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916日历(9)

广州发生“海珠之变”。龙济光宣布广东独立后，态度暖昧，拒绝讨袁民军进入广州城，民军深为不满，双方不断发生冲突。8日，广东各界代表在海珠集会，警察厅长王广龄、将军府顾问陆军少将谭学夔主持，议定联合滇黔桂迫袁退位，粤省新旧各党泯除意见以息纷争等六项规约，邀请陆荣廷、梁启超前来调停。至广东全省护****总司令徐勤自港回粤，陆荣廷、梁启超代表汤睿（觉顿）抵粤，是日，两方在海珠召开联合会议，筹商反袁民军与龙济光合作等善后事宜，到会者有汤睿、徐勤、谭学夔、王广龄、徐勤部中路司令吕仲铭（明），及龙部警卫军统领颜启汉、潘斯铠、贺文彪、蔡春华，商团团长岑伯铸（著），前清道员左小藩等。会中贺、颜等提出取消护****名号，并人广东警卫军，引发激烈争执。颜等突然开枪射击，汤睿、谭学夔当场殒命，王广龄及吕仲铭亦伤重不治，岑伯铸、左小藩亦殒命，徐勤负伤走避，会议未能达成任何协议。惨案发生后，民军坚持“讨袁必先除龙”；陆荣廷、粱启超率桂军驻屯广东肇庆（今高要），借机迫龙济光接受惩办凶手、调警卫军出省北伐、龙军部分遣散、桂军进驻广州等要求，但并不坚持去龙。19日，龙济光串兵两千至肇庆同张鸣岐、陆荣廷、岑春煊、粱启超等协商军政事宜，并议定五项协议：（一）广东暂由龙济光留任都督；（二）于肇庆设两广临时都统府，以岑春煊为都统；（三）处死蔡乃煌；（四）从速实行北伐；（五）俟岑春煊人粤后设法抚绥民军。24日，龙济光为取信于人，将袁世凯派驻广东负责筹款的粤赣闽苏四省禁烟督办蔡乃煌当众枪毙。10月20日，西南各省唐继尧等联名电请政府优恤海珠事变烈士遗属。12月10日，黎元洪以汤睿等奔赴国事，不避危难，志节可风，令将事迹宣付国史馆立传，以昭义烈。

唐继尧致书张继请从速筹备召集国会

（4月14日）

谓：需用旅费津贴及一切会中用耗，滇自当妥拟办法接济。

江阴要塞举行起义。江阴要塞守军一团，逐走旅长方更生，宣布独立，公推尤民为护****总司令，萧光礼为要塞司令。江阴要塞为长江第二重门户，有大炮80尊，守军千余名。江苏将军冯国璋据报后，当即召集绅商，谓江苏当保持固有态度，共维治安，暂时不便宣布独立，同时电劝袁世凯退位。一面派重兵，往攻江阴，交战数日，加之护****内讧，死伤殆尽，尤民被捕遇害。

4月15日。吉林省设宝清县（现属黑龙江省）。

财政部规定全国产盐各区盐场场缺

（4月16日）

除福建因围场除坎事宜尚未就绪，云南军事未平，均暂从缓外，其余长芦盐运使所属三场，东三省盐运使所属七场，山东盐运使所六场，河东盐运使所属一场，两淮盐运使所属15场，两浙盐运使所属30场，两广盐运使所属17场，四川盐运使所属21场，共计100场，各设场知事一员。

