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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群峰壁立太行头(2)

小说: 刀锋:开国大将风云会      作者:张洪涛

为了扭转不利局面,韩德勤组织力量,拼命猛攻黄桥。新四军在东门一带的防守工事几乎全部被敌人炮火摧毁了。部队伤亡非常大。5日凌晨,敌第三十三师竟然突进了东门。

黄桥守卫战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粟裕认识到,在这时的战局中,黄桥如果失守,不仅这次战役的任务不能完成,新四军江北的各个纵队也势将敌人分割,被迫分散活动,形成打游击的局面。党中央关于发展华东抗日根据地的战略设想也将随之落空。因此,必须坚决夺回东门!

关键时刻,粟裕把指挥所全体人员组织起来,编成突击队,亲自带队冲往东门。正在这时,有报告说奉命增援的江南部队有一个营离黄桥只有十公里了。粟裕把左枪手枪一挥,振臂高呼:“同志们,江南增援部队到了,冲啊!”部队立即士气大振,高呼口号,向敌人扑去。纵队司令陶勇和纵队参谋长张震东把上衣一脱,挥着马刀就冲到了敌人中间。东门终于又夺了回来。

随即第一纵队、第二纵队在完成了对独六旅的突击任务后,已挥军南下,包围了敌军主力第八十九军,并于5日下午消灭了其第三十三师主力,活捉了该师师长。5日夜间,发起对该军的最后总攻。经一夜激战,彻底歼灭了该军军部。军长李守维在企图逃窜时,淹死在八尺沟河中。顽军余部失去指挥,乱作一团,有的缴械投降,有的向海安方向逃窜。新四军乘胜追击,占领了海安。

韩德勤见大势已去,带着仅剩千余人的残部逃往兴化。此后一蹶不振,从苏北政治舞台上消失了。

黄桥决战以新四军大捷而告终,共歼顽军主力12个团,保安第十六旅全部,保安第三、第五旅各1个团,合计1.1万余人。顽军主力全军覆没。中将军长李守维、中将旅长翁达及旅长、团长数人毙命,俘师旅团军官十余名,下级军官600名。缴获长短枪3800百余支,轻重机枪189挺,迫击炮59门,以及大量弹药和军需物资。

卫岗、黄桥等战役战斗虽打得漂亮,但都还不是刘少奇所说的第一师。第一师是皖南事变后1941年1月25日成立的,粟裕任师长。这一年,从1月到11月,全师共作战343次,毙伤日伪军5300多人,俘敌伪3890人。而从1938年至1943年6年间,粟裕领导的部队共对敌伪作战5000余次,毙、伤、俘敌10万人以上。1943年以后仍然战事频繁,其中最著名的是车桥战役和天目山三次反顽战役,前者毙日军山泽大佐以下460余人,生俘山本一三中尉等24人,同时歼伪军500多人;后者共歼顽军1.3万余人。粟裕是抗战中的我军一代名将,他无愧于刘少奇的赞誉和夸奖。

徐海东与黄克诚并肩抗日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后共产党与国民党联合抗日,红军改名为八路军,徐海东任一一五师三四四旅旅长。

队伍在陕西三原开始整编换装。干部战士每人发给一顶军帽,和国民党中央军一样,一枚青天白日的军徽顶在头上。红军的八角帽,不让戴了。红在心上,闪在头上的红五星,不兴了。红军老战士把八角帽捏在手里,心里甭说有多别扭了。有的人难过得流下热泪,更多的人讲开了怪话:

“改编,改编,这是他妈的改的什么?”

“抗战就抗战,换‘狗牙旗’帽徽做啥?”

“老子打了多年中央军,今天反变成中央军的样子了!”

