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白常颠倒身死名不灭——被冤杀的名臣(3)

宰相伯嚭在吴王面前进谗言说：“大王，伍子胥这个人可是个危险分子呀，他对大王您可是有意见的，我们必须防备他造反作乱。上次大王准备攻打齐国，他就极力阻拦，还散布流言说大王是个糊涂的人，希望吴国打败仗来说明他是对的；如今大王亲自率领大军，出动了全国军队讨伐齐国，而这个伍子胥因为您没听他的话，便躲在家里装有病。大王您可一定要加小心，恐怕他很快就要造反了。另外我派人暗中观察伍子胥，发现他趁出使齐国的时候，把儿子托付给齐国人鲍牧。作为一个臣子，在国内稍微有点不痛快就里通外国，仗着是先王的老臣，因为一时没被重用就心怀不满，这样的人大王应该尽早采取措施啊！”

吴王夫差说：“是啊，这家伙鬼点子挺多的，我也早就怀疑他了。”于是，吴王派人给伍子胥送去一把剑，说：“你就用这把剑自裁吧！省得你看什么都不顺眼。”

伍子胥接过宝剑，仰天长叹道：“大王啊，我曾经辅助你老爸成为诸侯中的霸主；当年许多皇子都争着当太子，是我在先王面前冒死保举你。你当了吴王之后，要把吴国分一部分给我，我没要。没想到今天你听信了奸臣的挑拨要处死我，我可真是死了都闭不上眼睛啊！太冤了！”

伍子胥回头告诉他的手下人说：“我死了之后，你们要在我的坟上种上梓树，长大了可以给他们作棺材；把我的眼珠挖下来挂在吴国国都的东门上，我要亲眼看到越国灭掉吴国。”说完挥剑自杀了。

后来的事就像伍子胥料想的那样，夫差争霸心切，于吴王夫差十五年（前482）率全国精锐部队北上黄池（今河南封丘西南）与诸侯会盟。越王勾践伺机调集4.9万大军分两路，一路断吴退路，一路直捣吴都。又经笠泽（水名，在今苏州南，自太湖东至海，南与吴淞江平行）之战和对姑苏的长期围困，消灭了吴国的有生力量。夫差派人请和，越王勾践不允许，夫差终于自杀。自杀前，他掩上脸说：“唉！我实在没有脸面去见伍子胥啊！”

脱脱：被“黑砖”拍死的元朝贤相

脱脱是元文宗图帖睦尔时的名臣，官至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顺帝妥欢帖睦尔元统二年（1334），任同知枢密院事。后拜中书右丞相、录军国重事。在脱脱的主持下，元王朝复科举、开马禁、减盐额、选拔儒士以劝讲，当时的人们称他为“贤相”。顺帝至正三年（1343），主修辽、金、元三史。至正十年（1350）变钞法，发行“至正通宝”和“至正交钞”。后又起用贾鲁治理黄河。至正十四年（1354）率军到高邮围攻张士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了这么多好事的脱脱却没有得到好下场，被人拍了黑砖，冤死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脱脱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家庭，用今天的话说，是高干子弟。他老爸马扎儿台是朝中的大官，整天和皇帝一起商量国家大事。脱脱从小聪明伶俐，遇事有独立的见解。他上学时，曾对他的老师说：“整天让我坐在屋里摇头晃脑地背书太没劲了，我只要记住古人那些有益的名言和他们好的行为，这样才能对我这一生都有好处。”由于是官宦子弟，脱脱15岁时，就做了一个小官儿。

后来又被任命为其他官职，由于年轻，官职并不显赫，不值得一提。但当时的文宗皇帝挺喜欢他的，对别人说：“这孩子不错，是个人才，将来一定有大用啊。”皇帝都这样说了，脱脱自然就官运亨通了。到了顺帝元统二年（1334），已经升任同知宣政院事。五月，迁中政使。六月，迁同知枢密院事。

顺帝至元元年（1335），有个叫唐其势的大臣想谋反，事情泄露之后被杀掉了，他的同党答里和剌剌等拥兵为外应。脱脱带兵很快就把叛军摆平了，并将叛军首领全部生擒活捉了回来。由于立了这么大的功，脱脱又升官了，当上了御史中丞、虎贲亲军都指挥使、提调左阿速卫。至元四年（1338），又兼任了御史大夫之职。他任职后，工作很有成效，上上下下都认为脱脱是一个好干部，皇帝更是人前人后地夸脱脱“人才难得，前途不可限量”。

脱脱的伯父伯颜在朝中任中书右丞相，并没有像他侄儿脱脱那样一心想着为人民服务。而是滥用权利，是大家公认的腐败分子，要是查他的话，那罪行可就太多了。顺帝这个时候已经对伯颜很有意见了，不一定哪天就要收拾他了，连看他的眼神都有了杀机。脱脱看到眼里，私下里对他老爸马扎儿台说：“伯父太不像话了，万一哪天皇上收拾他，我们都要跟着受株连了，得想个办法制住他。”