冯国璋、齐耀琳提出调停时局办法

（4月17日）

冯国璋为操纵南北政局，与江苏巡按使齐耀琳联名提出八项调停办法，通电征求未独立各省意见，其主张为：（一）承认袁世凯仍居民国大总统地位；（二）慎选议员，重开国会；（三）惩办奸人；（四）各省军队须以全国军队按次编号；并实行征兵制度；（五）明定宪法，宪法未定以前，用民国元年约法；（六）民国四年冬之各省将军巡按使照旧；（七）滇事发生后，派往川湘方面之北军一律撤回；（八）大赦党人。并威胁说：如再有不逞之徒，妄肆嚣张，托词骟惑，是专持破坏主义，自便利权私图，稍有智识之人，皆当视为公敌。同日，冯国璋、齐耀琳电恳袁世凯仍任大总统，勿为报纸舆论所动。25日，冯国璋再通电未独立各省，主张在调停之前，未独立各省首先应加强各省联络，结成团体，必须各保疆土，使辖境内不生变故，妨害治安。然后贯通一气，共保公安，立于坚确不摇地位。对西南独立四省和袁世凯中央取得可以“左右为轻重”之地位，然后审度国情，妥定方针，“融洽双方”。“若四省仍显违众论，自当视同公敌”，“政府若有异同，亦当一致争持”。26日，冯国璋致电黎元洪、段祺瑞、徐世昌称：“财政之困窘，军心之懈怠，外交之困难，物议之沸腾，事实昭然，无可讳饰”。袁世凯“若察时度理，见为无术挽回，无宁敝屣尊荣，亟筹自全之策”。27日，唐继尧复电冯国璋，坚持袁世凯必须退位，称“项城一去，诸事立即解决，否则绝无解决之望”。表明独立各省对冯八项调停办法的态度。28日，冯国璋致电独立各省，要求“共念时艰，早作罢兵之计”。同时致电肇庆梁启超，“望命驾回沪，俾得就近商酌一切”。试图邀梁共同调停时局；而梁则活动独立各省成立军务院。

安徽中华革命党人联络大通陆路警察，占领榷运局，旋被驻军击退。

江苏民军及革命党人发动讨袁起义

（4月18日）

钮永建派江苏护****第一队长何嘉禄等由沪往吴江，与县属水巡队队长殷培六率领民军起义，占领吴江县署，赶走苏常镇守使殷鸿寿，宣布独立。布告称义军“以推翻袁政府拥护真共和为目的”，提出六条规约：（一）云贵起义前的国际条约一律承认；（二）关于税则之苛细条件分别妥议减免；（三）行政上妨害共和之限制一律开放；（四）帝制期内民刑事件有枉法者经审查确定后仍得平反；（五）规复省议会，征集真正民意，筹办地方自治；（六）原有公私契约除有不正当情形外，一律继续有效。22日，代理苏常镇守使朱熙率军进攻县城。23日，民军败退，殷培六等被捕。同日，党人伏龙等由沪往南通发动起事，乘轮抵南通港时被捕，次晨被害。24日，党人在江苏金山县策动军警起事，占领县署，宣告独立，旋即失败，士兵洪杏生、王更生等人被捕，29日被杀害。26日，党人由沪赴太仓策动军队揭旗独立，旋即失败，七人被捕。27日，沪招商局因运送北军被党人掷弹炸毁门窗墙壁，炸伤三人。

本溪湖煤矿公司与南满铁道株式会社签订《溪碱铁路公所章程》双方合办奉天省本溪湖至碱厂铁道，从事运输事业及其他附属事业，额定资本57万日元，日方出资70％，公司督办由中方担任，但仅有监督之权，理事由日方担任，代表公司总理业务。

山东省政府与美国广益公司签订借款合同

（4月19日）

为改良山东境内黄河以南运河及涸复地亩，借款300万美元，年息七厘，以30年为期；以南运河被灾区域内涸复官地、民地共80万亩经改.良后增加的收入，以及政府利用运河的捐税收入和借款内购买的机械作担保。

招商局新裕商轮在温州海面被撞沉。招商局新裕、新唐、新铭、新仁轮在天津为海军部扣留。15日，海军总长刘冠雄率“海容”、“新裕”等舰轮由塘沽启航运兵赴闽。是日，在温州海面遇雾，新裕轮被海容舰撞沉，船上官佐士兵700多人与机师、水手、伙夫20余人全部溺毙，军饷银10万元、机关枪四挺、山炮六尊及军衣等均沉没海底，获救仅外国船员二人、士兵20余人。1917年3月22日，海军部呈准处分海容军舰与新裕商轮相碰案。