说怪话,骂娘,怨天尤人。大家思想不通,个个心里不痛快。作为旅长的徐海东,自然比战士想得深:面对中华民族的深重危机,抗战是大局。不称红军,改称八路军,红军的传统不会因此而丢掉,为共产主义奋斗的理想也不会淡忘。这时候,旅里不设政委,徐海东这个领兵打仗的人,还要做思想政治工作,到处动员作报告。

一天,会议散后,天近中午。徐海东吃罢午饭,想到连队看看,便叫警卫员小李去牵马。过了好大一会儿,不见小李回来。徐海东急了,心想:是马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跟随他的马官小侯,外号叫“猴子”,办事猴灵,从来没有误过事。他从小给地主家放马,三年前在陕南参加红军。徐海东听说小侯懂马医,又善于识马、训马,就留他在军部当个“马官”。他还兼管徐海东的马,和徐海东的情谊很深。他把军部的马养得又壮又欢,野性大的马,在他手下不出三天,就变得驯服了。马有了病,他瞅瞅马眼睛,摸摸马耳朵,就知道马得了什么病,拿上针包,给马扎针之后,再给灌些汤药,就手到病除了。在陕南泾川河边的一次战斗中,这位“猴子”马官还救过徐海东。那天清晨,徐海东在指挥部队作战,突然被敌人围上了。警卫人员有的负伤,有的牺牲,作战部队也被敌人冲乱。徐海东的左腿带着伤残,走不利索,也跑不快。正在危急之中,马官“猴子”骑着一匹马,牵着一匹马飞驰过来。他向徐海东叫了一声:“快上马!”把牵着的马拉到徐海东跟前。当徐海东跃上马背的瞬间,他猛抽几鞭,马儿就驮着徐海东飞奔,冲出了敌人的重围。

部队改编以后,徐海东发现“猴子”没精打采,心想可能是部队整编,许多红军老战士都有了一官半职,只有他还是管马,恐怕是闹情绪了。徐海东心里揣摩着,找到拴马院子里。听得警卫员小李在和“猴子”大声说话。

“你有意见,马还得好好管理呀!”

“我就是不愿意当中央军!”

“你这话,敢对旅长说去?”

“咋不敢说,旅长他还能吃了我!我敢说,我就是不当中央……”

“你们在这里吵吵什么?”不等“猴子”说完,徐海东已走到跟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徐海东见他要的马还没有备鞍,吊着笼头矗在槽边。他顺手摘下挂一边的马鞭,瞪起眼睛,摆出了要打人的架势。

“这就备——马。”小李见势不妙,喃喃地说。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徐海东转身质问马官。

“我不干了!”小侯从衣兜里掏出折扁了的军帽,狠狠往地上一摔,说,

“我当红军,不当白军!”

“白军,谁当了白军?”徐海东问。

“戴‘狗牙旗’的帽子,不就是当白军吗?”

徐海东听罢,呵呵大笑起来。他从地上捡起军帽,扑打了几下,戴在小侯的头上,还拍拍他的脑袋,看看军帽上的青天白日帽徽哄小孩似的说:“我说猴子呀,你这同志的脾气真像孙悟空呢!”

“我不当白军!”小侯梗着脖子,摘掉了军帽,赌气不吭声。

警卫员小李拽拽他的袖子,低声说:“不要使性子了,还是快备马吧,要不然就要吃……”他想说“吃鞭子了”。

很少有人敢在徐海东跟前使性子。他经常提着一条马鞭子。虽说他连马也舍不得抽打,可是爱调皮捣蛋的小红军,都怕他这马鞭子。徐海东今天心情好,耐性大。他看小侯闹脾气,也不生气,还是和颜悦色地摸着他的光脑袋瓜说:“我的同志呀,你猴精猴精的,怎么变糊涂蛋了?八路军就是红军,你就是红军,他是红军,我是红军。”他指指小李又说:“谁说我们是白军了!”

“戴‘狗牙旗’的帽子,就是当白军!”马官蹲在地上,哭泣着说,“首长呀,白狗子闹得我家破人亡,我做梦都在和白狗子拼,好不容易投着红军,怎么又……”

徐海东对马官的身世不大了解,只知道他是四川人,从小受苦,父亲被军阀抓去当兵,哥哥也被人捆去当兵。他从地主家里逃出来找到了红军。勤勤恳恳管马,还加入了共产党。

“记住,一个共产党员,要红在心里,红在骨子里,从里往外红!”徐海东向马官低沉有力地说,“怎么能只看外表?你呀,你……”马官含着眼泪,又把马鞍备上,徐海东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徐海东率领着队伍,从三原地区开赴山西抗日前线。9月4日,他们冒着大雨,渡过黄河,直奔长城平型关。

