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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是哪个男人的盘中菜?

小说: 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2      作者:房忆雪(原名房忆萝)

偏偏皮建军还好死不死地问:“那个,赵副总,我们还订不订去青海的机票?”

赵新华嘶哑着声音,立刻就把他顶了回去:“还去青海呢,我都想去跳海了!”

皮建军被噎得直翻白眼!

办公室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以前和赵新华关系很好的人,也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他了。特别是邓英,以前一口一个“阿华、阿华”地叫着,亲热地让人腻味,现在,就算撞个正着,也只是冷淡和疏离地称呼他为“赵副总”了。

和邓英一样,办公室所有人都礼貌地、轻柔地、警惕地留心着赵新华,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种距离不远不近,进可攻退可守,如此而己。

因为赵新华是我的直属上司,我之前和他并没有任何亲热的瓜葛,所以,现在也没必要像别人那样躲避了。

于是,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我,不住地诉苦:“杨主管啊,我知道,办公室里的很多人早就对我不满了。恨不得我出丑,最好能马上卷铺盖走人。这些人呐,全是酸葡萄心理。他们也不想想,凭什么他们只能拿工资,而我每年却可以拿到一大笔奖金呢?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为公司创造利润,而我为公司创造了利润!珠三角不相信眼泪,老板不相信眼泪,他们只相信利润!利润,利润,你懂吗?”说到最后,他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很想反驳他,他的所谓创作利润,就是把打工者的血汗压榨成钞票,再放进老板和他自己的口袋里。但我还是强行将这话咽了下去,冷冷地说:“我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便再不理他,转身走开了。

背后,却转来他一声哀叹:“唉,连个新人都敢给我甩脸色。我现在真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呀。”他还有意把那个“鸡”字,咬得特别重。

这话我越想越不是个滋味,但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反驳,只好装作没听见,然后在心里骂了句:“你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

下午四时,向霞把我喊到走廊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神秘地说:“海燕,晚饭不要吃了,等一会儿,王董带我们一起去TZ酒店。”

TZ酒店?那可是东莞有钱人聚会的地方,和我完全是两个世界,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

向霞郑重地点了点头,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可千万别告诉赵新华,任谁也不要告诉,明白吗?”

我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但去那样的场合,我实在没有像样的衣服,临时买又来不及了。最后,只好翻出一件鹅黄色的过膝吊带裙。好在这件吊带裙虽然质量一般,裁剪十分合体,将过肩的长发披下,正好掩住露出的后背,一点都不风尘。

王董看到我,眼前不由一亮,称赞道:“小杨,天天看你穿厂服,换了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你了,真漂亮。以后上班你也和小向一样,我特许你穿裙子。”

我赶紧摇头:“王董,不用了,我是打工妹出身,最喜欢穿的衣服就是厂服了。”

王董闻言,竟然暧昧地冲我眨了眨眼晴,然后“呵呵”一笑,戏谑地说:“打工妹,我最喜欢了。”

司机小李开车,王董和向霞坐在后排,我原本想坐前边,没想到,王董执拗地说:“来,小杨,和我们一起坐后面吧,方便说话!”

没办法,我只好和向霞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好像“左拥右抱”,我感觉十分别扭。好在,王董一直像个慈爱的长者,不住向我打听四川农村的情况。我很快消除了紧张,向他描绘起我家乡的美景来。

车很快驶进东莞市区,我的心不由一疼。虽然我明明知道,全国所有的陋习都在这里生根发芽,所有的文明之花都在这里凋谢!但生活让我不得不又回到了你的怀抱,东莞!