袁世凯申令改行责任内阁制

（4月21日）

袁世凯作改革政治姿态，令成立责任内阁，以期缓和各方逼迫退位的情势。内阁由国务卿总理国务，组织政府，各部总长皆为国务员，辅弼大总统负其责任。公布法令及其他关于国务之文书，由国务员副署；国务由国务会议议决行之，国务会议以国务卿为议长；国务卿依其职权或特别委任，得发政府令；政事堂为国务总汇之所，由国务卿管领。同日，公布《政府组织令》、《政府直属官制》。22日，袁世凯准徐世昌辞国务卿，特任段祺瑞继任，组织内阁，以示交出政权。23日，任命各国务员，特任段祺瑞兼陆军总长，外交总长陆征祥，内务总长王揖唐，财政总长孙宝琦，海军总长刘冠雄，司法总长章宗祥，教育总长张国淦，农商总长金邦平，交通总长曹汝霖，参谋总长王士珍。段棋瑞新内阁宣告成立。5月4日，袁世凯颁布修正政府组织令及政府直属官制，取消政事堂名称恢复为国务院，国务院直辖秘书厅、法制局、铨叙局、统计局、印铸局，国务员的职权稍有扩大，并发布秘书厅、统计局官制，以及政府公文程式。8日，袁世凯明令“所有民国现行法律称政事堂者，均应改称国务院”。

江西庐山林业股份有限公司奉准改组为中国第一林垦股份有限公司，兼营农业。

孙中山决意回国主持反袁

（4月22日）

孙中山电告美国三藩市（旧金山）《少年中国报》称：“时事日非，袁党以假独立抵制民党，文非亲人内地，恐吾党不能造大势力，故决意廿七回国。”指定东京本部由谢持权理，横滨交通部由谢心准主持。24日，孙中山致电檀香山吴铁城，嘱转告黄兴“直乘原船到沪相会”。27日，孙中山由日本乘“近江丸”返沪，廖仲恺、戴季陶同行。

4月24日。江西革命党人占领玉山、广丰，宣告独立，27日进据上饶。旋被驻军击退。

盛宣怀病逝

（4月27日）

盛宣怀，字杏荪，号愚斋，江苏武进人，1844年生。1870年入李鸿章幕。曾任轮船招商局督办、中国电报局总办、上海机器织布局督办。1896年起，接办汉阳铁厂、大冶铁矿，经办芦汉铁路、萍乡煤矿。上折奏请筹办银行与学校，并于1897年开办中国通商银行及南洋公学（交通大学前身）。1900年参与策划东南互保。1908年任汉冶萍煤铁厂矿股份有限公司总理。1911年，任邮传部尚书，与四国银行团签订湖广铁路借款合同，丧失川汉、粤汉铁路自主权，激起保路运动。武昌起义后被革职，并遭政府通缉。1913年3月复任汉冶萍公司董事长、招商局副董事长。二次革命期间，曾为袁世凯运送粮械。本日在上海病逝。著有《愚斋存稿初刊》、《盛宣怀未刊信稿》、《盛宣怀档案资料选辑》等。

奉天桓仁县知事联合革命党人起义讨袁

（4月28日）

县知事王济辉与革命党人邵兆中等联合率众起义，宣告独立，组成“辽东护****”，以邵兆中为总司令，发表讨袁檄文，号召东三省军人义士共同举义，讨平叛逆，保卫共和民国。嗣后进军安东（今丹东），5月2日攻占蒲石河口，旋进至长甸与防营交战失败，退人安东日租界地，被日警解除武装。

黑龙江省宣布独立。在许兰洲策动下，黑龙江省宣布独立，举许为督军，朱庆澜被迫辞职。5月3日，袁世凯特任毕桂芳署督理黑龙江军务兼巡按使，许兰洲帮办黑龙江军务，毕未到任前由许暂行署理，原黑龙江督理军务朱庆澜被借口有事咨询调入北京，仍然承认许之地位。

教育部公布义务教育实行程序相关法规。教育部拟定的续订《劝学所规程施行细则》、《学务委员会规程施行细则草案》、《修正审查教科书规程草案》、《检定小学教员规程草案》，奉准通行遵照办理。教育部以为检定教员规程及审查教科用图书规程，对于施行义务教育至关重要，以前规定已多不适用，特订细则以严格标准，修正教材内容；而前订劝学所规程和学务委员会规程，亦与现时地方自治制度不相符合，需要修订以使地方兴学有据可依。规定国民学校、高等小学教员除师范毕业生外，都须经过检定合格才能充任。