天气刚刚入秋,越往北走,寒风越劲,战士们忍着饥,耐着寒,马不停蹄,人不歇步。一路上,常见逃难的老百姓,抱着小的,扶着老的,哭天叫地;遍地是国民党的溃兵败将,他们还没有见到日军的影子,就谈虎色变地说道:“哎呀,日本鬼子好厉害哟!他们的枪法好,闭着眼睛也能打断电线!”“坦克车更不得了,浑身是轱辘,翻过来,倒过去都会跑呀!”“中国完了,亡了……”

这些混话,传到八路军的队伍里,传进徐海东的耳朵里。“恐日病”也在八路军中蔓延,军心惶惶。行军路上,徐海东碰到一个连队集合在野地里,大概是一个指导员正在训话。说什么“小日本不可怕呀”“小日本一定要完蛋呀”,

“中国不会亡国呀”,等等,尽是一些大话、空话。徐海东走近连队,挥挥手,让训话的人收了话,站立一边。

“同志们,我问问大家,你们哪一个见过日本鬼子?”徐海东站在队前问。

队伍里没有人答话,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旅长。

徐海东率队伍开赴平型关准备投入抗日战斗中。

“我再问大家,你们谁看见过坦克?”

队伍里还是没有人答话。

徐海东的大手在身前一挥说:“笑话,现在许多人还没有见鬼子兵,就胡说他们有多厉害。别信那个坦克车,什么浑身轱辘,鬼话?你要是给它点上一把火,它轰隆一声就完蛋了!”

战士们向来爱听徐海东的讲话。听他讲话,往往累的不觉累、困的不打盹,饿的忘了肚子饥,总是一片哄笑声。

“同志们”,徐海东继续说,“现在有一种流行病,叫做‘恐日病’,你们要当心,不要传染上了。说是日本鬼子厉害,我们八路军比他们更厉害。我们红军改编的八路军,共产党领导的队伍,个个都是硬骨头,不是怂包、脓包,看见一条蛇都会被吓跑。你们谁个是包?”

野地里,又是一片哄笑声。

徐海东摘下自己的帽子,指指那上面的帽徽说:“这玩意儿看着不顺眼,不如红五星好看。有人说,戴着它就变成白军了,哪能这么软骨头,这小小一个铜钱大的铁牌牌,就压得你变了样了,这不笑话吗?”

队伍中爆出一阵阵笑声,跟随徐海东的马官小侯,在一边拉着马听着,也笑出声来。

9月25日拂晓,徐海东率领的队伍出现在平型关战场上,和日本鬼子交了锋。这一仗,八路军一一五师打得巧、打得硬,一天的战斗,消灭了日本军坂垣师团,歼灭鬼子兵1000多人,300多辆汽车葬于火海。

战士们打扫战场的时候,看见徐海东旅长在巡视战场,不禁向他欢呼:“旅长,你看这三八式!”

“还有花瓜手榴弹!”

“嗨,还有罐头呢!”

徐海东笑着说:“小心!可不要把花瓜手榴弹当了罐头!”

首战平型关,威名天下扬。徐海东脸上的那两个酒窝,每日每时都深深地露着。更让他开心的是,战斗下来不久,党中央又命令黄克诚做了他的政治委员。黄克诚政委来到旅里的这天夜晚,徐海东和他同住在一间房屋里。他们两个人睡不着,有说不完的话。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为平型关战斗胜利而高兴,也为一些人的情绪而不安。

黄克诚说:“现在像有一种传染病。”

徐海东问:“你说什么?”

黄克诚说:“传染病,恐日的传染病。”

徐海东嘿嘿一笑,说:“原来还有一种病,治得差不多了。”

黄克诚问:“那是啥病?”

徐海东说:“恐白病,部队整编,换了番号,换了帽徽。懂事的同志,嘴上不说什么,思想有点儿不通;不懂事的同志,硬是拐不过弯来,说红军变成白军了,公开闹情绪。唉,说真的,刚整编的时候,我思想上也想不通呢,原来说我们红军编成4个军,又是3个师,蒋介石怕我们人多力强,只准编成3个师……”黄克诚接着问:“你现在思想通了?”