自2003年起,我离开那家所谓的专题部,我己经整整五年没有看到东莞的夜色了。似乎现在,高楼大厦比原来更多,霓虹灯比原来更耀眼,只是不知道当初一起在专题部打拼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如今散落在哪里呢?纵然相见,也早已认不出彼此了吧。

一时间,沈州、高老板、杭宗峦等人像走马灯似地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王磊,心竟无端地痛起来。王磊王磊,你在哪里?你现在还好吗?不知不觉地,在最初的怨恨过后,我竟越来越思念他了。

好在,车子很快到了TZ酒店,远远就感觉到眼前金壁辉煌、灯光闪耀。我们一行人刚走到门口,立刻就有漂亮的咨客小姐引导我们,穿过曲里拐弯的甬道,来到一个小舞厅。舞厅的灯光十分昏暗,只听见管风琴如泣如诉、萨克斯幽怨的嘶哑声,非常地怀旧忧伤。

麦厂长和一个肥头大耳的陌生男人己经在座了。

向霞小声对我说:“和麦厂长坐一起的那个人,就是市劳动局政策调研处的马副处长。”

与此同时,面对工人十分严肃的王董,脸上早已经堆满了笑,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一边和马处长握手一边道歉:“实在不好意思,马处长,来晚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小向,你见过的。另外这位,这是我们新来的人事主管杨海燕。”

马处长立刻向我伸出手,紧紧握住:“杨小姐,初次见面,我请你跳一支舞吧。”

我有些为难:“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王董鼓励道:“跳舞有什么会不会的,谁都由不会到会的呀,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猛地向前一推。我一个没提防,竟然不偏不倚跌进马处长的怀里。马处长立刻哈哈大笑,把我半搂半抱着拖进舞池。

我只好僵硬地被他半拖着,别别扭扭地跳起来。他紧紧搂着我,在我耳边深情款款地说:“杨小姐,你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了吗?”

我随口答道:“是《魂断蓝桥》的主题曲—《友谊天长地久》。”

他催眠似地说:“嗯。你像我一样闭上眼晴,然后想,在上世纪初的滑铁卢桥上,空袭警报响起,一群年轻姑娘在桥上飞奔,正在这时,英俊的上尉军官罗依和漂亮的舞蹈演员玛拉相遇,正所谓‘山盟海誓玉人憔悴、月缺花残终天长恨’,嗯,就比如此刻的我和你……”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我浑身差点起了鸡皮疙瘩,一句话都不想说。

没想到,他竟然说:“对,对,就是这样。”边说边把我更紧地搂进了怀里。

我极力想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但又不好做得太明显,只能暗中挺直了脊梁。

这时,王董和向霞也己经相拥着走进舞池,开始极有默契地跳起来。向霞脸上含着笑,可比我放松多了。麦厂长也抱着一个比他高半头的伴舞小姐,正如醉如痴呢。

一曲终了,马处长牵着我的手,想要引体自转一圈,我实在不想和他搞这么浪漫的动作,脚步故意慢了半拍,他没提防,两人差点儿双双跌倒,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起来。

马处长大约也意识到我的不配合,只好讪讪地松开了我的手。

然后,大家回到吧台旁落座。

王董和马处长要的是马爹利,麦厂长要的是红茶,向霞要的是清咖啡,我怕露怯,也随着向霞要了杯清咖啡。虽然味道很苦,但对于我来说,味觉上的苦,早就不算什么了。

一杯酒下肚,王董有了些胆气,终于进入正题,抱怨道:“麦厂长,尹董真是不给面子呀,我三请四请他都不来。”

麦厂长赶忙打圆场:“尹董是真的有事,今晚虽然他的人没来,但他让我向你传达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王董立刻来了精神:“什么事情?”

麦厂长说:“我们村是最早的开发区,外资企业比较多,劳资矛盾自然也比较多。特别是台企和日企,每年都要闹几回,今年因为雪灾、新劳动法,闹得就更凶了。这样闹来闹去,村里也没什么好处。你们知道,现在的村既是政府又是企业,既要保护投资环境,又要维持正常秩序,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意即保持表面上的和谐。还是那句话,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币解决嘛。可是,去年春节,市委来慰问外商的座谈会上,却出了件怪事。从前经常提抗议的一家日本企业老板,这次不抗议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说到这里,麦厂长故意喝了口酒,卖了个关子。

王董催促道:“为什么?快说啊。”

麦厂长这才说:“那个日本人不但没提意见,反而对市委提了个要求,要求在他的公司里建立党支部。市委感觉到很纳闷,就答应回去研究研究,这一研究就研究出门道来了。”

王董赶紧问:“什么门道?”

麦厂长转向马处长:“具体的,你就来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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