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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创业艰难百战多(6)

小说: 刀锋:开国大将风云会      作者:张洪涛

谭政愣了!只听岳父讲过,他认识毛泽东,可毛泽东又怎么晓得我是他女婿呢?况且,我又改了名字。

毛泽东看出了谭政惊奇的神态,没等他回答,他解释说;“你原来的名字不是叫谭世名吗?这是调你到前委来,从你的入党志愿书上看到的。你那老岳父可是个对社会、对革命有贡献的人!去年的上半年,我在到湖南家乡搞农民运动考察的时候,也到湘乡去了。见到陈绍纯先生,他说得很痛快,这个世道得乱透了才能分出个高低、分出个好坏来呢。陈先生对我说,我把大儿子陈赓打发出去了,二儿子、三儿子也去搞革命了,这不,女婿谭世名近日也去汉口投奔国民革命军了!”毛泽东与谭政谈话,看起来是在拉家常,可头一次交谈,就使人感到格外亲切。谭政当时显得十分拘谨,这是因为心情过分激动的缘故。

“这以后,我就注意了你的行动。”毛泽东又说:“秋收起义的时候,我就从武昌警卫团部队名单里找谭世名,只看到有个谭政,没想到谭政就是你这个谭世名。还是这一次,我要宛希先推选个前委秘书,宛希先说,前不久入党的那个谭政,是个知识分子,湖南湘乡东山学堂毕业的,从军前是个小学教员,参加秋收起义,上井冈山来了,表现很不错。他古文基础好,字也写得工整,很适合协助我毛泽东作前委工作。随后,我让宛希先把你的入党志愿书拿来看过,看到你的现名和原名,这就对喽。看到了你,也就想到你的老岳父了,哈哈!”

“毛泽东同志,我今天是来前委报到的!前委在哪里呢?”

“前委在哪里?”毛泽东重复一句,接着说:“前委就在这儿,我一个书记,加上我一个秘书,实际工作的人员就咱两个。”

但是,毛泽东并没有先对谭政介绍许多来前委工作的情况,而是说:“你们在草林圩开辟新区发动群众工作搞得不错嘛!你先说说情况吧!”“是!”谭政把他带工作队打土豪分田地、发动群众、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情况,作了简略汇报。毛泽东哈哈大笑:“搞得好!搞得好!”

“……我们把打土豪得来的银元作为罚款带回来了!”谭政觉得这件事处置上还没有把握,原原本本地向毛泽东汇报。

“好!好!那我们每人都可发两元钱的军饷了!”毛泽东高兴地说。

谭政一进毛泽东住的屋,看到满桌子堆的书,还有起草好的文稿。砚台上搁着毛笔,写好了的文稿放在床上,写了一半的堆在几案一旁。油灯才灭,毛泽东显然又是一个通宵没有睡觉。

“……工作队的事完结了没有?”毛泽东又问谭政。

“一回来,就汇报过。我带的那个小部队也归建了!”谭政把复写出来的一份工作报告递给了毛泽东:“这是我的工作报告,不妥当的地方,请毛泽东同志指正!”

毛泽东接过来放在一旁,说:“那你就把行李搬过来吧,就住在外面这屋里。你来了,就好了!我是很需要你来帮忙的。你看……”毛泽东指着案几上写成的一沓子草稿说,“这不,为湘赣边区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写了个决议,还没找到人抄写呢,你来了,先把这件事办办。”

谭政在井冈山斗争时期到毛泽东身边工作,学到许多书本上所没有的知识。秋收起义,毛泽东任党的前委委员会书记。当时,参加起义的部队,有来自湖北武昌的国民政府警卫团,湖南安源工人武装纠察队,江西平江、浏阳农民自卫军,他把这样的几支武装力量编组成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的一、二、三团,形成一股突击力量,进攻浏阳,占领平江,打得敌人进攻无力,招架无防。只是因为当时的党中央战略指导思想的错误,秋收起义部队后来打了败仗,随之带来的经验教训也非常深刻。而在这危亡的关键时刻,又是毛泽东“收容”起秋收起义部队来“三湾改编”,拉上井冈山,保存下来这支革命的武装力量。这中间,毛泽东处置问题的高度的原则性和灵活的工作方法,谭政件件记在心上。他在学习毛泽东,学习毛泽东的建军思想,学习毛泽东如何进行部队政治工作,军队必须是在党的绝对领导之下,“支部建在连上”,努力克服部队中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