宁夏新军马鸿逵部与民军卢元魁部战于河东

（4月29日）

年初，河套民军卢元魁、金占魁部在五原战败后，渡黄河占据灵州崇兴堡，准备取道吴忠堡南下，攻占镇戎，与陇东、陕北民军联成一气。马福祥遣其侄宁夏新军司令马鸿宾率部据灵武吴忠堡，阻卢军南下；又遣马鸿逵率部出天池子，断卢军退路。卢军南下时，遇马鸿宾埋伏，血战数日，金占魁阵亡；是日，又与马鸿逵战于天池子，双方互有损失，卢军余部退出宁夏。

本月。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农民掀起反抗“清丈地亩”运动。9日，据吉林榆树县呈报，该县黄天教徒发表反对清丈“传文”，斥袁世凯横征暴敛、出卖主权、复辟帝制等罪行，号召乡民“凡有身家者，皆宜操戈直向清丈所”。4月间，海龙县乡民3000余人，持械包围县署，迫使当局暂时中止清丈。西安（今辽源）县乡民集众2000余人，试图捣毁清丈局，反抗斗争延袤百余里，波及西丰县境。东丰县乡民聚众数千人，散发传单，揭露官吏“借端苛敛”，“国公债”、“省公债”等苛捐杂税日增一日，呼吁各乡坚持斗争，不达目的不止，并约定5月13日进城，夺回已丈土地大照。绥中县斗争尤烈，抗丈群众千余人，夺取保卫团枪械，围攻县城，准备驱逐县知事，实行自治。阿城、盖平、岫岩、兴京（今新滨）等县农民，也展开规模较大的抗丈斗争。至5月间，“反抗清丈风潮，无县无之”。三省当局被迫中止清丈。12月，奉天黑山县又爆发反清丈斗争，乡民各持枪械，将清丈委员公所捣毁。1917年4月，吉林舒兰霍伦川地方人民反对皇产局清丈，聚众2000余人，将皇产局焚毁。1918年11月6日，北京政府以黑龙江清丈总局局长龙江县知事杜荫田、坐办王英敏报销浮冒，褫职交法庭讯办。

安徽濉溪烈山煤矿工人举行暴动该矿工人遭受矿主残酷剥削，是月，工人刘班因矿主拖欠工人工资月余，带领十几名工人前去交涉，矿主蛮横拒绝，激起工人仇恨。数百名工人手持铁镐、木棒冲进厂署，并与矿警展开搏斗，结果工人-二人牺牲，多人受伤。但矿工团结一致，誓死抗争，迫使矿主妥协，补发工人工资，工人随亦复工。中国沿海船员会在香港成立。该会为中国海员早期工会组织，又称中国沿海船员及机师工会。工会除有本埠海员外，参加者尚有上海、宁波等地海员，人数曾发展至近万人。工会曾多次领导船员罢工，要求增加工资，改善待遇，以1919年底同盟罢工规模最大。

《福尔摩斯侦探案全集》中译本在中华书局出版英国柯南道尔原著福尔摩斯侦探案，共有60余案，全集以文言翻译，实收侦探小说44案，分编为12册。分别由严独鹤、程小青、陈小蝶、天虚我生、刘半农、周瘦鹃、陈霆锐、天侔、常觉、涣火等10人翻译，刘半农作序。

5月

两广护****都司令部在广东肇庆成立

（5月1日）

为尽快结束广东内部的混乱局面，出师北伐，组织广东护****都司令部作为统一领导机关，4月19日，岑春煊偕温宗尧、章士钊、李根源、周善培、杨永泰、程子楷、文群、吴贯因等由上海绕道香港，转抵肇庆。当时岑春煊受到进步党、国民党拥戴，陆荣廷、龙济光又曾为岑部属，27日，龙济光率段水源、郑开文、李嘉品等人与陆荣廷联名电奉岑为两广护****都司令。是日，都司令部成立，以岑春煊为都司令，梁启超为都参谋，李根源为副都参谋，章士钊为秘书长。设参议厅、外交局、财政厅、饷械局等机构，分由冷遇、温宗尧、杨永泰、曾彦主持，多为旧国民党人。都司令部名义上节制两广军队，兼筹政务、财政，但实际上龙济光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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