徐海东大笑,说:“我呀,粗人一个,没想那么多。共产党员要服从大局,党中央说了,通也得通,不通也得通,这就叫通不通,三分钟,我这个人,想三分钟就会想通……”

黄克诚在红军中,大部分时间担任政治部主任和政委,是做部队政治思想工作的行家里手,他到旅里担任政委,徐海东打心里高兴。

自从黄克诚到了旅里,徐海东就省心多了,他一门儿心思管打仗,部队上有人闹情绪,思想出了问题,汇报给他,他就说:“找政委去!”记者来到前线,要访问他,他也说:“找政委去!”黄克诚政委成了他思想政治工作的依靠。

这天,天冷得猫狗都发抖,徐海东在连队里转了半天,刚回到旅部,正想坐下来烤一会儿火,记者笑眯眯地出现在他面前,堵住他说:“将军,你们的武器装备是从哪里来的?”

徐海东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的兵工厂在东京。”

“什么?东京?”

徐海东一笑:“是的,东京。”

“那么,你们的给养呢?”

徐海东又不假思索地说:“我们粮店也在东京!”

记者是个明白人,他在采访笔记上写了一句话:“这是一个奇异的人!”

徐海东率领的八路军队伍,在没有武器装备来源,没有粮食供给的华北战场上,自力更生地战斗着。从河北打到雁北,又从雁北打到繁峙、代县,从崞县打到了孟县,又从正太路打到平汉线,半年光景,跨过几千里。

徐海东的名字威震华北。

黄克诚之所以在平型关战斗之后,才到抗日前线任职,是因为抗战初期,他是八路军总政治部的组织部长。平型关战斗刚结束时,他奉命到驻在五台山的一一五师检查政治工作情况。

当时由于国民党的干涉,红军在改编为八路军时,取消了政治委员制度,并且把各师、团的政治部改称为政训处,完全仿照了国民党军队的样子。这样一来,政治工作人员的地位降低了,削弱了部队中党的领导和思想政治工作。新军阀主义倾向开始蔓延滋长。部队改编虽然不久,但作风却起了很大变化。这怎么能行呢?黄克诚搞过多年的政治工作,深知红军所以能在艰难困苦中屡战不败,坚持至今,关键的一条是因为有优良的政治工作传统,扔掉了这个传统,怎么能打胜仗呢?甚至连部队都会散掉的。

经过半个月的调研后,黄克诚回到了总政治部,马上把情况向任弼时同志作了汇报,并建议尽快恢复政治委员制度,以保持人民军队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任弼时很赞成黄克诚的意见,立即要他把在部队中检查发现的问题和建议,起草一份给中共中央和毛主席的报告,报告起草后,以朱德、彭德怀、任弼时三人的名义上报。中共中央和毛主席很快对报告作了批复,下令恢复了政治委员和政治机关制度,并在部队中开展了反对军阀主义的教育和斗争。为了加强部队的政治工作,黄克诚在几天后被任命为一一五师三四四旅政治委员,这就与徐海东大将在一个锅里搅稠稀了。

三四四旅的前身是红十五军团,这支部队有着光辉的战斗业绩。到这样一支英雄的部队工作,黄克诚十分高兴。尽管三四四旅以前一直活动在陕北一带,黄克诚对部队的情况还比较生疏,但他有信心同徐海东一起带领这支部队去冲锋陷阵。

年底,三四四旅奉命开至正太路以北的平山、获鹿、井陉地区,开展敌后游击战争,发动群众,建立抗日民主政权。

1938年元旦,徐海东、黄克诚接到八路军总部电令,命三四四旅进行准备后于5日左右对正太铁路做一次大规模的破坏,于10日左右经定襄进到文水、交城以北地区隐蔽待机。徐海东和黄克诚受命后,对部队行动作了部署,正在准备行动之时,朱德、彭德怀两位首长又来了新的指示,命令他们派一部分兵力向河北平山县及平山洪子店间袭扰,威胁平山城,打击敌联络部队,破坏洪子店交通。旅主力暂时集结在现地区,并向洪子店积极动作,力求逼退进占洪子店之敌,并在追击中消灭敌一部。朱、彭还要求曾国华支队和地方部队支援三四四旅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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