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初创,革命斗争处在极其艰苦的时候,革命队伍中各种各样的人物总是极力表现着自己,有革命事业的忠诚者,也有革命中途叛逆者。秋收起义部队拉上井冈山不久,前委决定工农革命军一团部队由团长程浩、副团长韩壮剑、参谋长徐庶指挥去打茶陵。这次,毛泽东没有跟部队下山。可偏偏在打茶陵时,团长程浩等人,与国民党的部队“联络”上了,准备回井冈山来将留下来的部队一起拉走,依附国民党。

毛泽东处理这一事件,非常冷静沉着,很有魄力。他没有打草惊蛇,装作没有这回事的样子,亲自率领部队把打茶陵的部队接应回井冈山,稳住部队情绪,把情况调查了解清楚。在砻市召开前委会,讨论了如何处理革命队伍中的叛徒,并决定召开干部大会,公开揭露宣布程浩等人的罪行,这样才能教育部队。

根据前委讨论决定,在砻市召开了干部大会。毛泽东总结了部队打茶陵的经验教训,当众宣读了程浩等人十大罪状。其中一条:阴谋叛变投降方鼎英。毛泽东讲话,问:“大家说,对于程浩、韩壮剑、徐庶该怎么办?”几个士兵便将程浩等捆绑起来带走了。毛泽东又在干部大会上宣布新任命的团长、党代表、参谋长。

毛泽东果断处置军队内部重大事件一案,对谭政教育很大。谭政任前委秘书期间,又直接参与毛泽东处置的陈伯钧枪走火打死人的案件。这是在1929年的一天,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青年军官,送到前委办公的房子里来了。“啊!是陈伯钧。”谭政没有仔细问便去报告了毛泽东。毛泽东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让松了绑。说:“你们先到隔壁房里休息去吧!”

陈伯钧等走进另外一间房子里。谭政奉命通知了另外的前委委员来毛泽东的住处开会。

前委会上,对于如何处置陈伯钧枪走火打死了教导队长吕赤的事件,争论不休。有的说,枪走火,虽是红军内部的事,也要严厉惩罚;多数人说,打死人,红军中青年军官陈伯钧。就得偿命,陈伯钧应当枪毙!

列席会议做记录的谭政,为陈伯钧的“死罪”吃惊,写字的手在发抖,暗想道:“你这陈伯钧,为何这么粗心,这不等于自杀吗?”而且,按照惯例,前委讨论决定问题,一般都是少数服从多数,今天,到会的人除了毛泽东一人尚未发言,全都同意从严处置陈伯钧,这不就等于判了“死刑”吗?毛泽东听完了大家的意见,不紧不慢地说:“……已经死了一个,还要死第二个呀?”毛泽东同志这话有道理。谭政为陈伯钧的“死罪”捏了一把汗,这才松了一口气,关禁闭是少不了的!

前委会经过一番讨论,一致同意从轻处理,但提出:“可以不枪毙,但要打屁股!”毛泽东笑了,风趣地说:“屁股也不要打了吧,要打,打个手板就可以了。”陈伯钧走出房间,来到前委委员的中间,流出了眼泪,向在场的人深深鞠了个躬,说:“我对不起吕赤同志!”

陈伯钧含着眼泪,把手伸给毛泽东,说:“毛泽东同志,打我的手板吧!”

毛泽东拍拍陈伯钧的肩膀:“伯钧同志,接受这个血的教训吧!手板也免了。”

陈伯钧紧紧地握住毛泽东的手,又哭了起来。大家都为陈伯钧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高兴地笑着。

谭政送陈伯钧到院子里。陈伯钧和谭政握手告别。谭政说:“你这个陈伯钧,吓死人了!”

