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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尘埃落定,不诉离伤(1)

小说: 合租遭遇战:我的房东叫别扭      作者:宝卿(赵大咪)

周一上午,我照常去上班。

前台MM和人事MM看见我就解释,你周六的时候在网上找我了?哎呀,我周末一般都不在线的,今天上班才看见你的留言。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我现在帮忙还来得及不?

我神秘地一笑,仙风道骨地回应道:“过期不候。”

“这么潇洒?”她俩异口同声道,“你难道已经听天由命?”

我小眼神一飘,老神在在地纠正说:“姐现在这种状态不叫听天由命,而叫尘埃落定!子在川上曰:天若有情天亦老,看破红尘要趁早。”

说罢,我就在二位纠结的眼神中带着一身邪气飘然远去。继犀利姐之后,冷清多时的江湖,终于又涌现出了另外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潇洒姐”!

只可惜,“潇洒姐”只出场了五分钟,便被请假归来后的手忙脚乱打回了“苦逼妹”的原形。

秃头老板暑中送炭,通知我“五一”加班。而我竟然忙得连诅咒他的时间都没有。

终于,在正常下班的两个小时之后,我在坐骨神经痛的陪伴下离开了办公大楼。

没想到我回到家的时候,房东居然也刚进门。

“你去哪儿了?”我问。

“去送我爸了。”他说。

“他回老家了?不送你去机场?”我问。

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换好鞋子进了房间。

我一边关门,一边感叹:“人道是铁汉常有柔情面,谁曾想疯父亦有不方便。”

我煮了方便面正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大咪娘的电话轰然而至。

“喂!咪阿,我是你妈呀!”大咪娘一如既往以石破天惊嗓开场,彪悍得响彻客厅,“我跟你爸‘五一’要来北京!”大咪娘直白地通牒道。

“应该用‘去’字。”我纠正道,“‘五一’别来,我加班,没空陪你们。”

“你加你的呗,我们俩自己溜达,不需要你。”大咪娘毫不示弱。

“‘五一’哪哪都是人,你们来跟陌生人大合影啊?”我劝说道。

“那我们就先尽着人少的地方去呗。”大咪娘随机应变。

“只有家里人少,你们打算来蜗居做一对宅公宅婆吗?”我继续劝说。

“那也行,我们就先在你家待几天,等他们都走了我们再出门。”大咪娘给杆就爬。

“不好意思,我这不能接待,你们要去住宾馆。”我说。

“那就住宾馆呗,有人打扫,更省事!”大咪娘誓不罢休。

“‘五一’期间宾馆很贵的好不好?听话,过了这段时间再来,前后能差一半钱呢。”我精打细算道。

这回终于戳中了大咪娘的软肋,要不你们以为我的龟毛是从谁那儿遗传的呢?

“能差一半这么多呢!”大咪娘肉痛道,“坑人啊,那是不能去。行了,我跟你爸说,我们改到‘六一’再去。”

“这就对了……”还没等我夸完,大咪娘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太现实了,买卖不成亲情在,大咪娘你起码说一声拜拜吧。

第二天上班,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意外地吃到了一个天落的馅儿饼——韭菜鸡蛋馅的。

人事MM问我:“你上次说要跟我同学合租,怎么一直没下文啊。我同学问你还租不租了,不租她就考虑别人了?”

我一把抓住人事MM的小手,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那房子还给我留着呢?”

“是啊,我同学说你定了上周末去看房,结果也没去。她以为你不想租了呢。”人事MM道。

“我想租,我要租,我准租!”我豪情万丈道,“失而复得,失而复得啊!今天下班我就去看房!”

下班之后,我在人事MM的陪同下去看了房。房子条件一般,但是交通比我想象的便利许多。转了一圈之后,我果断地落槌道:“我租了!”

签了合同,付了定金,约好本周六搬。

坐在回程的地铁上,我长舒了一口气,姐们儿终于找到下家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尘埃落定啊。

出了地铁口,已经是万家灯火的8点钟了。一看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他伯父。

我回过去:“什么事儿,伯父?”

“你怎么不接电话呢?”伯父问。

“我刚刚在地铁上,信号不好。”我说。

“她说刚在地铁上。”伯父跟身边的人报备道。

话筒里听见八卦泡的质问:“她下班不用坐地铁啊,她去哪儿了?”

我老脸一沉,你个死泡泡,不三八不能活是不是?

“你下班不用坐地铁啊,你去哪了?”他伯父果然copy不走样。

“啊!”我眼睛一转,谎称道,“我今天跑外,出去办事了。您找我什么事儿?”

“你怎么给忘了?明天上午李程走,我们今晚要给他饯行的嘛。之前在家里等了你半天,你也不回来,我们就先去了。结果在餐厅给你打电话还打不通。你现在马上打车过来吧,我们在××餐厅。”伯父道。

这梅开二度的送行宴啊!想想上一次我的民间影后疗法,我自己都不寒而栗。这次你们爱喝多少喝多少,我不能作陪,但也绝不阻拦。

我长出了一口疲惫的气,然后装作很high地说:“好,我马上到!”

席间的一切果然都如我所料:泡泡不懂节制地演示着他日行千里已臻化境的文艺技巧,伯父不知疲倦地背诵着他老生常谈殷殷期盼的长辈语录,房东不为所动地发扬着他酒来张口惜字如金的炫酷风范。

我一边啜饮着饮料,一边充当人肉计量器:伯父喝下陈年老酒二两,洒下纵横老泪一斤;泡泡喝下各色掺杂酒两瓶,呕出人体分泌物一吨;房东喝下酒精肝一枚,挤出风流泪零滴。

11点多的时候,我看着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的仨人,嘴角带着清醒者特有的微笑,从房东包里翻出钱包,气势如虹地吼道:“服务员,结账!”

好在这次伯父随身携带了一个司机,我不用花一宿时间从伯父口中问出家庭住址,也不用像冷冻库里的搬运工一样肩扛两扇整猪回家。这一切都交给壮硕的司机小哥去做,我只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时刻警惕刹车时猫下腰,躲开可能从后座上喷射而出的几柱液体。

先送我们到楼下,司机小哥扛了人事不知的泡泡就走。我跟出来想要一同上楼,司机小哥用一口流利的山东普通话跟我说:“你别走,在这儿看着车里的两个。”

“不是吧,”我说,“这还用看,有人偷醉汉啊?”

司机小哥正色道:“得看着!他俩可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和小老板!”

“俗气!”我撇撇嘴说,“那我总得上去给你开门吧。”

司机小哥摇摇头:“不用,告诉我门牌号,我把他放门口。”

我两眼一瞪:“放门口怎么行,一会儿你走了我可拖不进去。”

司机小哥想了想,说:“那你把钥匙给我,我给送到屋里去。”

我不太相信地看着他不说话。

司机小哥很快反应过来,又急又气:“俺可是好人,俺跟了李总五六年了,你还怕俺偷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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