:“皇上说吧,找谁,我一定找到他。”

光绪有好多话要说:“坐下来,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布局,找人的同时,我们还要动员太后东幸,不然我们找人就没有意义了”

德龄坐下:“好,皇上说吧。”

这次德龄能闯进瀛台禁宫,多亏几位小太监的帮助。德龄知道自己这次行动,对光绪皇上思想撞击是很大的,影响是深远的。今日在德龄的寝宫里,准备了薄酒,同妹妹一起答谢客人。德龄、容龄、李三、孙子围桌而坐,两个宫女上着酒菜。

德龄问:“小德张怎么还没到?”

容龄说:“又拿起架子来了。不等他了,我们喝!”

德龄不同意妹妹的做法:“不,这次亏了小德张,我们还是等他一会儿。”

这时,小德张出现在门口,正听到此话:“三姑娘说得对,这次多亏了我。”

德龄见他,忙招呼:“恒太,坐坐坐,就等你了。”

小德张靠着容龄坐下,容龄并不买他的账。

德龄举起酒杯:“这次多亏几位公公帮忙,我代表皇上敬大家一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小德张又举起一杯,对容龄说:“我同五姑娘干一杯。”

容龄来劲:“这次你帮了我姐姐,我姐姐同你干杯。”

德龄又举起酒杯:“恒太,干杯!”

小德张同德龄撞杯。

按中国的传统习惯,大年前后到正月,是做晚辈最忙的季节,宫里宫外,家里家外,从备年到拜年没有歇脚的时候,特别是拜年,长者、长官都要拜到了。忙完宫里事,德龄拎着点心盒回家来了。父亲裕庚正坐在木椅上看报,德龄进来,像多长时间没回家似的:“阿玛,女儿给您拜年来了。”

裕庚放下报纸欲站起来:“德龄回来了。”

德龄把点心放在桌子上,忙过来扶裕庚:“阿玛,您别动,您腿脚不好不要动,您过年吃饺子了吗?”

裕庚高兴:“吃了,你哥我们俩人亲手包的,还有伍龙和我们一起熬的午夜。宫里过年热闹吗?”

德龄说了心里话:“热闹是热闹,就是想阿玛。”

裕庚笑了:“你也变得嘴甜了。”

德龄拿出一块点心:“阿玛,您尝尝,这是老祖宗给您的点心。”

裕庚咬了一口:“你今天怎么那么高兴?”

德龄深情厚意:“我见到阿玛了,当然高兴。”

裕庚边吃边问:“老祖宗和皇上过年好吗?”

德龄顺口而出:“挺好的。”

裕庚也喜悦:“执行新政,就得齐心。”

德龄想谈点轻松的:“阿玛又谈国家大事了,今天不谈,您的腿又看了吗?”

裕庚很认真:“看了,都是伍龙陪我去的。”

这时伍龙跑进来:“德龄,德龄。”

“我耳不聋,你干吗那么大声?”德龄好心埋怨。

“我有事求你。”

“你给我阿玛拜年了吗?”

“我天天给伯父拜年。”

裕庚点点头证明,德龄心悦:“有什么事找我?”

“我们报馆遇到难题了。”

“是报馆遇到难题,还是你遇到难题。”

“也是报馆,也是我。”

“什么难题?”德龄想细问一下。

“我需要到东北采访一下。”

“东北?采访什么?”

“听说日本和俄国在东北要打仗。”

“是啊,太后说,那是外国的事,我们不参与。”

“什么外国事,是在咱们中国土地上打仗。”

“这我知道,我说不动太后啊。”

“我要详细地了解一下他们两国的情况。”

“那你就去吧。”

“去?我怎么去?我骑马去,到东北,两国早打完了。”

“你坐火车去。”

“坐火车我倒想,可是我哪儿坐得上啊!”

“这就要看你的本领了。”

“我有办法就不找你啦!”伍龙说出了心里话,“我老听你说太后要东幸东幸的。”

德龄解释:“那是我说的,不是太后说的。”

伍龙细问:“你们没说动太后啊!”

德龄有些心冷:“太后原来答应过,说过完年就去。”

伍龙急问:“现在已过完年啦。”

德龄露出一幅不着急的样子:“我和妹妹不是正动员着嘛,你不要着急,老祖宗自从西幸回来,心里痒抓抓的,老想到各处走走,我们现在就是要找各种机会说服太后。”

伍龙自信地点点头:“只要太后去东北,我就有盼头了。”

德龄摇头:“不明白,太后去东北,你能搭上火车?”

伍龙:“有火车,还怕坐不上?”

德龄有些为难了:“我可没办法说服太后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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