对陈伯钧事件的处理,又教育了多少个同志呀!当然,谭政也在其中。

“……除粮食外,每天每人只有5分大洋的油盐柴菜钱,还是难以为继。仅仅发油盐柴菜钱,每月也需现洋万元以上,全靠打土豪供给。现在全军5000人的冬衣,有了棉花,还缺少布。这样冷了,许多士兵还是穿两层单衣。好在苦惯了。而且什么人都是一样苦,从军长到伙夫,除粮食外一律吃5钱的伙食。”这是毛泽东1928年10月25日写给中共中央的报告中的一段话。后来,编入《毛泽东选集》时,立题为“井冈山的斗争”。

毛泽东写这个报告的时候,谭政正在前委当秘书。又是井冈山的冬寒季节,生活非常艰苦。经常是部队一面打仗,毛泽东一面写;部队转移一个地方,他写一部分。写成一部分,谭政用工整的字体誊抄。有时候,写的期间,毛泽东突然停笔,走到另一间屋子里来,坐在谭政睡觉的床板上,递给谭政一支烟,两个人大口大口地吸烟,提起精神来了,共同商讨问题。这个时期,他们战斗在一起,生活在一起,部队宿营时,也是里屋住一个,外屋住一个。谭政每次都住外屋,好办理秘书的行政事务。因此,他们商讨问题,也就无拘无束,畅所欲言。一些不可理解、想不通的问题,谭政经常提出来向毛泽东请教。而毛泽东也总是耐心地向他作解释。

一次,毛泽东、谭政谈到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得到巩固发展的经验教训的时候,毛泽东对谭政说:“……你还记得工农革命军打下茶陵后,不就地做群众工作、不打土豪筹款的错误吗?他们不懂得工农革命军除了打仗消灭敌人,还有打土豪筹款子、做群众工作的任务,说这是地方政府的事。而当时我们成立起来的县政府呢,又没有担负起新政权的职责,还是沿用国民党旧政府收税、告状、过堂一套官僚老办法,不替人民群众说话、撑腰、办事情,还能不失败?有失败,才会有成功。谭政,你信不信这个话?”

谭政点了点头,但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深切含义。

毛泽东进一步解释说:“你还记得秋收起义攻打县城,还准备打长沙,打了败仗那个灰心丧气的狼狈情景吗?要不是打了那些个败仗,还不会使人们认识到攻打大城市战略方针的错误!也由于吃了败仗,碰了壁,才逼迫我们上了井冈山,你说是不是?”

谭政暗想道:毛泽东同志讲得多深刻啊!他高兴地笑了,又给毛泽东点燃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对抽着。他多么希望毛泽东能讲出许多革命运动中的经验,这也是他渴望已久的、非常需要的。

毛泽东抽着烟,又问谭政:“要不是总结工农革命军打茶陵的经验,纠正了茶陵新政府的错误,你谭政能把遂川打土豪得来的钱带回来做军饷吗?”至于红军的政治工作问题,对红军成分的认识,对红军士兵的政治教育,对待俘虏来敌军官兵的改造使用,红军内部实行民主主义,等等问题,谭政都断断续续提出来。两人漫谈讨论,谭政当红军以来,还从来没有受到今天这样的深刻教育。

谭政最难忘的还是井冈山朱毛红军的伟大会师。4月底5月初,是井冈山最美好的时光,风和日暖,杜鹃盛开,红满井冈。1928年4月28日,是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这一天,毛泽东和朱德、陈毅同志在砻市的龙江书院见面了。谭政站在一旁的人群中,看到他们扭转乾坤的巨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了,心里十分激动!河湾的草滩上,万人集会,庆祝井冈山会师的胜利。

会场上,井冈山会师的两支起义部队,陆续开进,一排一队,整整齐齐。主席台上,两面挂着醒目的对联:左面是“庆祝两支队伍胜利会师”,右面是“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横幅会标“庆祝胜利会师”6个大字光彩夺目。布置会场,迎接红四军新的领导人,谭政跑前跑后,马不停蹄,忙个不亦乐乎。一贯严肃有余绷紧面孔的谭政,今日也满面笑容,哪里想得到,竟有这么多人马在这里会师!革命胜利有了希望。红四军的领导人——军长朱德、党代表毛泽东、军委书记陈毅——就坐主席台上,检阅自己的队伍。

谭政坐在主席台的一角。他不是红军的领导人,但也感到格外快活。他想道:这以前,只跟随前委书记毛泽东一人工作,今后呢?将在朱、毛、陈3人统一指挥的红四军集体领导下,协助他们办事、工作。红四军部队,有了坚强的领导,又有了强兵壮马,革命的形势能不加速发展?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还能不倒?