他老爸点头称是，但却不知想什么办法。脱脱向老师吴直方请教，吴直方说：“《左传》上就有‘大义灭亲’的例子，你作为大臣要想忠于国家，这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当时，顺帝左右前后都是伯颜安插的亲信党羽，只有世杰班、阿鲁是顺帝的心腹，脱脱决定取得这两人的帮助。

至元六年（1340）二月，伯颜请太子燕帖古思去柳林打猎。脱脱一看机会来了，就和世杰班、阿鲁商量，计划以所掌握的兵力和皇宫侍卫来控制伯颜，方法是扣留京师城门的钥匙，命令亲信把住城门，不让伯颜进城，宣布他的罪状。当然他们要取得皇帝的支持，皇帝其实早就想把无法无天的伯颜拿下了，只是伯颜的权势太大，不能轻易动手罢了。

这天夜里，顺帝到玉德殿，召集近臣汪家奴、沙剌班及省院大臣先后晋见，草拟诏书，列数伯颜的罪状。诏书拟好已经半夜四更，即刻命令中书平章政事只儿瓦歹贵送诏书到柳林。之后脱脱坐在城门之上，等着伯颜到城下。脱脱说：“皇上说了，只驱逐丞相一人，你们都没事儿。”树倒猢狲散，伯颜所率卫兵听了这话后便一哄而散，伯颜成了孤家寡人，无奈被抓。伯颜事情平定之后，脱脱和他老爸都升了官，他老爸当了中书右丞相，脱脱任枢密院一把手。不久，脱脱的老爸因病辞去相位，脱脱又升任中书右丞相。

脱脱当了丞相之后，开始大刀阔斧地施行改革，废掉旧政，恢复科举选士法，复行太庙的祭祀，平反以前的冤假错案，召还被伯颜贬掉的宣让、威顺二王，使他们位居旧藩，并恢复了阿鲁图亲王的王位。他还开马禁，减少盐额，蠲除拖欠的赋税；又开经筵，挑选儒臣为皇帝讲经。这些事都对国家很有好处，因此大家都认为脱脱是一名贤相。拿今天的话说，就是一名人民的好公仆。

由于脱脱兢兢业业地工作，每天日理万机，身体越来越不好。至正四年（1344），他向皇帝递交了辞职申请，这么好的干部要退休顺帝当然不舍得。可是脱脱决心已下，申请书写了17次，顺帝这才同意了，又封他为郑王，食邑安丰，赏赐巨万，但脱脱都没有接受，就那样两袖清风地离开了相位。

至正七年（1347），别儿怯不花当上了右丞相。他过去和脱脱的老爸马扎儿台不和，现在刚掌了权，就在顺帝面前说马扎儿台的坏话。顺帝信了谗言，于是下诏把马扎儿台不和贬到甘肃，脱脱请示皇帝跟老爸一路同行。后来马扎儿台去世了，顺帝想起脱脱过去为朝廷立的功劳很后悔，重又把他召回了京师，暂任太傅，管理东宫事务。后来朵儿只、太平都被免去丞相的官职，脱脱再次被任命为中书右丞相，赐上等酒器、名马、外衣、玉带。

不久，黄河在白茅堤决口，又在金堤决口，方圆数千里的百姓受害，缺口5年没能堵住。脱脱决定治理好水患。他对别的大臣说：“皇帝正在为百姓遭受的灾难感到忧虑，我们做大臣的应当为皇上分忧解愁。然而有些事情是挺难办的，就像有的病难治一样，自古以来河患就是难治的疾病，现在我一定要除去这个疾病。”

别人的劝说脱脱都不听，他向皇帝推荐贾鲁为工部尚书总治河防，让他征发河南北兵民17万充当劳役，堵上决口，修复大堤，让河水充入故道，大概八个月后，就大功告成了。于是顺帝非常高兴，一个劲地夸奖脱脱做的事儿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脱脱也挺高兴的，但他没有想到总得到领导的表扬不是好事，因为有的人因此得了红眼病；他更没有想到，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不久汝、颖之间百姓聚众开始反元，以红巾为号，襄、樊、唐、邓都起而响应。至正十一年（1351），脱脱上奏皇帝以他的弟弟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为知枢密院事，统帅10万大军去摆平红巾军。开始收复了上蔡等地，接着就连连打败仗，最后也先帖木儿狼狈不堪地撤了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脱脱请求由自己领兵前去征讨，以逮鲁曾为淮南宣慰使，招募盐丁以及城中身强力壮的人，共两万人与所统兵丁一起出发。九月，军队到达了徐州，不久就打了胜仗，大败红巾军。这回脱脱又立了一功，可是别人已经为他准备好黑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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