朱、毛会师井冈山,红军的力量强大,团结一致,坚如钢铁,倒使得反动头子蒋介石气急败坏,江西的大军阀朱培德乱了阵脚。朱培德急急忙忙命令团长周体仁率领部队前来“进剿”。敌人的行动很快,一个主力团的人马,分作两路向永新方向攻来了。

红四军打击“进剿”之敌,是朱、毛会师井冈山的第一仗。部署永新一仗的时候,军长朱德、党代表毛泽东、军委书记陈毅事先商量了一个方案,决定集中优势兵力,以歼敌一路的办法,粉碎敌人的“进剿”。

打永新的前线指挥是朱德。朱德先用小部队装作赤卫队与敌人接触,把敌人引进一个小地方——黄坳。敌人以为不过是些农民赤卫队,一到营地便睡起大觉来了。敌人在沉睡中正在做美梦,忽然,红军主力从四面八方冲入敌人的营地,睡梦中的敌人一听枪响乱了套。敌团长周体仁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一片一片地倒下去,嘴里唠叨着:“完了!完了!”丢开部队,撒丫子逃走了。

“永新失守”,红军湘赣边区新根据地的开辟,使蒋介石大动肝火,他在安乐椅上坐不住了,吼叫道:“我的几十万部队就算全是豆腐渣,也会撑破你朱、毛肚皮的!”他亲自拟了一道“加紧会剿”的督战令,连夜发给江西大军阀朱培德。朱培德即派他的“战将”二十七师师长杨如轩,带5个团,气势汹汹地从吉安向永新扑来了。

杨如轩还以为红军会持在永新城里挨打呢,哪里知道,一道命令下去,一夜工夫,永新城里再也找不到一个红军了。杨如轩没打一枪,轻而易举拿下了永新。

“杨如轩的部队收复永新!”朱培德拍电报给蒋介石报捷。蒋介石老奸巨猾,立即回电,要杨如轩立即查明朱、毛红军“逃走”的方向。

两天以后,查清了:毛泽东带领一部分红军驻守宁冈,朱德率领红军主力去打湖南茶陵县高陇镇了。

红军撤出永新转移方向,正是为了“调动”敌人。永新城兵力空虚,再掉转头来先干掉敌人的指挥机关,然后再分割围歼!果然,敌人已有两个团向宁冈进攻,朱德便率红军主力回攻永新城。

这时候,杨如轩真以为是稳坐钓鱼台了。在永新大摆宴席碰杯庆祝胜利之毛泽东与参加过井冈山斗争的战友的合影。后,正在兴高采烈地打麻将。

他正玩在兴头上,满脑袋想的是“胜利”,传令兵进来报告:“师座,队伍和共军接触了!”

“无非是些游击队骚扰,接触就打呗!”杨如轩头也没有抬,耳朵还是等着电话铃声响:“张胡子(团长),快报来胜利消息了!”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了!杨如轩面带笑容拿起耳机,只听对方禀报:

“师座,共军进城了!”杨如轩还以为是开玩笑,骂了句:“放屁!”接着,话筒里传出了红军战士的喊声:“缴枪不杀!”杨如轩顿时脸黄如裱。

但他仍故作镇静,扣上耳机,说:“我出去部署防御。”就这样杨如轩只身逃走了。

杨如轩先跳出院外,城外四面响起了枪声。他在城墙上眼看着红军攻城,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心想逃走。刚一露头,一排子弹打过来,左手被打穿了。他淌着血,忍着痛,顺着城墙斜坡滚了下去。翻过身来,一看没有人,一口气儿跑了几十里,逃回原来部队的出发地——吉安。朱、毛会师井冈山,接连打了几个胜仗,井冈山这面旗帜更光彩了,朱德、毛泽东更有名气了;敌人呢?更“狠”了。红军侦察得来的消息,江西军阀朱培德又派来另一个姓杨(池生)的第九师师长带5个团再犯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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